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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厅只有寥寥几人,安如找了个空位置坐了下来,点了一份早餐后后惊觉等候的时间是有些闲的。
好在就在她旁边不远处有一排书架子,上面摆着许多过期的报纸杂志,很多她已经看过了,但并不妨碍她用来打发时间。
她选了一本离现在时间最近的良友画报,良友画报可以堪称当时时尚的风向标,民国版的时尚杂志。
连她这种不怎么看杂志的人也知道良友画报的大名,可见当时的风行程度。
草草翻了几页后,觉得无趣,于是将画报扔在桌面之上。过了会,人渐渐多了起来,餐厅也愈显的嘈杂,各地方言一股脑全进了她耳朵。
辛楣和鸿渐进来就注意到了安如,她一个人坐在最里头位置,撑着下巴,眼神幽远不知在想些什么。鸿渐要上去同安如打照顾,却被辛楣拉住了,他思想还沉浸在昨晚说人坏话被当场捉住的尴尬之中。
鸿渐不管,他说:“我全程从未说过许小姐半句坏话,犯不着为此事心虚。你若放不下面子,我自己一个人去就是。”
鸿渐还为之前辛楣借唐晓芙甩他之事拆他的台恼怒着,如今总算是找到可以打击辛楣的由头,自然是不愿放过的。
这又使他想起了昨日辛楣说的话:在苏文纨那里吃了亏,以后娶妻宁愿娶个乡下姑娘,也不愿同大学毕业的女孩扯上关系,乡下姑娘虽然没多少文化,但至少可以照顾丈夫,可若是娶了大学生,那可就要他赶着去伺候人家,他不愿再做这样的蠢事。
鸿渐对辛楣这番话可真是够嗤之以鼻的,他笑话他事情不会如他愿的,他可以预见的到。他虽被唐晓芙伤了心,对爱情不再抱任何幻想,但作为一个局外人,有些事,他是能看的比较透彻的。
辛楣对鸿渐的打趣有些恼,“我有什么心虚的,索性不过是同许小姐打声招呼罢了,她还能吃了我不成。”
说完率先鸿渐一步,走他前头去了,鸿渐看辛楣一副赶赴刑场的样子,不自觉的笑了出声,却被柔嘉捉他个正着。柔嘉也来了餐厅,她说:“方先生,早上好吗,什么事情逗你笑得这么开心?”
鸿渐笑容一下僵在脸上,这才想起还有一位被他们得罪的女士等着他们道歉了,鸿渐忙收拾好表情,朝柔嘉打了声招呼,解释道:“孙小姐,昨天的夹板上……”
没待鸿渐继续说下去,柔嘉柔柔地道:“昨天发生了什么事吗我刚到夹板上便想起自己落东西,也没同你们打声招呼就走,真是不好意思,方先生该不会见怪吧!”
鸿渐一愣,反应过来,他腆着脸将要出口的话给咽了下去,假装咳嗽了几声道:“没关系,辛楣他们该等急了,我们快些过去。”
话音刚落,柔嘉便绕过他走了去,鸿渐有些尴尬,却见着辛楣他们那边似乎出事了,忙跟上柔嘉的步伐。
安如眉头紧皱,被烫地通红的手僵硬的垂在大腿侧,身上的裙子也湿了一片,上面还残留着一些米粒的残骸。
桌上一片狼藉,滚烫地米粥撒了满桌,而盛粥的碗倾斜地掉在地上。
柔嘉执过安如被烫的通红的手,放在嘴边吹了几口气,问:“红了好大一片,痛不痛。好在没有烫出泡来,怎么这么不小心。”
安如拉了拉濡湿的裙子,裙下被遮掩的大腿不自然的动了动,脚趾全绷直了扣在地面之上,她摇头道:“不碍事,我受得住。柔嘉,谢谢你的关心。”
鸿渐见辛楣脸色不好看,问他怎么了。辛楣指了指正玩闹的小孩道:“那孩子玩闹的时候把许小姐的粥弄洒了。”
鸿渐说:“这孩子这么顽皮没大人看管的吗”
辛楣摇头没说话,他看了眼安如被烫得通红的手,眉头一跳,有些担忧地问道:“许小姐,你的手还好吧!”
安如舒展了眉头,她现在已经很好适应被烫伤的疼痛了。所以不愿表现的难堪让别人担心,她笑道:“不碍事的。”
“辛楣,你去哪?”鸿渐喊道。
辛楣没回头,鸿渐见他往那小孩的方向走去,忙跟了上去,安如本想喊住二人的,话到嘴边却停了下来,柔嘉也有些担心的看着二人。
这样的事情发生了,无论如何怪不到辛楣身上去。只是安如在他眼皮底下受了伤,他心里还是有些懊恼。
那些调皮孩子真的是太讨厌,辛楣只上前吓唬了他们一顿,什么都还没做,几个孩子倒是先嚎啕大哭起来,只是干嚎,连眼泪都没有,若是不知缘由的,还真要替这两孩子心疼了。
孩子母亲是个打扮入时妇人,两小孩犯错的时候不见她出来道歉赔罪。当小孩哭声震天的时候,反倒是一副受害人的嘴角一下跳了出来,指着辛楣的鼻子将他两人好一通骂。
两个大男人被妇人骂了如何好意思还嘴,只得将脸憋的通红,当真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
安如和柔嘉情势不对,忙赶上前,拦在了妇人和辛楣鸿渐中间,替他们挡了来自妇人的谩骂,安如虽然脾气好,但别人都骂到头上来了,而且骂得还是替她出头的朋友,她如何能忍下这口气。
她道:“这位女士,看你不像是那等粗鄙的乡野村妇,怎么说话这么难听。这事本就是你们不占理在先,你还想怎么闹,不怕人笑话吗你若是在这么纠缠下去,别怪我叫来船上的巡警过来当面对峙。”
可安如显然是低估了妇人的难缠程度,她以为将巡警摆出来妇人怎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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