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姑子,不嫁给你了。”
“你真是胡闹。”随风皱眉,犹豫再三,还是将实情道出。
“什么?阿弦他奉命讨逆,皇上只给了精兵八百?”夏浅汐忧心忡忡,“端王大军少说也有十万,只给精兵八百,这不是让他去送死吗?”
随风劝慰道:“战事在即,恐防有变,爷交代属下将你们转移到安全的地方,等战事结束,他会回来与我们会合。”
“不行,我不能走。”夏浅汐背脊发凉,沁出一身冷汗,“随风,帮我找到五殿下,哦,不,是晋王,求他帮忙,我要进宫面见皇上。”
随风办事利索,安置了顾氏之后,很快联络到晋王宋承启,半个时辰后,夏浅汐与宋承启跪在御乾宫的大殿上。
“民妇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
“臣拜见皇上,皇上万安。”
宋承卿坐在上首赤金九龙腾云宝座上,淡然俯视跪在地上的两人,“免礼。”
“谢皇上。”宋承启起身理理袍子,火急火燎开口道,“听说您派世子带兵攻打端王,只给了他几百个兵士,可是真的?这么大的事儿,竟然封锁消息,连我都不知晓。”
宋承卿手肘闲闲搭在金龙扶手上,撑起下巴,似在出神。
夏浅汐担忧南宫弦的安危,心急如焚,只得叩首道:“皇上乃圣德明君,为君者,需讲一个诚字。”
宋承卿起身,步履闲适地从金阶上走下来,明黄色绣团龙袍角拂在光如明镜的金砖地面上,发出扑簌的声响,“朕与你也算旧识,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朕恕你无罪。”
“多谢皇上。”夏浅汐再叩首,直起身道,“先帝在时,曾许诺民女一个心愿,无论何时,皆可兑现。常言道,父债子还,民妇的夫君率部讨伐反贼,此行凶险,危机重重,民妇恳请皇上发兵救他。”
宋承卿冷哼,“南宫珏投靠端王,乃叛国逆贼,朕没有下旨将侯府上下满门抄斩,已经是天大的恩德了。”
宋承启性子鲁莽,气急败坏道,“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闲心计较这个。再迟些,就等着给世子收尸了。”
见皇帝一脸神情漠然,又急道:“皇上,您痛快给句话,到底发不发兵?您若不愿救他,不等端王老贼打到家门口,本王,本王豁出去,今日就先把这个反给造了!”
宋承卿冷笑两声,不以为杵,“你那点能耐朕还会不知道,少在这里放空话。看在父皇的份上,朕就当没听见,否则定治你个谋逆之罪。”
“本王……”宋承启顿时灭了气焰,耷拉着脑袋,瓮声瓮气地道,“总之,本王不能眼睁睁看着世子落难,却一丁点儿忙都帮不上,我这个兄弟白当了。”
夏浅汐咬牙道:“民妇愿意捐出夏家所有财产,充盈国库,请皇上施恩,尽快发兵救人。”
“在你们眼里,朕就是这般无耻的阴险小人吗?”宋承卿闭目叹息,摆手道,“你们走吧,世子他不会有事,刘将军早率大批兵马从小道伏击,很快就会赶去应援。”
夏浅汐与宋承启对视一眼,微微错愣之后,伏地叩首拜谢离去。
宋承卿望着殿门外那道渐行渐远的倩丽身影,脑中依稀浮现那年春日的明媚光景,她穿着一身色浅素雅的藕荷色绣玉兰烟纱儒裙,出现在及笄宴上,峨眉淡扫,明眸宁澈,姿容清丽绰约,让满园锦绣景致都跟着失了颜色。
她娇身微屈,向他盈盈施礼,“妾见过三皇子殿下,殿下万福。”
他在夏府第一眼见到她,便再也没有放下过。
还有后来御花园的宫宴上,伊人俏脸洇红,不胜娇羞,那一刻,他多想将她拥入怀中。
宋承卿轻轻一笑,苦闷地闭上双目。
夏浅汐,你可知,那万人之上的尊荣与声色,亦不及你的一个微笑。
……
京城三十里外,端王大军严阵以待,气势磅礴,旌旗猎猎迎风招展。
端王皇袍加身立在战车上狂妄大笑:“贤侄,宋承卿那个黄口小儿就派了这么点人前来迎战,明摆着是让你来送死的。有道是,良禽择木而栖,识时务者为俊杰,不若就此归降,与你父亲一同效忠于我,孤保你一世荣华富贵。”
南宫珏骑马候在一旁,也劝道:“若你还肯叫我一声爹,就听命归降。”
南宫弦一身甲胄,面容沉静肃穆,没有丝毫惧色,“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哪怕只剩本将一人,也会力拼到底。老贼,受死!”
一阵嘹亮的号角声响起,兵士步伐整齐,如山岳城墙般浩浩荡荡向前进逼,兵刃在阳光下闪耀着冷冽的寒光。
南宫弦从容不迫,命令精骑摆开阵型,用刀背猛抽胯/下骏马,身先士卒,率领部从奋力拼杀,似利刃一般将端王大军撕开一道口子。
那厢厮杀正酣,南宫珏手按上腰间,拔剑出鞘,将剑鞘重重掼在地上,而后从马上跃起,攀上战车,一剑取了端王性命。
守卫战车的侍从早被南宫珏的人用剑指着脖子,一一制服。
南宫珏提着端王首级,扬声喝道:“端王已死,尔等莫再负隅顽抗,速速放下兵器,束手就擒,本侯保你们性命无忧。”
兵士仰头看见端王被诛,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正在此时,一道低沉浑厚的声音传来,“孤在此,死的那个只是孤的替身,众将士听令,给孤将南宫珏父子千刀万剐!”
南宫珏循声望去,只见数百名骠骑扈从拱卫一辆战车朝这边驶来,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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