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的多得是,可论起
感情和舒适度,还是自己家婆娘好。”
坐在后座的姜尚尧不禁一笑。
刘大磊天生活跃性格,相处久了,他不觉聒噪,反而感觉有他在,颇有松弛神经
之效。
比如此时。
这三天,他不仅居中介绍了叶慎晖与崔时平一会,也与叶慎晖斟定了入资比例以
及其后的工作安排。晚上与庆娣的朋友吃过饭后,他急匆匆登上回原州的夜机。
越靠近闻山,心中激荡的情绪也越加按捺不住,比上个月设局构陷聂二时更有甚
之。
但是被刘大磊这一通说笑,他靠向后座,缓缓松弛下来。
就像庆娣所说,“那些沉痛的过往,在一个未来拥有无限种可能的人的生命里,
仅仅是一些不足为道的时间碎片。”
丧狗对于今时今日的他来说,代表的只不过是即将翻页的过去。
快了。
积沙河上流,近河岸的乡间一处农舍里,丧狗手脚被反捆丢在废弃的猪圈中。
矮陋的坡型竹棚,能望见半爿繁星天幕,四周除却蛙鼓虫鸣外静悄悄的,偶有湿
润的河风穿越丘陵,掠过原野,于是杂乱的窝棚里,草堆间便会泛起阵阵干燥的
粪便返潮的味道,熏人欲呕。
身下的草堆丧狗曾经摸索过有无利器遗留,可惜并无任何惊喜的发现。而他稍有
动静,周围便会突然冒出个眼厉如刀,沉默寡言的壮汉,先兜心口踹他一脚,然
后仔细检查捆绑着他的牛筋皮带有没有松动的痕迹。
在一部破旧的面包车里被捆紧丢来这个猪圈后,丧狗侧身横躺于地足有一天一夜
,没进过一粒米,每隔一小时,那人会准点进来淋他半桶水。他屡作试探,但无
论农舍周围在夜色里燃亮多少烟蒂的微光,进猪圈料理他的也不过这一人,二十
多个小时过去后,丧狗仍然摸不清对方来路与人数。
饶是他混迹江湖多年,也不自禁地胆寒。亡命之徒见的多了,如此有纪律守规矩
的亡命之徒,他头一回遇上。
但是,这空旷的乡间,即便能高声呼救,想必也无人响应。更可况,三指阔的牛
筋皮带横卡在他双齿间,箍紧两腮直下后背,将他两只手腕与反向背后折叠的双
腿一并束紧。这种捆绑方法与惯用的简易方式迥异,愈挣扎得厉害,全身关节也
愈加酸痛。
最令他恐惧的是对方将他丢弃在这里后不闻不问的态度,周遭的死寂中,那沉默
压抑的气氛分明是在等待更重要的人物出现。
将近黄昏时,丧狗已经放弃了逃脱的打算。他横下一条心,静静侧躺在草堆中,
极力调整呼吸,养精蓄锐,以应付随着黑夜一同来临的危险。
紧闭双眼,他搜肠刮肚地思索作奸犯科的二十多年间他曾得罪的种种人物。
丧狗十多岁就从乡下进城,干过水泥工,修过下水道,二十岁因为聚赌与抢劫入
狱。九八年是他最风光的年头,半个闻山城谁见了他不低头堆起满脸笑喊他一声
“狗哥”?谁知九九年遭逢大变,他卷了赌场大笔赌资潜逃至外省。
这一去也过了几年舒坦日子,只不过江湖人钱财如流水,左手进右手出的,不久
便捉襟见肘,他于是重操旧业,在邻省开起了地下赌场。可惜时运不济,诈赌后
被人发现,双方立刻抄起家伙,那一次丧狗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当场撂倒两个。
这样一来,丧狗的通缉令直接印上了扑克牌。
丧狗一路逃亡,左右寻思,决定潜回家乡。四十多的人了,早生了乡愁,二来当
初风光时他留了一手,在老家后山上埋了不少干货。那笔钱可是他最后的依仗。
回到闻山后,他顾忌仇家,潜踪匿迹,在附近以打散工过活熬了两个多月,直到
聂二被抓获。聂二正式被批捕的消息传来,丧狗犹有些难以置信,事源聂二这些
年牛掰到他远在邻省就能听见得胜运输的大名。丧狗又静待了一个月有余,再听
闻不到其他消息,他这才悄然回到村里。
哪知当夜他扛着铁锹往后山走时便被人缀上,等他挖出埋藏了十年的几条大金链
和油布包裹的半袋钞票,后面一个麻袋直接兜头将他整个人罩住。
他思忖着,大概就是那日下午在镇上,一时耐不住手痒,进茶馆摸了两圈麻将,
因此暴露行藏。
此刻正追悔莫及,周遭传来沉闷的脚步,不一会,五六个高矮不一的年轻人弯腰
进来,为首正是出现过多次的那位。那人一摆头,身后两人上前提起丧狗,丧狗
正欲仔细观察四周环境,另有两人过来,手中的麻袋再次将他从头罩下来。
挣扎和抵抗纯属浪费力气,丧狗任凭他们将他抬上车。黑暗中,他默数时间,大
约小两刻钟的样子,车停了下来。
门一开,习习凉风灌进来,隐约听见水流淙淙,想是到了河岸。
丧狗胆战心惊,后脊层层冷汗不止。偏门左道的伎俩他再是清楚不过,积沙河上
游水势湍急,给他绑个大石头吊在脖子上,麻袋包裹着人往河中心一丢,那是万
难浮头。这一想,地狱之门似在他眼前开启,恐惧掺杂着求生的欲念同时奋起于
心,麻袋中的丧狗狂乱地挣扎起来。
那五六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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