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用簪子了,不知他又长成什么样的少年郎了呢?
盼晴的思绪飘到天上,然而却无法忽视“吧嗒吧嗒”的声音已经萦绕她一天了。
迟言唯唯诺诺缩在利爪一角,缓行放着宽敞的地方不坐,硬是和迟言挤在一处,而盼晴身后这只雪虎,已经吞下一条鹿腿,三块羊排……这样下去,明天到合虚山之前,他们带着的,原本预备在太言山静养用的食物,就全部落了他的口腹。
这还不是最糟的,最糟的是这雪虎,你吃就吃吧,你还吧唧嘴,响声之巨,时常引得青文鸟狐疑地端详着自己的爪子一阵。盼晴心说,要把自己换成是青文鸟,铁定也得琢磨啊,带着这一坨祝余,本是它用来吃的,怎的今天这般嚣张,反倒像要吃掉它似的。
盼晴已经同迟言缓行说好了,时刻做好青文松开爪子将他们抛下的准备,到时候,他们抓住它的脚不放,至于这只坏事的雪虎,就看它的造化了。她算看清了,虎寨主哪里是惊慌之下推给了她,分明是早就看它不顺眼,做了个顺水人情。
谁知,计划赶不上变化,青文鸟先发制人,直接将鸟喙伸进利爪之间一顿胡乱猛啄,想想这qín_shòu就是qín_shòu,再是神鸟,它也终究是个qín_shòu。试想,将自己的嘴凑着自己脚丫子一顿亲,这种事情,除了qín_shòu,还有谁做得出来?
他们仨紧抓利爪,那雪虎倒也机灵,依葫芦画瓢,亮出利爪,直戳进青文鸟的爪子里。盼晴心里暗骂,坏事儿的是你,最惜命的还是你。
雪虎的十根利刃一戳,痛得大鸟一阵长啸,是的,这么多年揩它的油搭着它飞了这么多次,还第一次听见它叫,不是鸣叫,居然是长啸。如果能说话,它一定是在大吼:大猫,老子还没啄死你,你倒先挠起老子来了。利爪一张,锋利鸟喙朝每根脚趾一一啄去,就说qín_shòu吧,这情形不亚于自己一根根吮自己的脚趾头,真真是恶心坏了。
尖利的鸟喙钳住缓行,缓行“妈呀妈呀”惨叫响彻天际,孺子不可教也,说好了修行要忘掉往生的,他怎么还叫娘呢,最不济也该叫师父呀,虽然师父这会儿也自身难保,可师父在他跟前呀。
不知是不是叫喊太瘆人,青文鸟突然眨眨眼睛,一张口,缓行“嗖”一下坠了下去,大鸟流露出嫌弃的神色,将头埋进自己的翅膀,磨蹭了好半天。
盼晴看着坚硬如木的鸟喙夹着缓行的时候,缓行如肉圆般被捏扁,想想自己身上肥肉没他多,若是也被这样一夹,怕是筋骨都断了,还是知难而退吧,大叫一声,“跟我来,跳!”恰巧一阵疾风吹过,下面的山林晃动,如麦浪,如波涛,不禁心中一怵,手慢了慢,没敢松。
可迟言倒是听话,一听她叫就松了手,直直坠下去,大叫的余音还缭绕,“师——父——”这个孺子可教也。既是听了师父的话,为师不能让它失望,盼晴也松了手,一边心里念着诀。这么些年过去了,还是堆叶子的诀最有用,每回都指着它救命。
脚下狂风四起,几里远的各色落叶全部飘卷而来,在他们的下方绕成一个漩涡,继而堆成一座高高的垛子。
缓行第一个着地,“啊”地一声,深陷进去,看来还是挺软和的,盼晴这当师父的深深为自己堆叶子的技能所感动。迟言第二个着陆,躺在上头,样子甚是释然。如此看来缓行陷得那么深,跟他自身的原因比较大。盼晴往上一落,甚是柔软、甚是舒适,正自我陶醉着,一个重物压在她身上,一下子陷入叶子堆底,喘不过气来。
“师父!师父!”迟言惊慌失措,使出扛鼎之力,将那重物掮在肩上,这坏事的雪虎,哪里是什么瑞兽,分明是个扫把星。
盼晴从坑里爬上来,找个软绵绵的地方躺着,被他这么一压,没有伤筋动骨,运气实在是太好了,它居然还可怜兮兮地朝上翻眼珠子,撇着一张嘴,表情甚是无辜,让人着实气不打一处来。
“缓行,我还以为大鸟要吃了你,怎的又把你给放了?”
☆、赶去被雷劈(三)
缓行搔搔脑袋,“使了点大法。”
盼晴和迟言看着他,还有这等大法,早几百年怎么没看他使出来?“你也教教我。”迟言这会儿嘴快,说了盼晴想说的话,深得她心,为师怎么能主动让徒弟教法术呢,岂不丢面子。
缓行反倒骄傲起来,小短腿垂在垛子下面,一晃一晃,“祖传的,不能外传,除了成为我们家的人。”说完瞟一眼迟言,小黑脸竟泛起红来,原来小黑脸脸红也是看得出来的。
迟言斜视他一眼,似在斟酌什么,盼晴心里咯噔一下,这就从了?
只见迟言跳到垛子下面,朝缓行一拜,“你都会了这样的大法,这一天迟早要来的。”
同门师兄弟秽乱,师门不幸,不忍直视啊,不忍直视,纵使是个再大度的师父,也容不得徒儿这般直接,完全不把为师放在眼里呀。解决的法子只有一个,为师蒙住双眼就是。
“迟言虽跟随师父早你百年。”这话听着不对,“但迟言甘做师弟,缓行师兄受弟弟一拜!”
“梆”,盼晴一睁眼,只见缓行直直从垛子上跌下去,挺了尸。
“你……你……你拜我师兄,也没用,你学不会的。”
“为什么呀?”尚未开窍的迟言好心地跪在缓行身边,捧起他的脸颊,“师兄,我同你一起修行,你这大法我却学不会,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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