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突然出声道。
其实第一个发现是冬青并且为蔚乔着急的不是别人,而是蔚轩复,从窦则骁带人刚进来那一刻起,他的心就开始砰砰乱跳。
宫女刺杀宫妃,那她的主人能逃脱地了干系吗?他当然不会怀疑自己的女儿会干出这么愚蠢的事,所以立刻就想到是有人想要谋害她。
“平身吧。”殷修越对跪地的窦则骁说道。
窦则骁起身,发现身后的冬青还是一动不动,就跟押着她的两个人使了个眼色,那两人会意,一人狠狠在冬青小腿上踢了一脚,迫使她跪了下去。
但疼痛让惶恐的冬青眼泪立时就流了出来,她更加焦躁,不停地摇头“呜呜”,却又说不出任何话,整个人像是疯了一般。然而失控的冬青还是将眼神移到了蔚乔的身上。
冬青她们三个,是蔚乔穿越过来对自己最好的三人,是无条件,不求回报,忠心耿耿的那种好,是将自己都放在微末处永远把蔚乔放在首位的那种好。
好到蔚乔现在一看到冬青这种痛苦哀求的神情,便再也坐不住了。
她甩开紧紧拽着自己怕自己出头的半夏,脚步匆匆地向殿中央走去,没有请示任何人。
这在众人看来不光是没有规矩,还有些东窗事发的慌不择路。
只不过她不是逃,也不是杀人灭口,而是快步走到冬青身边,想要解开绑住她的束缚。
窦则骁当然不会肯,他早一步挡住蔚乔,腰刀横在她胸前,忙道:“娘娘不可!”
几乎是一瞬间,上头那人终于发话了:“子迟不得无理。”
是斥责窦则骁的话。
窦则骁忙收回刀,依然是挡在冬青前面不让开,他低头请罪:“微臣无礼冒犯娘娘,望娘娘恕罪!”
方才殷修越那话分明是向着自己的,一看窦则骁横刀马上就出言制止,蔚乔心中流转,却微微放心,刚想要绕过窦则骁去看看狼狈的冬青,殷修越又开口说话了。
这次,是充满质疑的口气。
“爱妃可否解释解释,你的贴身婢女伤了淑妃,究竟是所谓何事?”
蔚乔凝眉回身,她从未听过殷修越用这种口气跟自己说话……不,也许有过,在现世里拍戏的时候,那种不咸不淡又十分压迫人的声音,就好像那个腹黑阴暗的角色郁天保。
蔚乔没由来得烦躁,她挺着个大肚子,这时倒是觉得不好跪地行礼了,便偏偏身子福身道:“臣妾不知。”
一个字都不愿意多说。
殷修越也没再问她,而是转向窦则骁,“子迟可问出什么来?”
大臣们纷纷看向窦则骁,等着他答话,一句话都不插,除了真正为蔚乔担心的蔚轩复,还有沉眉思索的衡之廉,大部分人此时都是一种隔岸观火的状态。
受伤的是淑妃,加害的是宫女,牵连的是蔚昭仪,傻子都知道事情绝没有表面上这样简单,谁先出头绝不是明智之举。
“回皇上,微臣听淑妃娘娘的贴身宫女口述,说淑妃娘娘在来宫宴的路上被冬青撞到,冬青慌忙中掉下一封信笺,淑妃娘娘捡了起来,看到上面的字脸色大变,忙带着冬青原道返回寝宫。之后她们被吩咐在外面等候,里面淑妃娘娘似乎在询问着冬青什么,直到听到一声惨叫,她们冲了进去,一把匕首插在淑妃娘娘腹部,而冬青发疯似的嘴里乱喊乱叫……”
蔚乔也认真听着窦则骁的口述,这一番听下来,她基本可以认定绝对是淑妃自己没事找事在搞鬼,瞬间就开始担心在她的寝宫里,她到底对冬青做了什么事让她变成这样。
上面的殷修越也在沉思,蔚乔上前一步率先开口:“既然并无人看到是冬青伤害了淑妃娘娘,此时就定罪是否太过草率了?”
殷修越眼神望了过来,依然面无表情,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可是一旁的萧明升明显听不下去了。
“昭仪娘娘此话是何意?当时那里除了二人再无其他人,如若不是这宫女动手,难道是淑妃娘娘自己刺了自己一刀吗?”
“噢?”蔚乔转过身笑着看萧明升,“这是大人自己说的,不过也有这个可能不是吗?”
萧明升气急,“你你”了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话,气的胡子都一抖一抖的。
“方才窦统领说到了一封信笺,淑妃娘娘看了一眼居然连宫宴都不参加了,臣斗胆,想问问皇上,这信笺是?”陵王又过来横插一杠子。
殷修越对窦则骁点点头,示意他回答陵王的话。
“淑妃娘娘虽被刺了一刀,但头脑还算清醒,将信笺交给了臣,让臣务必呈给皇上。”窦则骁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封带血的信,递给了张冯,张冯忙呈了上去。
蔚乔不记得自己写过什么信,也不记得前身写过什么信,恐怕这里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她心中也没底。
殷修越将信拿在手中,同窦则骁口述淑妃的情形一样,他只是看了个信封,就脸色大变,瞪眼向蔚乔看过来。
那神情,仿佛要将她生吞了一样。
蔚乔不明所以,殷修越也将愤怒压了下去,继续低头拆开信封往下看。
只是越看他脸色越不好,到最后脸黑地像是从煤窟里滚过一圈一样,他双手拿着信纸的手缓缓握紧,将信纸攥出了褶皱。最后实在压制不住怒火,瞬间将信封信纸攒成一团扔到了蔚乔脸上,同时爆发一声怒吼。
“贱人!”
蔚乔闭眼被砸了一下,身形竟然有些摇摇欲坠,众人都看着她,她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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