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姐姐都快摇头晃脑起来了,对月老牵的这个红线完全看不清楚的样子。要说谁能看得清楚,真是不可能的。像她自己,和君爷磕磕巴巴这么多年,夫妻做了这么多年,也就是那么回事。
像亲人居多吧。
医院里,陆征伸过去的手,突然握住了她发呆的手,说:“是不是知道我妈要来,紧张的,我看你手都冰凉冰凉的。”
“你妈要来?”杜玉心像是回了神,抬起头这样问他。
显而易见,她压根不知道白露要来这回事。其实只要他翻看通讯记录,都知道只有他妈打过一次电话,那还是多少个钟头之前的事了。
陆征只知道自己握着的这种手真的是冰凉的,凉得像块冰,都快让他心惊肉跳。
把她的手握在了掌心里,陆征拉着她,走到了医院走廊里的凳子上,道:“我以前以为你学过医的,应该不怕。”
大概是觉得,要么她是刚才陪那些家属一块紧张给吓到的,要么是她看见他衬衫上沾染上的血迹,怕血。
杜玉心这会儿仿佛才完全回过神来了,听见他这话不由一笑:“没有什么,我怎么会怕血?”
“你什么都不怕吗?”其实,陆征有个疑问蛮大的。
听出他的言外之意,杜玉心很显然是愣了一阵。随之,感觉到他握住她的那只掌心里生的一层薄茧。极少人知道吧,当医生的手,其实粗糙的。因为手术的缘故,经常要洗手,洗手用的消毒剂又是最伤手的。做手术的医生,平常除了做手术以外,很多时候,需要做实验,需要练习,生怕在手术台上疏忽了技术,所以,经常磨练。手指手掌生茧是经常的事。他是外科医生,比内科医生在这点上要辛苦的多。
可能正因为他是医生,所以,能很快能猜到她心头那条疤,这是在他面前绝对掩盖不住的那条疤。对此,杜玉心拂了拂浏海,虽然有些难以启齿,但这不是绝对不能说的事。轻咳一声之后坦言道:“是的,我——”
陆征缄默的表情,像是默默地等着她说,并不鼓励,也不阻止。
那一刻,杜玉心还真不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有时候,这个男人的心好比海底一样的深沉,和他爸一个样,让人捉摸不透。说不紧张害怕,不可能,还真是有一些的,面对这样一个即便沉默都很有威严感的一个男人。
“我当时,学的其实是药学。”
“药学?”
“是的,本来是考上的临床医学,但是,后来在第三学期,大概是开始见习的时候,听从老师的建议,转了专业。”
“因为——什么?”陆征看着她,声音低沉的,很缓慢的,沉重地说,“我知道你开过刀的事,是不是,因为害怕手术室。”
“你——怎么知道的?”其实她猜得到他或许知道的,但是,还是很想知道他怎么知道她的事的。
“那天,你晕倒。后来,我听给你诊病的医生说,说你心脏有点问题。刚好,是我爸当年给你开的刀。”
杜玉心低下了脸。是君爷给她动的手术吗?她的印象里,好像对这件事没有那样深刻。反而,是很记得一双眼睛。
“你当时出过什么事,其实我也不太清楚。”陆征继续说着,一边说,一边像是思考着,“我爸也没有怎么说。那是肯定的。他是个公私分明的事。这事情关系到病人的**,哪怕是面对家人,都不会说的。”
“嗯——”
他望向她低着的头:“你自己,记得也不是很清楚吗?”
“我妈妈说我善于忘记,其实我也不知道,我究竟忘记了多少事情,记得多少事情。”杜玉心说,对于养母初夏说她的毛病,她有时候觉得又是真的,或许她自己真有这样的毛病。
“是吗?”陆征轻声道,握了握她的手,“你忘记了你当初为什么选择当医生吗?”
一般来说,生了重病,又那样害怕医院,这样的人,怎么可能选择去学医?何况,到最终,她确实没有办法面对手术室这个噩梦。
“我想,可能是我很了解那种生为病人的痛苦和无助,或许,我想超越这种恐惧,于是想当医生。结果,发现自己的想法错的离谱,并且荒唐至极。”
陆征发现,她说这话时的声音很冷,好像一点都没有感觉到自己的话是从自己口里说出来一样。
“怎么个错法?”陆征问。
“当医生,又怎样。不过是,多了解到自己的病有多可怕。到了关键的时刻,又不能救自己。”
她这话是没有错的。陆征另一只手摸在她头顶上,摸着,像摸个小孩子一样,说:“你知道吗?你给我的印象一直像个姐姐。我后来查了一下,才知道,原来你的年纪,其实和我同年,真的比我早出生了半年左右的样子。”
杜玉心猛然一惊。他不说的话,她真的没有留意到这点。
“是不是很吃惊?”陆征冲着她笑了起来,嘴角弯弯的,两个清浅的小酒窝很是帅气。
看着他漂亮英俊的五官,杜玉心忽然脸蛋都要烧起来了。
天,说起来,他是个帅哥,她是一株随处可见的烂大街的草。最可怕的是,按年纪来算,她这是老牛吃嫩草。其实,她早该察觉到这点的。因为,这点年纪的推测,她只要按照他读书的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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