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与薛树对质的打算了,现在看来倒是省事了。
大皇子一声厉喝:“说,是谁指使你这么干的?除你之外,还有人参与此次舞弊?你们真正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我劝你从实招来,供出幕后主使,便能饶你一命。否则,砍头的刽子手在等着你呢!”
大皇子连连喝问,暗示薛树攀咬萧湛。
薛树大吃一惊:“殿下,微臣并未说此次科举有舞弊,又何来幕后主使?”
“微臣跟圣上请罪,是因为微臣没有约束好家人,让家人在外坑蒙拐骗,欺骗学子。”
薛树满面羞惭,给洪文帝磕头请罪:“微臣罪该万死,疏于约束,没发现胡力竟然弄了假试题骗学子们的钱。微臣近日忙着春闱之事,很少在家,没注意胡力他犯下此种大罪!要打要罚,请圣上重重发落。微臣没约束好下人,责无旁贷,也该重罚。”
“但大皇子说微臣泄露试题,舞弊敛财,却是冤枉了微臣。微臣对圣上忠心耿耿,对朝廷忠心耿耿,蒙三皇子看重,出任今科主考官,替圣上选才,微臣如履薄冰,谨小慎微,怎么敢泄露试题。胡力倒卖的不过是他胡编的假试题。求圣上相信微臣,孰是孰非,待春闱当日考题出来,自有分晓!”
大皇子一声冷笑。
他就知道薛树不会承认,幸好他早料到这一幕了。
胡力亲眼看着薛树把考题封装,送到礼部,由重兵把守。
除了主考官薛树、监临官萧湛,任何人不得靠近。
薛树打的主意,他清楚的很,这个薛树,必然想等出宫之后,立刻到礼部把考题换了,这样开考时的考题,自然与如今流传出来的考题不同。
薛树的打算很完美,可惜,他不答应。
“真等到春闱当日就晚了,既然要验,自然今日就验!”
薛树目光一沉,忙道:“这如何使得?春闱试题一向是不到当日不揭晓的。若今天公布出来了,微臣便要想新的试题。离春闱开场只有短短十日了,时间这么短,微臣一时半刻又怎么能想出更好的试题呢?”
我就知道你不敢!
但你不敢也得敢!
大皇子上前一步,扬了下颌:“薛大人为何如此慌张,你既然行得正,坐得端,又何必怕今日就验考题?莫非你心里有鬼,不敢验?”
“父皇,儿臣觉得今日这试题必验不可!”
大皇子的步步紧逼,薛树的紧张担忧俱被洪文帝收入眼底,他心中已经有了计较,却转头问萧湛:“清华,你是今科春闱监临官,你有什么看法?”
“儿臣还是那句话,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薛大人官声人品有目共睹,有口皆碑,儿臣相信他,儿臣觉得这试题没必要验。因为验证试题,其实是对薛大人的怀疑与羞辱,今日之事传出去,旁人会怎么看薛大人?”
萧湛脸色变得很冷硬:“但大皇兄提出质疑,又不得不验。只是儿臣才是监临官,大皇兄指手画脚,肆意污蔑薛大人,干扰春闱,实在让儿臣生气。若薛大人是清白的,请大皇兄亲自向薛大人赔礼道歉。”
大皇子眯了眯眼,眸中透着得意:“三皇弟的这个建议很好,若真是为兄冤枉了薛大人,那为兄自然赔礼道歉,也愿意认下污蔑朝臣、干扰春闱的罪名。只是这件事,不单单是我与薛大人之间的事,三皇弟这个监临官也不能置身事外。”
“若证实薛树的确倒卖试题,三皇弟敢不敢认玩忽职守、潦草塞责之罪呢?”
萧湛点头:“若薛大人有罪,我这个监临官自然责无旁贷,我自会跟父皇请罪,不再出任监临官,由父皇另请贤才。”
大皇子等得就是这句话。
他在礼部安插的也有人选,自打试题送到礼部之后,薛树、萧湛都未去过,他们根本没有更换试题,试题就是被泄露出来的这个。
哼!
大皇子眼带机锋,你且冷静沉稳,看等会试题拿到了,你还怎么镇定自若得了!
洪文帝安排了肖公公、金吾卫与内阁阁老一起去礼部取试题,半个时辰后,试题被送到洪文帝御案之上。
试题用朱漆火印封口,肖公公将火印给众人看,火印完好无损,然后打开封口,抽出试题。
洪文帝看了试题,眼神冷冷一扫,对肖公公道:“给大皇子看。”
他声音不高,但大皇子却听出了隐怒,心头一个咯噔,大皇子觉得情况不妙,悬着心把考题接过来,大皇子一看,倒吸了一口冷气。
一共三场考试,第一场论史;第二场论政;第三场考四书五经。
三场的题目与泄露出来的题目,竟然没有一个重合的。
这、这是怎么回事?
“薛树!”
大皇子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脚:“你好大的胆子,竟然随意更换的考题!”
薛树满面骇然:“殿下,微臣何尝更换过考题?”
萧湛亦凌厉逼问:“听大皇兄的意思,考题送到礼部之前,你见过?”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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