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便矢志不渝。
卫卿吻了吻她的头发,“恩,不要担心,我们会的。”他们一路走来,遇见那么多的人和事,委实不容易。所以要珍惜,绝对不能放弃。
卫卿放心的让她一个人去见宁非。她到达的时候包厢的时候,吃了一惊,竟有许多认识的同学。大家见了她都热情的打招呼:“学姐,你也来了!”她听了会儿,才明白过来,原来大家是在给宁非开欢送会。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要走了!
来的大部分是女生,人人都带了礼物,有的眼眶还红了,看来宁大美男的魅力无边啊。他这一走,整个美术系的女生恐怕要伤心好一阵子。宁非是最后一个来的,目光定定的落在坐在角落里的周是身上,看着她却没有说话。大家拉着他拼命灌酒,一醉解千愁。离别的气息使人分外伤感。
大家放开喉咙大声歌唱,一首接一首,“朋友”是必唱曲目,年轻人的声音很有感染力,穿透云霄,纪念那些逝去的日子,曾经的美好。周是看着他们,忽然觉得自己也不年轻了。她这样放声大唱大叫,仿佛是多年前的事了。
跟年轻人再一起,总是感慨良多。
宁非说明天一大早要走,大家早早散了。几个女生抱着他不肯走,他也好脾气的站在那没有推开。周是最后一个告别,拍着他的头说:“一路顺风,学习进步。”手即将抽回的时候,他攥住了。拉着她进来,顺手关上门。
轻柔的音乐满地流淌,他伸出手,做了个绅士的动作,“小姐,请问我有幸能请你跳个舞吗?”周是笑,心境是那样的柔和。将手放在他手心,“当然。”纵然做不了什么,她希望至少能给他一个美好的回忆。
周是挑眉:“进步很快哦。”比起上次,舞技娴熟许多。一举一动,尤显得风度翩翩,似乎有备而来。宁非微微仰头,闭着眼睛似乎在感受什么,仿佛要将此时此刻印在脑海里,永生不忘。真希望就这样一直翩跹旋转下去,永不停歇,可是再长的曲子也有散的时候,已是离别时分。
俩人出来,一路无语,走到街头,周是挥挥手,要离开。宁非拉住她,跑到路口买了一大束花,星星点点,纵然在夜里,依然开的热闹。
周是开玩笑:“你已经送了太多的花,实在不应该这么浪费。我都没有地方放。”宁非看着她,忽然说:“以后要想送,也不能了!”语气是那样的伤痛寥落。黯然销魂者,唯别而已矣!
周是良久无语,轻声说:“你走吧,我在这里看着。”宁非唇颤抖了下,欲言又止,似乎又千言万语,最后化为一声轻叹。默然转身,就此离去。
周是在街头惆怅良久,旁边卖花的老板见她一动不动,忙问她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她忙摇头,搭讪着问:“老板,这什么花?”指着手中的花。老板说是“勿忘我”。
哎——勿忘我,想起宁非,她是那样的怅然。
大概过了有一个星期,有人送给她一封信,信封上没有地址,只写着她的名字。抽出来一看,一张素笺上只有一首诗,没有开头,也没有结尾,连时间也没有。写的是叶芝的“当你老了”:
当你老了,头发花白,睡意沉沉,
倦坐在炉边,取下这本书来,
慢慢读着,追梦当年的眼神,
那柔美的神采与深幽的晕影。
爱过你的美貌,以虚伪或是真情,
惟独一人爱你那朝圣者的心,
爱你哀戚的脸上岁月的留痕。
在炉栅边,你弯下了腰,
低语着,带着浅浅的伤感,
爱情是怎样逝去,又怎样步上群山,
怎样在繁星之间藏住了脸。
一看即知是宁非的笔迹。这首诗是大诗人叶芝和茅德?冈之间无望的爱情吟咏,他在最好的年华对她一见钟情,一往情深。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最使人震撼的是叶芝对已嫁作人妇的茅德?冈终生不忘,矢志不渝。
周是看着素白的信封,浅蓝色的字迹,眼中有氤氲的水气。她独自徘徊在幽深的街头,为那个已在异地,还对她念念不忘的少年。
所有爱她和她爱过的人,她都将铭记在心。
第六十章绯闻
人言可畏。尤使她心寒的是,卫卿对此事只字不提。
宁非的离开,最高兴的莫过于卫卿,差点没放鞭炮庆祝。首先对那些花做了一番处理。周是从学校回来,问:“咦,桌上的花呢?”卫卿头也不抬地说:“都谢了,当然是扔了。”周是叫起来:“哪谢了,我早上走的时候还好好的!”卫卿懒洋洋地说:“反正是要扔的,早几天晚几天有什么关系!”
周是知道他对那些花有一肚子的怨气,当下也不跟他争辩,只问:“那么多花,你扔哪去了?”卫卿指了指门口黑色的塑料袋。周是扒开来一看,哪还有花的样子,全被折成好几断揉成一团扔在地上,花瓣已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想起它的主人,莫名有些伤感。拣了拇指长的一截“勿忘我”,和宁非的那封信一起夹在叶芝的诗集里,放入书柜的最里层。
这样的一段感情,惟有让它尘封,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淡去。
卫卿见她闷闷的,知道她虽不说什么,还是为花的事生气呢,亲了亲她说:“好了好了,以后我每天送你花好不好?”周是嘟着嘴唇说:“我要那么多花干嘛,又不当饭吃。”卫卿为了哄她开心,说:“今天不做饭了,我们回家蹭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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