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绝自己的亲近,失望之余,也反应过来,刚才的确是自己太过孟浪了。
他隐晦的目光又在她脸上胶了片刻,而后转了话题,问,“姑娘打算何时替我医病?”
楚辞想着早医好了早离开。
目光一闪,冷冷指向一旁的鼓凳,干脆道,“王爷请坐,现在便开始罢。”
孟璟点了点头,与她一前一后在桌旁落座。
“请王爷伸出手来。”楚辞沉静地要求。
孟璟闻言,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不用脱裤子?”
这失望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楚辞眼角狠狠地抽了下,“不用!请王爷伸出手腕。”
孟璟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没有再多说,直接将手腕递到她面前。
楚辞替他搭脉。
时间静止了一刻钟后,她收回手。示意孟璟可以将手腕拿开。
孟璟从善如流地收回手,目光清淡地看着她,静候她的结论。
楚辞在他的注视下,又默了片刻,然后才开口,认真道,“就脉象看,王爷的身子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孟璟听她这般说,面上没有半分变化,只眼神不动声色地暗了下去。
那表情,看得楚辞有点不是滋味。
她无声叹了口气,袖手看着他渐渐冷下去的眼,试探问道,“王爷可还记得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行的?”
她十分怀疑,他不举,不是身子有问题,而是受过什么心理创伤。
孟璟瞳仁漆黑,俊朗坚硬的眉头高高地拱起。
像是想到一生中最痛苦的事情,他用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寒凉如千年玄冰一般的目光,看了楚辞一眼。
突然间,霍然起身道,“既治不好,说这么多废话作何!”
说完,根本不给楚辞开口的机会,便阔步朝外走去。
楚辞看着他高大的身影越走越远,直至消失不见。
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一句“神经病”,又不是她把他弄废了的,他对他撒什么气!
不过,唯一一个病人一走,她倒有些无所事事。
百无聊赖之下,索性让抱月又找了两个婢女来,四人攒了一桌麻将……
再说孟璟,他离开东跨院后,满腔愤懑无处发泄,干脆了去王府中的演武堂。
演武堂的练功房,有不少暗卫在训练。
他进去后,二话不说,便与暗卫们动起手……
等他把所有的暗卫都撂倒,已经是两个多时辰后的事了。
一身热汗。他在演武堂中的温泉池沐浴过,又换了衣裳,然后才回了云水居。
想着上午的事情,他原打算去东跨院找楚辞解释几句。结果,刚进东跨院就听到一阵欢笑声……
其中最张扬的那道,俨然是他最熟悉的。
楚辞!
他的脸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黑沉起来。
心下冷笑,他倒是小看她了!
本以为因着他的态度,她心里定会难过得很。可没想到,她竟然一点都没受影响,甚至还有闲心找乐子。
那欢笑声听着委实刺耳,他脸色阴沉似暴风雨将至,片刻后,突然掉头,直接去了书房。
鹤选堂。
伺候纯宵的婢女突然急吼吼地闯进了云太妃所在的暖阁。
还不等云太妃开口,便跪地禀道,“娘娘,不好了,纯宵姐姐已经烧得糊过去了,药根本喂不下去,她身上烫得跟火炉一般,李大夫说……说纯宵姐姐身子实在太弱,他已经没有办法了……”
“你说什么!”云太妃脸色大变,与此同时,手中的茶盏脱手而落,清脆地砸在地上,四分五裂。
婢女哭着将刚才的话又说了一遍。
云太妃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
一面慌乱地下榻,扶着云蕙的手往外走,一面颤着声,疾言厉色地吩咐屋中太监,拿着孟璟的名帖去请太医院院正。
半个时辰后,太医院院正赶来。
看过纯宵的病情后,给出的答案和李大夫一模一样。
眼看着纯宵生机渐无,浑身滚烫得像着了火。
云太妃的眼泪啪嗒啪嗒地就往下掉,她坐在床边杌子上,紧紧地握着纯宵的手,声音悲痛,伤心欲绝道,“纯宵,是本宫的错,都是本宫的错!”
若不是她动了夜夜欢的心思,若不是她想让纯宵成为孟璟仅有的子嗣的生母,纯宵就不会落到现在这般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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