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勾起了她想看的心。
江妩拿了香囊在跟前晃了晃,“那我看啰?”
陈仲瞻弯了薄唇,摆了摆手,“看罢,又不是甚看不得的东西。”
江妩见陈仲瞻面上毫无心虚,还浅浅地挂了揶揄的笑,便更是忍不住了,就当着陈仲瞻的面,从里头取出了信。
她隐隐觉着有些眼熟,有些不敢相信,待她将信展开了去,便羞得耳根都红得发烫了。
竟然是去年重阳,她写给关越卿的信。
上头多了一道刀痕之外,就如那日她派人送去的别无二致,那晕开的墨迹,还是她哭得无法控制之时,泪珠啪嗒地滴在上头造成的。
她的一片担忧,他早就知晓了。除了一见山,她的相拦,还有这不堪看的书信,他都是知道的。
江妩的脸蛋涨得通红,一把就将信拍到陈仲瞻胸膛上,“还你就是!”
她尽管羞是羞,但是还是守信地把信还给了陈仲瞻。
江妩抱着破了的香囊,就往回退步子。
“别急,里头还有我的东西呢。”陈仲瞻把羞得往后缩的江妩喊停。
江妩翻了翻香囊,就见里头还有一张写着‘平安归来’的字条,面上就更红了。
但因着一直是红的,陈仲瞻也看不出来她更羞了。
江妩给陈仲瞻递了过去,她为了把这气氛给扳回来,便梗着脖子道:“给。这‘平安归来’写得好看罢。”
陈仲瞻伸手接过,赞同地点了点下颌,“都好看,心意最重要。”
他这一说,江妩觉着自己面上的热意是消不下去了,这陈仲瞻,简直是故意让人脸羞的。
江妩哼了一声,就看着陈仲瞻把信重新叠好,与‘平安归来’一并放入江妩新拿来的石青色香囊中。
“对了。”陈仲瞻将香囊收回衣襟里,忽而想起一事,便从脖子前取出一块玉来。
那是他贴身挂在脖子上的玉,陈仲瞻朝江妩走近,“你送我这么般多东西,我却没给你甚,这块玉便当是我给你的礼物。伸出手来。”
江妩摇了摇头,忙道不可。
“你不伸手接着,那我便给你丫鬟替你收着。”陈仲瞻瞟了一眼远处角落的身影,又看着江妩说道。
江妩这才伸出手来,那块玉在月色下更显莹白,玉上还留着陈仲瞻的体温,又温又稳地落在她的手心。
☆、身受重伤
月色皎皎,陈仲瞻立在凉风秋夜之下,同她说话。
“福建将乱,战事若起,对你们而言实在太过危险,明日你便随二伯父回京罢。”
远处的有人影在随婆娑树影在动,说话声浅浅地从那头传来,似在催促两人一般。
“明日?可我们今日才来。”江妩将温玉握在掌心。
陈仲瞻合了合眼,眼帘一开,又恢复了熠熠清亮。
“若不是城门已关,我就连夜劝你们出城了。虽说现下看着是一片平静,但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势,我不想你们在此冒险。”
江妩知他这些日子来,定未放心过,即便夜里阖眼也少不了提心吊胆,警惕四周罢。
她抿了抿唇,便不再与他多缠,他给了自己平安归来的承诺,那便不该再让他烦心。
江妩点点头,应了一声,还不忘吩咐他注意安全。
紫菽轻咳声也适时的响起,提醒两人该差不多了啊,孤男寡女,怎好聊这般久。
江妩立时就会其意,也不再多言,一手攥着香囊,一手握着玉,就同陈仲瞻分开。
江妩才走出两步,想起这一去一别,也不知还有没有再见的那日,便忍不住回了头。
那人站在月色下,弯着唇看着她的方向,见她回头,还伸出臂来挥了挥,“安心回去罢。”
她握紧了掌心的那块玉,它正透了一丝丝的温热过来,让她就心一瞬就定了下来,立时就柔声应了一句:“好。”
江妩回身走到紫菽身旁,主仆二人立时就回了房。
江妩一夜未眠,各种情绪交织了一宿,待到天灰蒙蒙之时,客栈也开始有了动静。
江妩阖了眼眯了一小会儿,紫菽便来唤她起身,今日他们不得再在福建停留了,要趁早离开。
婠姐儿显然是知道陈仲瞻来过了,她冲江妩促狭地笑了笑,也未再调侃。
陈仲瞻没有来。
她在房里推窗而望,没有看见他来;她上了马车,没有听见他来;等马车出了城门,他仍是没来。
她不知,就在她们出了城一个时辰后,福建就乱了起来。
马车哒哒,江昕让马夫换了一条道,改行南昌。
越往北走,天气越凉,现时还不过九月,返程一入冬,路便难走很多。
来时算上水路不过用了三个多月,现时怕是要多上一个月才能回到,今年的春节十有八.九是要在途中过了。
所幸妻儿皆在身侧,也算是一家子都在一起,也不觉着有甚难熬。
江昕每到一处落脚,必要打听消息,这回的福建倭乱不比寻常,战事胶着,死伤惨重。
这件事,除了文氏,江昕谁也没说,尤其是江妩。陈仲瞻在凶险的战场拼杀,江妩岂能安心一路游顽。
马车一路北上,谈论福建倭乱一事的人愈发地多。
距从福建离开已有一个半月,趁天时还未大寒,众人该顽的顽,该赶路地赶路,两不相误。
他们已有两日未见着人烟了,马夫远远地就望见茶幡飘晃,立时就赶马前去。
初冬寒风已捎了冷意,布衣妇人忙收拾了一桌,好让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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