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北,黑皮也来插一脚,见缝插针地找他们给国庆班级出游去处出主意。
杨帆:去海南吧,前两天我爸妈领我弟去了,拍了好些照片回来,我觉得不错。
江桥:那不然去昀昀姐家那边,好几个5a景区,又有现成的导游。
肖博衍:去去去,我们班出游,你个新兵蛋子凑什么热闹?
江桥:我哥走哪儿我跟哪儿,我爸妈要出差,嘿嘿!
陈卓:我也不知道,那天在阳台上,看到她站在栏杆边看风景,微微笑着,在阳光下,会发光似的,然后就很留意她了……
程牧扬:诶哟我的傻弟弟,话都凉半截了你跟这儿少男怀春,别是为了想这几句话还匿了那么几分钟?
江翎略过那些无关紧要的,问了想问的:你要追她?
陈卓回:想,但是不敢。
肖博衍:怂!
卷毛:怂怂怂!
陈卓:她和别的女生不一样,我能每天和她说说话,已经很好了,我觉得她也不会考虑这些事,我们也快高三了……虽然我很想。
南山:每天和她说说话?怎么个意思?这都背着我们勾搭上了?
陈卓说没有,也没细说,只说那是他和她的小秘密,不想同他们说。杨初南比较理智,让他先拿到联系方式,当朋友处着,等时机成熟再摊牌也不晚。
等时机成熟?
——我爸说起码等大学毕业。
舒昀说过。
有时候他其实挺厌恶自己太清楚自己想要什么,更厌恶自己雷厉风行的行事风格。早成了习惯,刻在骨子里,突然多了顾虑,绝对不是一件让人痛快的事情。
黑皮@了他:阿翎,九月十六我们班女篮对理三班,我今儿对资料的时候发现那天正好是舒昀生日,你看我们是不是买个蛋糕给她庆祝一下?到时候赢了就是锦上添花,输了也能缓解姑娘们的心情,你看行不?
卷毛:她们能挺到那轮再说吧。
江翎:行。
然后退出界面,觉得脖颈酸疼,眼睛干涩,站起来活动筋骨。窗帘被小风扬起一角,簌簌曳动着,看着碍眼,扯着中间拉到最边上,长身立在窗前,视线一低,看到在前院抽风的江桥。
少年抱着粉色的玩偶小猪,坐在白色秋千上,单脚撑地使力,千秋前后晃着。戴着耳机,声调变得怪异。
他在练习配音,从萌生想做动画的念头开始,到现在,坚持了四个年头。江桥从来不是什么有耐心的人,除了在这件事上。
江翎向前倾身,曲着手肘,悠然地搭在窗沿上,眸色柔和。
不知不觉,病床上孱弱的孩子也这么大了,他好像自小就爱跟着他,确实是走哪儿跟哪儿。江桥很依赖他,也从不吝啬将那份依赖毫无保留地表现出来。
小时候觉得不耐,渐渐大了,发觉被人信任的感觉也还不赖。
他是兄,他是弟,本应如此的。
s市的初秋,天气多变。二十分钟的光景,远处压过几层浓重的黑云,屋前的老榕树枝叶摇动,风雨欲来。
“江桥。”他大着声喊他,那孩子摘了耳机,仰头看过来。
“晚了,去休息。”
“就差一点了。”江桥跳下秋千,怕他哥听不清楚,往楼这边走了几步,“我想完成这部分再进去。”
“快下雨了,回屋去练。”
“唔……好。”
看少年收了秋千上的资料,疾步往门口走,他再站了一会儿,阖上窗户,窗帘紧闭。重又回到桌边坐下,按压眉心,舒缓整日的困倦疲累。呼出一口绵长的气,展开试卷,强打起精神开始动笔。
周三是最难挨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排的课也让人一言难尽。舒昀昨晚上收拾起东西,跟打了鸡血似的停不下来,到凌晨时分徐雯来敲门询问情况,才发觉已经晚了,赶忙抱着睡衣进浴室冲澡,囫囵睡了四五小时,外面已经泛起鱼肚白。
一早上昏昏沉沉,被点起来念了一段英文,跟做梦似的,脾气温和的中年女老师挺满意,夸她发音不错,她稀里糊涂说了谢谢,又稀里糊涂坐下。卷毛转过来和她说了什么,也只是偏了偏脑袋,然后似懂非懂的点头,其实根本没听进耳朵里。
大课间下去做了早操,挥胳膊抬腿,解散回楼上时,在人堆里挤来挤去,反倒彻底清醒了,坐在座位上伸了个懒腰,精神头上来,目光都清明许多。
“昨晚上几点睡的?”江翎问。
“唔……”她估摸着给出个大致时间,“两点多。”
“忙什么了?”
“就收了点东西,没注意时间。”
江翎的生物笔记恰好告一段落,停笔,往桌上一扔,语调没有平仄:“就这么急着搬出去?”
“也没有急,就是随便收一收。”她本来想顺口答‘很急’,话到嘴边,转个弯就变了味儿,直觉不这样说很可能招来不必要的麻烦。同桌也有段日子,江翎的性子,也摸得七七八八了。
“嗯。”他低声应着,想起什么,语气更正经了些,“黑皮说,国庆收假,要统计艺术生,你考虑清楚。”
“什么?”她没转过弯。
“艺术类院校,还是一般大学,你自己决定。”
舒昀默然。她要是真能自己拿主意,也不必跟只无头苍蝇一样漫无目的的乱转了,舌尖舔过下嘴唇,她把问题抛给他:“我不知道,你觉得呢?”
“你自己想,我不插手。”
第34章承诺
周三晚上是和江翎一起走路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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