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龙族,两边的人不由自主的微微退了几步,让出一条道。
宋白也很是好奇,他长这么大来,一直谨记着阿娘的话,看着龙族,便是绕道走到如今,他也未将龙族的人仔细瞧,到底长什么样子,虽说化型后众人未有什么太大的差别,但他还是好奇,阎罗的真身,应当不会是青面獠牙。
这样想着,宋白自己都觉得好笑,他怎会将那些人想的如此可怕,如同那些地府中的小鬼一般,不过他想着阎罗爷也要有那传闻中的样子,他这样想,也不怪他,可笑意刚刚上来,下一秒,便凝固在了脸上。
那人······
那人头带着金色发冠,头发被高高的束起,挽在发冠中,鬓间发丝整齐,额头上有两个墨绿色的犄角,眉毛锋利,鼻梁高挺,嘴唇很薄,一身玄色衣袍,中间系了根金色的腰带。
“这个是龙族的太子,盛沅殿下。”
“他替着龙王来,储君的位子应当是坐牢实了。”
“虽说龙族凶残,但却也是一表人才。”
一干人小声议论,声音却也不敢放肆,宋白瞧见来人后,脸色显得微微苍白,下意识的低下了头,怎会是他?
盛沅连正眼,都未给过他们,他的位子,在宋白的对面,却比宋白离狐王更近一些,但两人还是隔得较远,盛沅的位子,可以见得狐族想和龙族交好的心思。
宋白在众人的中心,被挡了个严实,心中叹道:“啧啧,果真是孽缘。”
他又想着,大抵只是巧合,那人头上,是没有犄角的。
跟在盛沅后面的,是一个鲛人族的青年,脖子上面有着几片鳞片,淡金色,看起来就像是浅色的金箔。
“那个少年是······”
“看他和盛沅殿下那么亲密,大抵是······”
那人话没说完,声音暧昧的停顿了一下。鲛人族全是俊男美女,又依附着龙族,总有那么几个鲛人是龙族里的内宠,你情我愿的事情,管那么多干嘛!
“若是他得了太子殿下的盛宠,恐怕下次,鲛人族去赴宴便不会御车了。”众人小声哄笑,这个脆玉人,就只能依附着龙族了。
宋白听见了鲛人族,抬头去看,瞧见那人身边的少年,低垂着眉眼,很是温顺,衣服穿的素净,立在盛沅身边。
“他果然就是喜欢温顺的。”宋白挑眉。
远处传来鼓鸣声,咚咚的敲了三下,大典便要开始了,众人回到了各自的位子。
年轻的狐王穿着盛大的红衣锦袍,从远处的天台上面走下,沿着红色的地毯,身后跟着礼官,缓缓走向主殿,旁边的人奏乐,空中还盘旋着鸟儿,走一段距离,便击鼓一次,直到主殿,众狐族跪拜,齐呼:“吾王。”
各族行礼,不用跪拜,唯独龙族,未有动作。
怀长龚跨过那道门,沿着红毯登上了王座,他转身,礼官受礼,将权杖递给了他,他将权杖举过头顶,众狐族再度跪拜高呼:“吾王。”
整个大典,龙族均未行礼,却未有人有异议。
盛沅在典礼上的视线,一直在那个鲛人族少年身上,未放在别处,宋白这才瞧清楚了那个鲛人族少年的长相,白白净净,眼尾微微有些上翘。大典中,宋白除了跪拜,便一直低着头,他也不想要让盛沅瞧见他。
不过只是一段萍水缘分,但宋白一旦想到自己身为凡人的那些时日,心中总会升起烦闷之感,自己渡劫,本就不该招惹一些是非,但终归到底,自己那时并未有现在的记忆,那时的是墨桦,不是他宋白。
墨桦的感情对于宋白来说,就只是一场戏而已,就像戏折子上那般,唱完便落幕了,台上的人下来后,各不相安。
但世上又有句话说的好,冤冤相报,他真的害怕那时的孽缘来纠缠他。
大典结束后,怀长龚作为新的狐王,开始正式接手狐族,很是忙碌,以至于宋白走的时候,和他只是匆匆的见上了一面,他有太多的公事要处理。
“白哥儿若是想回来,便随时回来。”
怀长龚很是舍不得他,却也不得不放手,两人的路不一样,终会分开。
阿宝到现在还沉浸在大典中:“真是盛大。”
“我回去后一定要告诉阿玉,眼馋死她。”
阿宝自己自娱自乐,在宋白耳边不停的说着。
“龙族真是倨傲。”他又说。
“大人你怎么不回我话。”阿宝一直在说,却没人回他,宋白走在前面,自是不想理他的。
阿宝从来就是话多,不论别人搭不搭理他,他都可以一直讲下去。
本来阿宝是想多待几天的,但宋白想早些回去,他也没有办法,心里虽然是失落,不过能来一回,也蛮开心的,他们来时,猎了一匹狼,宋白很是想念在狼背上疾驰的感觉,于是在回去前,宋白带着阿宝又去猎了匹狼。
☆、翩翩公子君子好逑
好巧不巧,那匹狼,正是他们来时骑的那匹。
“大人”阿宝有些呆,“你瞧那树下的黑狼,怎么这般眼熟。”
不远处的香樟木下,一只黑色的狼卖力的展现自己,壮实的身体躺在地上,四脚朝天,露出雪白的肚皮,吐着舌头,极力的取悦着树下趴在草地上的母狼。
“它在求偶?”阿宝撤了下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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