液,味道还挺好闻。她胡乱想着。
“谢谢你送我回来。”到了楼底下,邓芮茗向他道谢。
谢闻嗯了一声,站在原地若有所思。
她疑惑,“怎么了?”
“早点洗澡休息,不要多想。”借着楼道里的灯光,他的眼神看上去沉静幽深。
她明白他在说陈睦的事情,扬起嘴角努力用轻松的语气说:“嗯,不要紧的。”
应答的同时,头顶忽然被温热的手掌覆盖。眼前人的掌心在发顶仅仅轻拍两三下,几近让她出神。
这样被他安抚,已是第二次。但每一次,都不禁在他面前化作温驯的小鹿,贪婪地感受从掌心溢出的暖流包裹整颗心脏。
空气都仿佛柔软了。
“刚才忘记跟你说了。”他轻抚她的脑袋,“不要觉得自己性格无趣,你远比想象中的要棒得多。所以好好努力,让那些不喜欢你的人都对你刮目相看。”
片言只语简洁又和煦,却让她的眼眶急剧发烫。
谢闻看着她湿润的目光,有些无奈,“怎么又哭了?别是人家说几句话你就被感动了吧,这样可不行啊。”
邓芮茗摁着眼角打趣反驳:“我只是不习惯你这么正经,被吓哭了。”
知道她嘴硬,他敲了敲她的脑门,引起她一声痛呼。
“赶紧上去,你今天还没看书吧。”
她揉着额头嘟囔:“知道了知道了。”
谢闻大力挠了挠她的发顶,待她抱怨造型凌乱,这才漾着坏水告别离开。
邓芮茗笑着背过身,却在看见玻璃门上反射出自己人影的那刻,想起了某个久远的场景,笑容瞬间僵硬。
也是这样寂静的夜晚,她和陈睦出去约会晚归,偏巧下起暴雨,而她穿着长裙十分不便。因为想和男友多呆一会儿,便撒娇央求对方送她进去。
可是陈睦赶着去下一摊,从后座找了把伞给她,便将她在小区门口丢下,随口道别就开车离开。
无奈之下,她一手撑伞一手提裙,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到楼底。并借着楼道里惨白的灯光,面对玻璃门上映照出的自己狼狈的身影,爆发出一阵难以名状的徒劳。
不想让对方觉得自己是会因为这种事而矫情的人,所以没多久就丢在脑后不管不顾。
直到现在才想起,记忆犹新,成为这一时刻百感交集的源头。
下意识猛然回转,往谢闻离去的方向张望。
他卷着水花,在滂沱雨幕中渐行渐远,微弱路灯照射下的背影显得尤为挺拔。
不,也许感怀的源头并非那个早已失去意义的人。而是不同以往的,从骨子里渗出的温柔。
有的人会不求所报地给予帮助,而有的人连刻意伸出援手都不肯。经由对比,才更质疑自己当初怎么会为那种人放低底线。
可惜这对比似乎来得晚了些。
她收回视线,拂去手臂上沾到的雨水,漠然进楼。
第21章第二十一章
从浴室里出来已过十点,外甥今天和老人住,家里除了那只胖猫再无人陪伴。
谢闻擦着头发靠在床头,等待笔记本开机的间隙,一个侧目瞥见柜子上空白相框。
他伸手去够,金属框边与柜面相碰,发出的声音在寂静的屋内格外响亮。
里面的合照在分手以后就被扔了,但相框一直没丢,还不到淘汰的地步。边角有道不明显的划痕,是某次争吵时被张诗婷砸在地上所致。相片没坏,相框也能用,只是痕迹修复不了。
指腹摩挲相框,不平整的边角在皮肤上划出刺痛的毛糙。就像脱痂的伤口始终会有印记,虽然细微,却也真切存在。
今天陈睦的那番话一直在他脑中挥之不去。他不至于像邓芮茗那样反应激烈,尚且能够在她面前保持冷静给出慰藉,但并非无动于衷。
对过去讳莫如深,不代表无所经历。
忽然一只白色的毛绒巨物从面前飞速窜过,将手里的东西撞落在地,并在他的手背上留下一条淡红的抓痕。
“rossi。”谢闻对趴在床头蜷成团的胖猫嗔怪一声,而后弯下身子去捡相框。
在只有一人一猫的空间里,拾起物什的刹那,疲乏闷倦如浪流冲袭。
印象中不止这个可怜的相框,还有其他零碎物品,也是一次次被人摔在地上,再由他一次次收拾整理。
包括感情。
他只安慰邓芮茗说愚蠢在真心面前无罪,却没说自己还认为两个人之间必定有一个比较傻。一如张诗婷曾说他比她多了点感性却少了点心机,他就是那个每次争执对方乱砸一通,而他不厌其烦捡起全部被砸物品的傻子。
因而自己不会嘲笑她,相反对她产生了同理心。
当然,对于陈睦冠冕堂皇的理论,同作为男人的他深表蔑视。
忽然想起自己的好友跟那个渣男曾经打过交道,他随手将相框放在边上,连忙登陆微信敲了敲。
[谢闻]:你从前是不是说过,陈睦对前女友意见很多?
当初张诗婷和他摊牌的时候,他从赵孟西那儿有了解过一些关于陈睦的事情。赵孟西曾提及陈睦单方面的言论,却没多说什么。
此时赵孟西正在微信上向林音搭讪,见到谢闻的消息,立马回复:是啊……怎么了?
谢闻将今天和邓芮茗吃饭偶遇陈睦的事情简要告诉了他,并问陈睦这人究竟恶劣到什么程度。
[n]:反正在我看来非常过分。不过我跟你说可以,但你不能告诉茗茗哦,不然她要气死。
[谢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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