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暖意便蔓延开来。
仿佛完成了什么重大任务,颜辞紧绷的神情也放松了下来,蹲久了的身体机能也终于有了反应。
脚和手,好像都麻了。
摒弃涂袄袄的不靠谱来谈,她还有一个让旁人非常舒服的优点,就是耐心十足的陪伴。这么半个多小时的枯燥生火过程,对她来说几乎没有半点儿不满。
涂袄袄,他更喜欢了。
因为疲惫和寒冷的侵袭,颜辞下意识便有些瑟缩,加上泛麻的手脚,整个人都不太好。就在他出神的时候,涂袄袄已经把他的手捉了过去,毫不顾忌手心手背的碳灰和草木灰,认认真真地替颜辞捏起手心来。
适当的按摩有助于血液的流通和经脉的活络,这是涂袄袄能想到的第一件事。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挨着熊熊燃烧的篝火,不仅是身体,心里也是极暖,不等颜辞消化这段温和,涂袄袄已经拉着他的手往远处走了一些。
枯地范围里还有一块小小的牦牛滩,水沟很浅,但水质意外地清澈。
牵着颜辞走到水滩附近的涂袄袄又把颜辞拉着蹲下,魔术般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小毛巾,沾了水沟里的水便要替颜辞擦干净手上的灰尘。
这原本是多温馨的一段画面,到头来还是被涂袄袄的碎碎念涂了一笔重彩:“生火不容易是吧,我之前和我爸还有妙妙和妙妙爸出去旅行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我俩花的时间更久,活活轮了一个钟才把火生起来。颜医师你可厉害,比我们都快,而且还做的这么好…”
涂袄袄的碎碎念从来没有什么重点,最多的就是像流水账一样记录日常,颜辞看着她用小毛巾仔仔细细地给自己擦手,心里的暖意比户外的篝火还要旺盛。
“我真的是…到处找虐啊!”突然从不远的水滩对面传来有些熟悉的声音,因为声音太近,两个人惊得同时抬了头,这会儿的水滩对面,站着最开始遇见的那群背包客,说话的那个正是骑马时最先打趣的妹子。
“又怎么了,谁又怎么地你了,我们的大小姐?”这妹子同行的朋友也都有趣,但凡能闲聊起来的话题都不放过,使得他们一路都没有空闲过的时候。
妹子无奈地朝涂袄袄和颜辞的方向看了一眼,便有气无力地走回了他们的营地,嘴里还不忘吐槽一番:“没什么,只是同一天被同样的两个人先后喂了一波狗粮,真是,闪瞎了我的钛合金眼。”
※
二月的天气对植物矮芽来说是初春,但对人来说还是深冬太阳落山后的酷寒。
涂爸和涂妈刚把两个帐篷的充气垫和睡袋准备好的时候,天就已经擦了黑,再等到颜辞升起了火,太阳也落到了最底,九姑娘山的气温跟着迅速降低。耐不住低温的涂袄袄几乎贴近了篝火,把自己里里外外烘暖了三四遍之后才敢回到自己的帐篷。
满心满意等着陶医生来到帐篷里一起睡呼呼的涂袄袄,最先等来的却是颜辞,背着行李基本就等于要入住的颜辞。
☆、第43章
他是不是走错帐篷了?还是她自己走错帐篷了?
当时的涂袄袄脑子里递增过两个念头,懵逼都懵在心里,等真的确认颜辞把他的背包放下并打开的时候才主动起来。
“颜医师,你和我住一个帐篷?”涂袄袄不太信这个,反倒希望是自己不小心走错了帐篷。
“嗯,是。”不等涂袄袄的回应,颜辞兀自打开了自己的背包,他从里面拿出了两块巧克力塞到涂袄袄的手中,“先吃两块巧克力补充一下能量吧,我和涂叔叔等会要出去做饭,你累了就先休息一会,吃饭的时候再叫你。”
颜辞的回答太过镇定,镇定到连涂袄袄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太过小题大做,她愣愣地从颜辞手里接过那两块巧克力再目送着颜医师离开帐篷,直到帐篷帘被重新封好的时候,涂袄袄仍旧不能相信刚才发生的真相。
悄mī_mī掀开了门帘的涂袄袄发现颜辞和她爸已经不在篝火附近,倒是水滩对面亮起了好几个帐篷。二月季节到底是寒冷,选择露营的游客估摸着也就他们两拨人了。
涂袄袄记得她爸是认识碎海沟这边的住民的。
九姑娘山算是半高原地区,自理饮食某种程度上有些困难,但抵不住涂家家里有个行走交际宝,工作了这么多年的涂爸几乎游遍了国内大大小小,或大众或偏僻的地区,九姑娘山自然不是他第一次来。
碎海沟有旅居的牧民,涂徐之先生早先便在九姑娘山完成过自己的工作,和几家常驻的牧民很是相熟,各式各样的炉具、气罐、套锅,甚至是烧烤架和炭火都是从牧民家借来的现成装备,再加上提前运上来的烧烤食物,实在是不能再方便。
“扎格兄弟,多谢了!后天走的时候再给你原封不动地拿回来!”离开牧民家的涂爸爸热情地和当地朋友打招呼,携着小矮桌和各式各样的装备食材便和颜辞从那边走回来。
涂爸的装备往往以实用为主,就算再方便两人也只借了几样东西。一套简易的炉具气罐和奶锅,用来煮煮泡面就够,烧烤架和炭火也只要了一晚上的分量,总之,够今天就行,在加上照明的大灯和小矮桌,已经是非常齐全了。
涂爸和颜辞往回走的时候,隔着老远,涂袄袄就能注意到他们头灯的光亮。
好像,颜医师拿的东西更多呢。
整个脑袋都探出帐篷的涂袄袄把自己裹了个严实,防风围巾一层又一层,帐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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