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争,而像是知道还有别的出路,只是在等而已。
不知到底是什么后手、怎样的后手,是打算再捅他们一刀,还是仅是为自己保命而已……
长吁口气,觉得烦躁,好在看到霍祯的错愕、许氏的乞求,勉勉强强也算个安慰,能让心情稍微舒畅些。
手支着额头,越想越觉得头疼,索性不想,告诉霍祁便是。反正……也是他做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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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弟有后手……”霍祁平躺榻上,头枕着手,啧了啧嘴,好像有点苦恼。
“嗯……臣妾是这么觉得的。”她一边说着,一边也上了榻,蹭到他身边静了静,看他始终平躺着想事,黛眉蹙了一蹙,手探过去够他搁在外侧的手。
“……”他瞧她一眼,遂会意,侧过身来揽住她,把她圈在怀里,自己再继续琢磨这事。
“怎么办啊……”她在他怀里闷闷道。安静片刻,听到他慵懒地道了句:“不知道啊……”
“……”她额头在他胸膛上一撞,以示不满,抬起头,明眸含怒。
“……咳。”霍祁轻一轻嗓子,手在她垂顺背后的秀发上抚着,郑重道,“朕知道了,你不必担心。”
“嗯。”满意地听到一句回应,她就安了心,头重新埋进他怀里,觉得周身一片温暖。
“也不知是什么后手。”他念叨了一句,和她白日里的担忧一般无二。
“兰薇。”他轻声一唤,她闻声刚一抬头,便有一吻落在眉心,“这些事……朕看似处理得再轻巧,也总是有险的。”
“臣妾知道。”她点一点头。
“若是出了什么岔子……”他屏息静了一会儿,良久,才又慢慢道,“朕着人送你……”
未说完的话被她的美目瞪了回去。她直了直身子,视线与他齐平着,一字一顿道:“陛下若是出了什么‘岔子’,着人送臣妾去殉葬就好。”
“……”他认真思了一思,过了一会儿,道了一个“哦”字;再缄默一会儿,又说,“那算了……还是不要出岔子了。”
☆、122两难
十二日后,尚在狱中的霍祯忽然要求见皇帝和妍昭仪。
霍祁准了,又因手头仍有些要紧事务未处理完,便让席兰薇先去、自己随后到。
席兰薇到时,还是夕阳西斜的时候。站在牢门外,她有些说不出地不安,看看霍祯,声音也冷了下去:“何事?”
霍祯正自斟自饮着,闻声抬眼看过去,一笑,问她:“陛下呢?”
“陛下尚有些事,让我先来。”她答得平静,换来他的又一声笑:“皇兄对你还真是放心,该让宫嫔守着的规矩对你都松些。”
就不怕她独自见人,会生什么事。
不安之意在席兰薇心中涌得愈烈,听言,她逼出一声哑笑,带着些许轻蔑掩饰这份不安:“那是陛下没有必要担心,我与你会有什么。”颔了颔首,她冷言冷语地添上一句,“本宫是他的昭仪,殿下。”
换言之,她身为宠妃,岂会和他一个阶下囚有什么“事”?皇帝自然没必要多这个心。
“很好。”霍祯再笑一声,笑意逐渐淡去,隔着牢门睇一睇她,他道,“我想你那天说得是对的。”
席兰薇一怔:“……什么?”
“那些神乎其神的事,我不至该不该信,但有一点,我想你说的全然无错。”他话语一停,睇着她,轻轻缓缓地道,“我得不到的东西,便要毁去,你说得一点都没错。”
她胸中一窒,压着气看一看他,竭力平静:“你若把那些事告诉陛下……”
“当然不会。”他笑音短促,在她说出威胁之语之前,就解了她这份担心。笑看着她,他的目光好像在看只正关在笼子里任人宰割的白兔,那笑意直让她恶心,“用你料到的办法毁了你,多没意思?”语中稍停,他风轻云淡地道,“我要让你知道,不只是我对妻妾有利用——在哪个男人眼里,妻妾也比不得江山。”
“你想如何……”她狠然切齿,定了定神,又道,“我知道你有后手,你想如何!”
“别急嘛,美人儿。”他话语轻佻,悻笑一声,又说,“一起等着陛下来。不然……你若肯先进来陪本王喝一杯,兴许本王就先告诉你了。”
她自然不会犯这个傻。虽是不安、虽是好奇,但也清楚此时便是先一步问出了事情,多半凭她之力也不能扭转,还不如安心等着霍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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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近他们的刹那,霍祁便觉出了气氛的不对。
席兰薇站在牢外,虽是背对着他,他还是能通过她笔直且轻颤的脊背觉出那阵寒意。蹙眉朝里看了一眼,他复又提步行去,暂未理会霍祯如何,手上一揽席兰薇,轻问道:“怎么了?”
霍祯闻言,一声轻笑。
她忽而很像避开,没有原因,就是一阵可怕的直觉让她很想逃走。强定神思,她偏过身,肃穆一福:“陛下安。”顿了一顿,又道,“臣妾没事。”
霍祁轻一点头,看向牢中,笑意清淡:“二弟别来无恙。”
清澈琼浆从壶中倾出,酒香醇厚。霍祯兀自又饮尽一杯,轻笑道:“皇兄不进来一坐?”
霍祁看了眼袁叙,袁叙会意,从狱卒手中接了钥匙,打开牢锁。
他走进去,席兰薇也随进去,一众宫人则识趣地候在外面。
一并落座,霍祁目光划过霍祯手中的酒盅,淡笑一声:“二弟好兴致。”
“皇兄谬赞。”霍祯随意一笑,视线提到席兰薇面上,“本也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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