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什么,笑里总有些别的意味。
“工部掌水利,我当时刚刚上任,自是要多做事的,外出考察时偶然遇上了姜离,后来便一直保持了书信来往。”
那日陈潜是这么对着大家说的。
当齐翊问他为何不将这事告知林府时,“整个林府,除了你与林帅还有谁会在乎她的行踪。”他则是这样答的。
就算已经过了几日,齐翊脑海里还在反复陈潜的这两句话,突然有些理解为何这丫头离开三年居然只有寥寥几封信寄回。
毕竟就算她寄了信回来,这个家里也没有谁会在乎。
东海之滨,竟到了那么远的地方去了,看来这丫头这几年真是走了不少的地方了,齐翊想着想着,嘴角已不自觉的带上了点笑。
陈潜说他们保持了书信来往,也就是说……
齐翊转念一想,从床上翻身而起。
“林叔,我去陈府一趟,不回来吃饭了。”和林叔打了个招呼,齐翊大步往陈潜家中走去。
“陈潜。”
齐翊熟门熟路的就往陈府深处走,只见陈潜依旧一袭湖蓝衣衫,此刻正卧于摇椅中,品着清茶,浅读着诗文。
听着齐翊的声音,陈潜一抬头,随手将书放于茶几之上,起身迎了上去,“齐翊,你怎么来了?”
齐翊和陈潜也没什么好客气的,往边上随意一坐,“三年未见,来找你话话家常还不许了。”
“谁敢不许。”陈潜将茶具一一摆放整齐好,抬手给齐翊也倒上一杯清茶,轻轻一挥手将仆役打发了才顺着齐翊的话继续的说道,“征战三年才归,以你的脾性不在家里好好的赖上几日,突然的跑到我这来,话家常这种话我还真不信。”
齐翊听着陈潜的话,煞有其事般的点了点头,一味地喝着茶,也不回答。
陈潜看着齐翊的样子,漫不经心的提了句,“为了姜离来的吧。”
齐翊喝进嘴的茶差别的呛了出来,一脸的藏不住,有些尴尬的说道,“果然瞒不住你。”
陈潜摇了摇头,说道,“不是瞒不住我,是你的脸上啊,根本藏不住东西。你说你骑马打仗是一把好手,怎么到了这儿就怎么都学不会了。”
“这嘴上的功夫,还要看你陈潜不是。”
陈潜摇了摇头,颇有些疲乏的说道,“进了朝堂,就你这样子等着吃亏吧。”
齐翊想了想,歪着头反问道,“这是陈侍郎的经验之谈吗?”
“是。要拜我为师,好好学习一番吗?”陈潜开玩笑的回答。
“不知这学费是什么呢?”
听了齐翊的话,陈潜浅笑,低眉思索了片刻,随即便起身示意齐翊跟着他来。
跟着陈潜的齐翊一路穿过长廊,花园,跟着进了陈潜的书房,眼看着他在书柜里层拿出一个雕工极为精致的红木盒子,打开,里面便是一封又一封的信笺,陈列的整齐而有序。
陈潜将木盒推到齐翊的面前,一封封的信件,齐翊随手抽了一封,打开。
姜离的字随即引入眼帘,淡淡泛黄带着些许褶皱的边角,可见这信笺定是常常被人拿出翻阅。
齐翊轻轻磨着信纸的边角,默不作声,只是静静地读着。
陈潜也不急,就在一旁看着,这每一封信,他都看了没有千遍也有百遍。
哪怕是透着信笺,陈潜也能默背出这信上究竟写了些什么。
算着齐翊也该把手上的信读完了,陈潜开口问到,“让你妹妹给我个机会,当做学费,可好?”
一个没注意,齐翊手中的信又多出了个折痕。
“我喜欢姜离,很小的时候就喜欢了,”陈潜好似没注意到齐翊的动作,继续的说着,“以前,我总觉着她心底的人是六哥,便也不做他想。那年她走的时候,我也曾问过,觉着以她的性格定是不会就这么离开了的。可她真的就走了,干干净净的,第一年的时候,我还会找着各种理由去你家坐坐,目的也不过是想知道她有没有寄过家书回来,现在好不好,可每次都得不到结果。后来妧慧偶然提起我才知道,原来她根本就不会写信回来,开始的时候我还不理解,直到有一天林婧慧的一句话把我给点醒了,她说,‘这个家不曾惦记她,她又怎么惦记着这个家。’”
“她倒不像,会说这话的人。”齐翊指的无疑是林婧慧。
陈潜笑了笑,接着说到,“很不像她吧,姜离连一封信都没有寄回来,也不像姜离不是吗。后来我回了家,我仔细的在想,我是怎么喜欢上姜离的,我喜欢的那个姜离,又是什么样子的。”
听到着,齐翊将手中的信笺放下,问道,“既然你喜欢她,为什么要把两家之间的婚事推了,由父母做主,名正言顺的婚嫁不是更好。”
“谁让她心里的人不是我呢,我不想勉强我喜欢的人去嫁一个她不喜欢的人,再说我陈潜是会娶一个心里没有我的人的吗?更何况,推了婚事的,又何止我陈潜一人。”
“所以,偶然相遇,只是你的借口吧。”
陈潜又笑了,“世上哪有那么多偶然。我在反复仔细的想了之后发现,我就是喜欢她,就算有这些不像她的举动,我还是喜欢,甚至于在这之后,更加的动心。觉着本来的姜离就该是这样的,不为任何东西所束缚,做着自己想做的事。”
“的确,”齐翊似乎也对陈潜有所认同,“以前总觉着她把太多都压在心里不肯说出来,这么一走,虽说是没有消息让人好想,可这不也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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