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白痴阿!谁要问这种问题了!”
“哦是吗?可你的脸红已经出卖你了。”
“该死的!”金发男人咒骂一句别开了脸。他心说,要不是突如其来听到你这混账医生的告白,谁没事会脸红阿!
- fin -
日光升起 – t[零五]
金发男人缓缓眨了眨眼睛,根本无法确定自己看到的是什么。从德雷斯罗萨回来的人群中,似乎谁也没有露出什么异样的表情,包括那位同盟船长本人。但谁能告诉自己,那家伙的手臂去哪里了?
山治的目光凝着在特拉法尔加罗空荡荡的袖管上。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他的大脑彻底变成了空白。就算自己说过那家伙能活下来这样的话,也没料到他会失去一边手臂回来。毫无预兆地,他和罗的视线撞在了一起。
那双黯琥珀色的眼睛仍与从前一样,将所有的情绪都藏进海一般深邃的平静,令人看不穿摸不透。金发男人痛恨这一点。为什么不把所有的事情说出来,为什么要独自一个人承担?是觉得自己的同盟无法胜任还是不值得信任?
他咬了咬牙,一语不发地回厨房去准备料理。要责难的话,至少等到那家伙吃饱喝足以後吧。和以往的宴会不同,这次的气氛多多少少有些压抑。罗更是早早退出,去医疗室处理伤口了。这一次,草帽海贼团的船医丝毫不敢怠慢,立刻跟进去帮忙。
山治盛好一盘食物,等乔巴出来这才推门进去。他们的同盟船长赤着上身,断臂上缠着层层纱布。他脚下堆满了拆下的纱布,血迹斑驳怵目惊心。抛开那最可怕的伤口,在他身上也有不少皮开r_ou_绽的地方,一看就是被多弗拉明戈的线所伤。金发男人将盘子向桌上重重一放,抬手给自己点了支香烟,又突然想起吸烟对病人不好,只好气急败坏地恨恨掐掉了。
“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对草帽屋说过了,虽然我不确定他听进去了多少。幸亏有你的伙伴,不然我根本没办法活着回来。”像是知道对方的怨气集中在什么地方,医生开门见山,虽不是正面回答却也解决了大半疑问。
金发男人忍不住叹口气。告诉路飞了?那自己完全可以想象。“他肯定一句都不记得。”
“如果你想听,我可以抽空给你讲一遍。但不是现在。”
“那不重要了。”山治感到自己已经气恼不起来了。反正罗已经和盘托出,证明草帽海贼团的同盟不是白当的。已经有了答案,自己又何必执着于别人的种种过去呢?
罗走到桌边坐下,将盛满食物的盘子向自己这边挪了挪,用左手拿起勺子。虽然有些别扭,但以後要好好练习怎么使用左手了。
山治略显颓丧地坐到病床上。“连你也不能医好吗?”
罗慢慢咽下嘴里的食物,反问他。“你当我是万能的吗?”
“我以为你无所不能。”金发男人将视线挪开,他感到自己的眼眶有些热。究竟是从什么时候起产生这种感觉的?好像这位同盟船长能做到任何事情,只要他想。他有头脑,他有计划,他有实力。可是眼下他却说,我做不到。
也许是心悸从山治微微颤抖的尾音泄露出来,外科医诧异地抬起头。那个金发的人却偏偏扭开了头,自己看不见他的表情。
“黑足屋,”罗顿了顿,他的声音罕见地带了点疲累,“人的生命是很脆弱的,不管他有多强。如果不是凑巧,十二岁的时候我就该死了。无所不能什么的,那才是根本的不可能。”
“确实如此。”道理谁都懂,可有时候就是不想相信。对于罗提到的遭遇山治并不奇怪,在这片海域上闯荡的海贼,有几个身上没有九死一生的痕迹?自己也无数次做好了迎向死亡的觉悟,重要的是此时此刻还存活于世。“……所以给老子好好活下去。想尽一切办法也要活下去。如果是被别人拯救,就别辜负那个人的好意。如果你真有什么送死的念头,还是滚过来让我一顿踢死好了。”
“没问题,我会牢牢记住的。更何况,要先活下来才可能会有好事发生,不是吗?”医生托起腮来挑起唇角,“我现在希望在活着的时候还能吃到黑足屋做的烤鱼,你看这能实现吗?”
“那就明天好了,你这挑食的混蛋。”
金发男人离开医疗室後才隐约想起来,当初自己跑进去好像是打算责难来着?
算了那真的不重要了,想想明天的烤鱼吧。
- fin -
日光升起 – t[零六]
故事的结局是怎样来着?
不记得了。
金发的人将头上深色的兜帽向下拉了拉,将自己的面容也一并藏进沉沉乌色的背後,只露出一只湛蓝的眼睛,在暗夜中仿佛也会发出星点的光芒。此刻他能够看到天空的模样,从不住破碎的殿顶缝隙中一点点扩大。
他想起自己出走前曾给特拉法尔加罗讲过的故事。在死亡之前,骑士见到了浑身浴血的蓝色知更鸟,那鲜红的色彩在雪地上绽放出花朵的形状。坦桑桑默河开始解冻,冰块在河道中相互碰撞出银铃般清脆的声响,苍死的大地上重新出现斑驳的花的痕迹。但结局是什么来着?他一点也不记得了。那本来就是个尚未讲完的故事。
他记起魔法师那双黯琥珀色的眼瞳中挥之不去的温柔,一定会成为刻印在自己脑海中的最後的画面。什么都看不见了,鲜血已将他的视野染作一片通彻的红。
山治,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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