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k呢?”
这是迩纯清醒后的第一句话,他弄不清楚自己睡了多久,他最后的记忆是在医院的手术室外,i.k说……他会等他出来的——
“i.k呢?我……我记得我昨天动了手术……”
“……孩子,你已经昏迷了一周了,医生说你不会有事的,很快你就可以活蹦乱跳的像只小兔子一样了。”
老人和蔼的笑笑,坐在侍者搬来的椅子上,拍着儿子的手安慰着——他已经很久没见过迩纯了,而现在,他也不会让迩纯再任性的离开。要知道,他只有这么一个儿子。
“不对,为什么是你?……你把i.k藏在哪了?我要他……我只要他……”
迩纯将自己的手用尽全力的抽了回来,尽管那人是他的父亲,他还是感到陌生,他很想起来去找他一直念着的人,而身体不听他的使唤,他只能躺在那里声声的呼唤着,但他却听到心里有另一个声音在对他说——你再也不会见到你的i.k了……不,不会的。
“别太激动了,这对你身体不好,你需要休息,是他把你交给我们的,他说他不能再继续照顾你了,他是我们家族的敌人,也就是你的敌人,以后,你必须忘记他。”
老人知道,这样的话很残酷,但迟早,迩纯都会知道的,迩纯与他爱的人始终都是份孽缘……
“我相信时间可以治愈一切……”
“你们会杀了他对不对?你们会杀了我的i.k对不对?我不要……我要去见他……谁也不能伤害他……他不能再受伤害了……他会死的……会死的……”
迩纯已泣不成声,该来的,迟早会来,现在,他发现,原来他和i.k都是一样的笨——其实他们早已了解了对方的秘密,为什么就是不愿意坦白呢?给要让事情到了无可挽回的境地……而为什么,又不从一开始就放手呢?那样,所有的一切就都不会让人心碎……不爱就不会痛……不爱就不会痛……
迩纯,你会活得比我长的。
以前,i.k总是这样说,现在他信了,他让他信,不得不信。
“i.k……我不要他死……我不要……我不要心痛……不要活得比他长……不……我不要忘记他……”
你需要安静,先生你不能这样激动。
医生或者护士样的人这样说着,借助镇静剂将迩纯关在了梦中。他无法接受他与i.k的分离,甚至连再见都没有的离别……
“这孩子真可怜。”
走到陪着儿子入睡的老人身后,kathy怜悯的叹息着将手搭在老者的肩膀上——鹤发的老者看起来相当有威慑力,一点也不像弥留于生死门前的风中残烛。
“你的儿子更可怜。”
老人拍拍kathy的手,像是安慰自己的子女般安慰着——
“他是个很好的孩子,他用自己的命做了一件两全的事不是吗?我没想到他会找到我,我还以为他知道我们的关系……他的计策很好,果然,ivan是不值得信任的,我只是刚刚离开,没想到他就已经这么迫不及待了,本来,我以为我们可以更多借助他的能力……对不起,我不该把你嫁给他……现在只有你愿意跟着我这个老头子了。”
“我只是不希望i.k白白牺牲……告别时,他让我把迩纯当做他的儿子……这个傻孩子……我欠了迩纯太多了,怎么可以做他的母亲呢?如果不是我和您的事,迩纯的妈妈也不会带着他离开,让这孩子变成现在这样……”
kathy这样说时,眼睛只是有些发热,却没有哭出来,大概是她在这些男人的斗争中已经习惯了自己所要扮演的角色,她总要坚强,这样才不会被伤得太深。就像一盘乱了的棋,错综的,一张无形的网将各鹿角色连在了一起,而真正收网的人,只有一个。
“以后,我希望我可以补偿你,只是,你的儿子,他选择了留在他父亲那……这将是一条死路。我想我懂得你的心情……他是你唯一的孩子,就像迩纯对于我……这很重要。”
老人的语速很慢,但非常谦和。
“是的,他是我唯一的孩子,从一开始我就不该把这个孩子卷进来,本来,他可以摆脱这张风暴的……如果人有来生,我希望他只做个普通人……”
i.k,他对于kathy来说,是唯一,而对于他身边的这位先生,迩纯却不是他唯一的子嗣……这是个秘密,她不会说,她会带进坟墓,然后去向她的儿子忏悔她的罪—— 是她,亲手让自己的儿子成为了一个完完全全的牺牲品。
第十四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入夜,万丈危楼空无一人,开了一盏昏黄的壁灯,i.k终于体会了这种只有中国人的诗词里才有的意境,他问后面站着的人——
“你说……中国人的诗词为什么有名?”
“……你现在还有这种心情?”
“呵,那是因为他们的文明最长……上下五千年……那是多少个轮回?我相信人有灵魂,也相信奈何桥前有个老婆婆在卖那种让人忘掉一切的汤……但就算是如此,一定还有什么被刻在灵魂上吧?刻得太深了,一定就忘不掉了……所以他们的诗句总会有种前尘往事已成云烟的感觉……装得太满后就会目空一切……”
径自,i.k说着自己此刻的感觉,摸着冰冷的窗,眺望着外面渺小的浮华世间,这个城市中的大多数人都很幸福,因为他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觉得吗?传媒业根本就是多余的……人还是被蒙在鼓里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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