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被人谋杀的?”罗立凡故作吃惊,“大叔,县局不是已经作出声明,金石临是死于突发脑溢血吗?怎么你说他是被人谋杀的!你是如何得知的,这个可不能乱说啊。”
“小家伙,难道我这么大年纪了还会骗你不成!”中年人不悦。
“这倒也是,难道这个金石临副局长真是被人谋杀的,可县局为什么不将凶手绳之以法,反而对外故意隐瞒真相?会不会是县局为了迷惑真凶,故意散出假消息,让真凶麻痹大意,好一举成擒!我想应该是这样吧。”罗立凡像是自言自语的道。中年人刚张嘴,准备反驳他的话,却不想他又摇摇头,喃喃的说了句,“这也不对,如果真是为了麻痹真凶,那罗县长怎么被停职调查了,还被限制在地委招待所,听说还跟金石临副局长之死有关呢。”
罗立凡狠狠拍了下脑袋,“这到底怎么回事?”
“罗县长他……他可是个好人!”中年人喃喃的说了句无头无尾的话。
“小家伙,你是听谁说罗县长被停止调查了?”
“县政府大院里的人都这么传的,我有个朋友就在县委常委大院,无意间听到他说起这事。”
罗立凡见时间不早,此次大成街之行基本目的已经达到,辞别中年大叔。他又特意去了趟金石临家附近,果然如那中年人所说,金石临家附近有好几个便衣民警,不时扫视周围来往的人员。
金石临有一子金亦浩,今年二十六岁,曾多次随他父亲金石临来罗家拜访过罗兴邦,罗立凡跟他见过几次。
此次来大成街,罗立凡本想找金亦浩探探口风,但眼前的情形显然不可能再跟对方接触,一不小心就有可能打草惊蛇,而影响到罗立凡的救父大计。
罗立凡小心翼翼的观察了下,便衣民警守得很严密,正待转身离开,却听得不远处响起咔嚓声。
这声音是?罗立凡愣了下,立即恍然,这显然是照相机的快门声响,有人在附近!这是针对金石临之死而去的!罗立凡毫不犹豫的作出这样的判断,循着声音走去,很快看到一对青年男女手持相机躲在一暗处疯狂的拍照,如果不是罗立凡听到那声音,还真难以发现这两人的藏身之处。
“什么人?”
脚步声惊醒了正在疯狂的男女,慌不迭的将相机藏于身后,四只眼睛充满戒备之色,紧紧盯着罗立凡。女的抿了抿嘴唇,低声喝问。
罗立凡一脸笑意,“我是什么人不重要,关键是我知道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走!”男的回身望了眼远处金石临家周围的便衣民警后,拉着那女的转身就想离开。
“呵呵……”罗立凡慢条斯理的笑了声,“就算你们能拍到什么震撼性的照片,可你们认为能在报纸上发表吗,能向公众揭露事情真相吗?这么天真的记者还真不多见!”
“你怎么知道我们是记者,你想干什么?”那女人狠狠盯着罗立凡,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两步,与罗立凡保持远远的距离。
其实稍微有点眼神都能瞧得出来这对男女的身份,现在这年头拿着照相机之类的设备到处溜达的“艺术人士”并不像后世那样常见。
老刘记野味馆是怀中县少数几个有名的去处,据传有上百年的历史,擅长各种野味小吃做法。野味馆分上下两层,上层有几个“雅座”。所谓雅座,却是只有几张老屏风搭起来的,自然没有一点隔音效果。“雅座”全都临窗,抬头即可见对面不远处的金石临家。看着一个民警从那偏僻的小巷离开,罗立凡才缓缓收回视线。坐在他对面的那两位菜鸟记者明显松了口气。
刚才三人在偏僻的小巷里相遇,三人讨论声音过大,引起金石临家附近的便衣民警注意,一民警过去查看,罗立凡当机立断,带着两菜鸟记者离开小巷,钻进这家老刘记野味馆。幸好这野味馆里没民警存在,否则,那两个菜鸟记者能被人一眼看穿形迹。
“你到底是谁,怎么知道我们是记者的?”那女人不甘心的问道。脸上三两颗青春痘不知是过于兴奋还是恐惧,显得异常紫红。
罗立凡有些郁闷,都这个时候了,对方还在纠结这些细枝末节,记者和女人的熊熊八卦烈火实在用的不是地方。不但是女记者的熊熊八卦烈火在燃烧,她身旁男记者同样也一脸不善的盯着罗立凡。摆着一副不给他们个交代就誓不罢休的架势。
“对不起,我不是瞎子!”
罗立凡摇了摇头,回道。言下之意很明白,只要有双眼睛,就能看得出来。“我说过,我是谁并不重要,其实我就是一个路人甲,对面金家附近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大家不要将时间浪费在这无关紧要的细节上。”
“陆仁甲?”女记者不由自主重复了遍,显然没听出来路人甲的含义,不过她终于勉强不再纠缠罗立凡是何方神圣。“或许你说的对,是不该浪费时间,我们该走了!”
她边说边拉了下男记者的衣袖,起身准备离开。楼梯上响起脚步声,也坚定了两记者马上离开的心思。
看不出来戒心还挺重的,看来得下点猛料。只是要先弄清到底是何方神圣才行,如果是怀中县或怀中地区某些小报纸的记者,可不值得下力气。水太深了,扔两块小石头溅不起一点水花,说不定反而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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