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长汀的睫毛颤了颤, 他在心里默默数羊,等他数到六百六十七只羊,身后传来陆庭洲平缓的呼吸。
睡着了。
苏长汀按捺住内心的激动喜悦,一手从枕头底下摸出一枚戒指,一手摸索着陆庭洲搭在他腰上的手,准确地捏住无名指,把戒指搓热了,动作轻柔地套进去。
好像有点小了。
明天改大点。
拔了拔,纹丝不动。苏长汀皱眉,又不敢使大劲儿,怕弄醒陆庭洲。
他小j-i啄米似的一点一点加劲,陆庭洲动了动,反手锁紧了苏长汀的手臂。
戒指还没拔出来,苏长汀有点急了。
情急之下,苏长汀拉开床边的抽屉,里面有未开封的润滑剂,一看见这个苏长汀又有点哀怨,完全新的,没用过的。
他拆了一瓶,抹在手心捂热了,涂在戒指周围,轻轻旋动戒圈,终于有滑出的迹象。
他正要一口气弄出来,陆庭洲突然出声:“长汀,你在做什么?”声音很低哑,听起来脑子还蒙着。
苏长汀一惊,做出一个不明智的决定。
他一脚踢在陆庭洲的小腿上,在陆庭洲把注意力转移到脚上时,猛地拔出戒指,塞进枕头下面。
他装作梦里惊醒的样子:“吓死我了,刚才做了个恶梦。我是不是踢你了,不好意思,疼不疼?”
陆庭洲起来打开床头灯,眼神清醒,透着零星的同情,再开口,吐字清晰,哪像刚睡醒的样子。
他举起手,指节稍红,指缝间还有不明液体,看起来很真诚的发问:“被窝里难道有蚊子?”
苏长汀心里一咯噔,脸上浮现一丝演技被拆穿的名为尴尬的红晕。
陆庭洲抽了张纸拭去手上的液体,“解释一下,这是什么?”
苏长汀磕巴:“口、口水。”
陆庭洲用奇异地眼神看着他,主动帮他承接上下文:“我被蚊子咬了,你用口水给我消毒?”
听起来很土很原始,苏长汀只能按头承认。戒指大小还不合适,不能让陆庭洲发现,否则惊喜大打折扣。
陆庭洲点点头,似乎是信了。
然后眼神一眯,瞬间犀利:“所以你半夜拆润滑剂是为了给自己做扩张?”
苏长汀顺着他的视线一看,抽屉还没推进去,开封的润滑剂明晃晃地展示它的存在感。
“不是……”为什么听起来自己很饥渴的样子?
苏长汀觉得好像又进了陆庭洲的什么语言圈套,他百口莫辩,刚才坐起的时候太急,睡裤被蹭掉一截,露出半个屁股蛋。
光光的,有点凉。
“既然这样,那……”陆庭洲伸手拿过润滑剂,“我们就做点除了睡觉之外的事情。”
“别……我还能解释……嗯……”
……
苏长汀,如愿以偿地,被翻来覆去地吃了好几遍。陆庭洲像是要一次性弥补两年的缺失,非常狠,到后面苏长汀哭着求饶也没用。
两年,是个男人都憋大发了。
苏长汀很后悔,他觉得自己得再修养两年。
他怎么就忘了陆庭洲一做起来就没完没了的惨痛教训!
苏长汀捶床,回想了一遍昨晚求饶的画面,闭着眼睛把画面强行输入最重要的脑内文件夹,谨记谨记。
忽然觉得少了点什么,他抬起枕头。
戒指呢?
掀床单,荡被子,就差把床拆了,苏长汀忍着酸痛,手脚并用跪在床上搜寻,怎么都找不到。
厨房里炖着猪蹄,浓糯卤香一阵阵飘。陆庭洲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指尖捏着两枚戒指。
这小傻子。
陆庭洲忍俊不禁,餍足又欢喜,就差把两枚素戒看出花来。
没收了。
陆庭洲把戒指收好。
求婚这件事,他来准备就好,差点就让苏长汀风风火火赶在前头了。
陆庭洲眉头舒展,没想到苏长汀这么着急,他会满足他的。
苏长汀不知道陆庭洲还在外面想着如何好好“满足”他,他自己单方面决定——j-i,ng神恋爱是多么可贵,让纯粹哲学引领生活。
时隔两年重新开荤的陆庭洲不是苏长汀能招架得住的。从第一天的“太好了陆庭洲终于休假了”,到第七天的“他怎么还在家里”,中间这段时间,可以说是一部小人物不断抗争被镇压继续抗争的血泪史。
天光微微亮,苏长汀趁陆庭洲还没抓着他晨间运动之前,从床上一跃而起。
从今天开始,当一个爱岗敬业的好老板,改变三天打渔两天晒网的姿态,关心每一个员工,面朝顾客,笑脸相迎。
陆庭洲在他身后坐起来,不解地问:“今天怎么起这么早?老黄都没起呢。”
说好了苏长汀每天七点遛狗,他能拖到八点半,陆庭洲只能由着他去,对情敌警惕一点,对男友宽容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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