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整了一天,第二日,凌四等人便准备回程了。
这位爷手下的大汉,各个都是野外小能手,有他们在,燕姝作为唯一的,忙活了一天,并且立了大功的军医,自然而然变成了一个被伺候的闲人。
于是乎,在众人都忙忙碌碌的时候,燕姝找到了另外一个闲人,将放在医药箱的金针盒子递了出去。
“妘世子,这是你的金针,多谢你昨日的慷慨,还给你。”
妘泆泊闻言,笑的朗月风清,“不用还了,这套金针在燕大夫身上,可比在小王身上有用的多了。”
燕姝不为所动,将金针盒子往前递了递,“无功不受禄,金针贵重,在下不能收。”
妘泆泊拨动着手腕上的佛珠,笃定道,“如果小王猜得不错,路上回去,凌将军恐怕会先行绕道,去给李大勇的妻儿老母解毒,到时候,燕大夫应该还会需要这套金针。”
燕姝闻言并不意外,显然早就有此推断,不过,她仍旧坚持,“到时候,还望世子能够再次慷慨解囊。”
妘泆泊眸光微动,轻笑出声道,“小王收下就是了。”
他看得出来,燕姝风骨之坚,原则之强,远超世间多数男子,如此推拒下去,反而不美。
妘泆泊接过金盒子,想起之前燕姝说自己想多了,让他被怼的颇感无言那茬儿,不由状似玩笑道,“燕大夫,小王这次应该算是助人为乐了吧。”
燕姝面无表情的侧目,“那妘世子快乐吗?”
妘泆泊:“……”
他万万想不到燕姝会来这么一句,这话要怎么答,说自己快乐吧,着实有点说不出口,说不快乐,那就是让自己脸疼。
于是乎,一向以才华惊世而风靡盛京的妘世子,莫名陷入了纠结之中。
就在妘泆泊无言以对的时候,燕姝再次慢悠悠的开口,“妘世子记性真好。”
妘泆泊:“……”
这话真的不是在说他小肚鸡肠吗?
妘泆泊无奈的摸了摸鼻子,转移话题的笑道,“那日燕大夫解活毒的手法,小王闻所未闻,不知道燕大夫是如何得知的?”
燕姝回答的相当自然,“我是从古书上看来的。”
妘泆泊嘴角几不可查的抽了抽,“古书上看来的?”
妘王府藏书无数,他怎么没能看到这样的古书呢,连傅二叔都不会的手法,当真是古书能有的?
这答案未免太不走心了些。
面对某世子的疑问,燕姝顶着一张面瘫脸,郑重点头,“嗯,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
妘泆泊:“……”
还能不能愉快地聊天了?
就在妘世子刚刚经历完三连击的当口,凌四从后面一个闪身,凑了过来,“聊什么呢,这么高兴?”
妘泆泊登时笑若兰芝,朗月风清,“跟燕大夫聊天,每每受益匪浅,自然是开怀的。”
凌四来的有点晚了,没听到二人之前的对话,现下听某世子如此一说,心下莫名不爽,他无视塑料兄弟情的咧嘴一笑,露出了一口灿灿白牙,“燕小子,看见这尊玉佛的这个笑容没有,以后他要是这么笑,你可就得小心点了。”
语毕,他也不给妘泆泊反驳的机会,紧接着道,“咱们这就启程了,因为有伤员,马匹不太够,燕小子,一会儿爷带你。”
妘泆泊轻笑出声,“既然凌将军那边马匹不太够,燕大夫跟小王一道走便是,我们本就是一起来的,一起回去也是分属应当,再说,小王的车里宽敞舒适的很,怎么都比跟人挤在一块儿舒服。”
凌四不屑冷哼,“坐轿子有什么好,白白浪费了这大漠的盛景,爷的惊雷,万中无一,只要是个爷们,没有不想骑的,燕小子,你就不想试试?”
他说完,便将手指放于唇边,轻轻一吹。
伴随着一声嘹亮的口哨,一匹泛着雷光的泼墨骏马,仰着头颅,小跑过来。
凌四咧嘴一笑,声音难掩亲昵,“瞧瞧,这就是爷的惊雷了。”
之前离得较远,凌四又气势冲霄,夺人眼球,盘龙枪也好,惊雷战马也罢,都成为了他的陪衬,现在单独看这匹战马,燕姝眼底不由流泻了一丝惊艳。
这匹马比寻常战马要高大几分,身体随了它的主人,健硕无比,完美无瑕,一身黝黑的皮毛比黑曜缎还要光滑,它的鬃毛比寻常马匹长得多,浓黑中泛着几丝暗蓝,披散下来,衬得整匹马像是沐浴雷光,又似星辰流淌,哪怕对丝毫不懂马之人,看了怕是也要叹上一句举世无双!
恰恰,燕姝是懂马之人,而且骑术了得。
这也算是她除了医道之外,为数不多的喜好之一了。
燕姝不由伸手,落向了惊雷的鬃毛。
凌四见此,眼珠子一瞪,“燕小子,小心,赶紧把手……”
只是,他的话音刚到一半儿,就戛然而止了。
原因无他,燕姝的手已然是顺顺当当的落到了惊雷的鬃毛上,摸得贼实诚,屁事儿没有不说,惊雷甚至还垂下高贵的头颅,在她的手上蹭了蹭。
凌四嘴角抽了抽:这不应该啊!依着这货的尿性,怎么也不该是这个反应啊!
这位爷不知道的是,燕姝身怀天眼,能穿透世间血ròu_tǐ肤,动物在这方面尤其是敏感,那种感觉就好像是自己的弱点,全都曝露在阳光之下,会产生本能的畏惧,这种畏惧,在惊雷的认知里,便代表了强大;加之,它能感受到燕姝单纯的好感,而燕姝身上的气息,也让惊雷十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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