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硬的像是一块铁,毫不犹豫的当着她的面下了格杀勿论的命令。
当那个人的头被盛在盘子里端了进来,还在滴滴沥沥的向下渗着血,那血艳丽让人不自觉的想要作呕。
他被刺激了一下,回过神来看着榻上已经面入死灰的她。
她的眼睛里有了魔鬼的影子。
他有些担心,终是放开了她,她就在他松手的那一刻,抢过桌上的烛台,没有分毫的停顿,直直的刺进了他的胸口。
他将她困在怀里,拔出了那支并不致命的烛台。
怀里的哲人奋力的挣扎,脱离了他后没有再靠过来,反而是平静的狠厉的一头向着坚硬的石案撞了过去。
他尚是来不及反应,冲过去时已经晚了,她的额头上淙淙的留着血,人也是昏迷了。
他暴怒,下了死令随军的御医竭尽全力还个完整的人来。那些白胡子的老头子们支支吾吾,没有一个人敢说出她真实的状况,直到在他的威逼之下,终有一人开了口。
“启禀陛下,这姑娘磕破了头,就算勉强救得活,只怕以后头脑也是不清醒的。”那人跪在地上,看着他阴冷的脸,几乎吓破了胆。
萧昭泰清楚的明白太医所说的状况,用不好听的话说,也许以后的她就是个傻子了。
他伸手,摸了摸昏睡中那人光洁的脸,攥紧了拳头。
“有没有能让她的脑子永远也治不好的药?”
太医们面面相觑,半响还是那人道:“陛下若是不想叫这姑娘好起来,只要以后不要让她看到任何曾经记忆深刻的东西便可。”
他点头,示意太医们告退。
明天便要拔寨回到皖宁,那里的她只能有他一个人可以依靠。
不管如何,她是痴还是傻,他只要她身边只剩下他一个人,这样,她才是完完全全的属于他,再不会离他半步,而他要一辈子护她周全。
也许这样,也能够在一起白头偕老吧,爱一个人总归是没有错的。
可是他忘却了,不爱一个人难道就是有错吗?
当姝姝终于站在他面前,举起了那把刀子,淋漓的血色中他依稀辩的清她眼里深深的绝望与无奈。
恍惚间合欢的香气还是萦绕在怀,他将她抱起来,忽而发现,原来世间除了一个她,其实早已没有自己可以留恋的东西。
种下的因,早晚要结出果子,有酸甜苦辣,亦有悲欢离合。
混乱
当那场火被扑灭的时候,我已经昏头昏脑的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整个一个慈恩殿被烧成了一片白地,大火甚至殃及了旁边的几座宫殿,差一点便是烧到了的屋檐。
这时候的我根本是毫无形象可言,乱七八糟的头发有好大一缕被烤的枯黄,垂下来耷拉在肩侧连自己都闻得到焦糊味。
衣服也是七零八落的,好些地方甚至被烧出了小洞,看上去很像个难民。
可是现在没空,我还要去紧急的处理其他的事情。
“正月你先回去。”我转头,安慰着她,“这边有我,你先回去帮我看着世珏。”
“阿姐……”正月还在摇着头,一脸的坚定。
“听话,我总要把阿娘和阿爹葬在一起,我答应过他们的。”眼睛是肿的,然而已经流不出半滴眼泪了。
正月坚持着不肯走,于是我无可奈何的只能留她在原地处理着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而我自己则是将早已经准备好了出去指挥影门的闵叔叔单独拉到了一边。
“闵叔叔。”我用力的扯了扯眼前面色凝重的闵叔叔的袖子,“阿娘对您下的最后一道命令是什么?”
他扭过头,安静的看着我,似在犹豫,过了短暂的一阵,垂头低声道:“抱歉,我不能说,大长公主严令。”
“你不用说,只要点头或是摇头便可以。”我也知道他的难处,现在这当口不想添麻烦。
“和楚宁远有关系?”我小心翼翼的看着他的眼睛。
他垂着头,下颌不易察觉的上下动了一下。
我咬了咬嘴唇,“他现在还在皖宁城中的那个公主府里?”
又是上下动了动。
“那你们准备好了今天晚上动手?”
“大长公主说了,她若是出事,楚宁远不能再留下,至于定北王那里,如果不行,就赐陪葬孝陵。”闵叔叔这次的意思说的很清楚。
我把头别过去,缓慢的道:“带我去见他。”
“这恐怕不行。”
“闵叔叔,这半枚金花有没有用处?”
“公主是想用权压属下?”闵叔叔的声音变得有些冷硬。
“不是。”我把头转回来,看着他,从未有过的认真,“您相信我,我们不用任何人流血,也一样能达到目的,阿娘的意思并不是想让他从世上消失,只是如果他变得没有危险了,我们不用费一兵一刃,也可以和楚叔叔有个交代,何乐而不为。”
他沉默着不说话,我索性直直的跪了下去,对着他俯身一拜,“闵叔叔,阿娘和大哥都走了,只剩下我和世珏,如今朝中能够仰仗的人不多了,就当是我求您了。”
闵叔叔的嘴唇抿的紧紧的,半响方才叹了一口气,低声道:“公主跟着属下来吧。”
我见他同意也是松了一口气,忙跟了上去。
那个曾经不过是用来充数的公主府在这个有点萧索的夜里看着更是叫人慎得慌。我强行的压下心头的寒意,慢慢的顺着大门摸了进去。
府内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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