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它在动!传军平时怕蛇,闪出的第一个念头那东西就是蛇。
他的腿开始颤抖,不能挪步,眼睛却睁得大大的,生怕那东西一下子突然扑过来。他在电视上看过动物世界的节目,有的动物一动不动,伪装成死的样子,单等猎物上前,再进行突然袭击。
传军的眼睛都盯得花了,蛇仍然没有过来,但它的身子还在动,一阵风吹过来,他突然想到:我也许是自己吓唬自己,那本来是一根木棍,这里的风大,才吹得它动弹。如果它真是木棍,正好做我的拐杖,一旦有什么动物攻击我,我还可以拿它当武器,红军爬雪山过草地的时候,每个人手里不都拿个棍子吗?
想到这里,传军脚下也有了力气,他上前走几步,蹲,拿起那个长木棍。
突然,那个长木棍又真的在他的手中动弹起来,小传军感到奇怪,拿近眼前,借着月光才发现,这个木棍手感是绵软软的,还有些热度,它真的不是一条木棍,而是被人砸瘪头,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受伤?坚持着跑到这里,还没有死的蛇!
小传军浑身一颤,松开双手,蛇掉在地上。
他惊叫着,头也不回,疯狂地向山顶上跑去。
司传军一口气跑到山顶,回头看时,蛇没有追上来,只有高天新月,山风吹耳,再也没有别的活物。
他站了好久,才慢慢平静下来,低头往山下细看,不禁大吃一惊,自己站在悬崖峭壁之上,下面是万丈深渊,下面已经没有了路。
难道这里真的在修路?为什么不见一个人影?原来的路怎么没有了?他感到莫名其妙,但是,他找不到解题的答案。
原来,他刚才被惊吓,慌不择路,跑错了方向,与他要走的下山小路相差九十度角。
“妈呀!我害怕!”传军突然痛苦无助地失声大哭起来,哭声随着山风传到很远的地方,不久,他悲痛的回声又隐约传回来,更增加几分苍凉的味道。
一个小学刚毕业,还没有跨进初中大门的孩子,此时,如同山顶弱不禁风的脆弱的小草,让恐怖肆虐的风纵情摆布。
他哭过、喊过、坐过,又开始围绕着峭壁寻找下山的路。
既然上得了山,就要下得去山。
他要当个坚强的男子汉。
司传军根据月光判断着方向,见到可以下去的路,就慢慢地往下走、往下爬、往下跳。
有的地方看上去很平坦,似乎是个通途,在依稀的月光下没走几步,就是几丈深的悬崖,如果看得见谷底,他就勇敢地往下跳,或者绕过去。
司传军接触到的就是汗水、泥土、石头,却没有看见丝毫修路的痕迹。不久,他已经变了一个泥人似的,好像被画过妆的演员,衣服破烂,头发蓬乱,手脸被泥土和汗水涂染成一个从战火中突围出来的带着鲜血和泥水的火线战士。
望山跑死马。
司传军来到三家这面的山下时,天已经蒙蒙地亮了,伴随他一夜征程的月牙,也要悄然引退。
他疲惫地询问早起的过路的农人,一路打听着慢慢地来到三家镇。
快要到三家学校时,他问一个人去学校的路,那人用奇异的目光盯着他,问道:“你迷路了?逃学?”
“不,我上学。”
象征着未来希望的太阳冉冉升起来的时候,司传军迈着疲惫又谨慎的脚步,走进学校的大门。
在众多同学怪异的目光注视下,他小心地打听着找到自己的班主任老师,他跟老师见面的第一句话是:“老师,我叫司传军,我没有迟到吧?”
“司传军同学,你没有迟到。怎么,是你一个人来的?我想,你一定发生了什么意外的事情,对吧?”
“是的。是发生了一点儿意外。”司传军伸出脏兮兮的小手,抹一下流到眼角的血水,望着围观的、打扮、修饰一新的男女同学,轻描淡写地说道。
后来,司传军又靠自己的奋斗考上高中,并且上了大学,这给司太平的脸上增添许多光彩。
他们司家也出了一个名正言顺的大学生。
艰苦奋斗磨练人的精神,也消耗人的ròu_tǐ。
在大学将近四年的时间里,他一直耕耘着,毫无收获,痛苦的单相思折磨着他,他真心实意地爱上他的一个同学,但是,那个美丽虚荣的女人无情地拒绝了他。
于是,他在大学四年的收获,除了痛苦执著的单相思,就是写的几本诗集,爱情诗集。他开始痛苦地思考女人和爱情的问题,思考的结果,就是几本诗集。
没有实质性的内容。
他曾发过多次誓言,但是,那终归是誓言,他失望地感到,自己没有实现曾经发过的誓言。
中文系毕业后,他被分到省城的郊区一所中等专业学校教书,教书不是他的志向,他的志向是曾经发过的誓言:当作家,当大作家,不拿诺贝尔文学奖,至少得拿中国的茅盾文学奖。
过去有句俗语云:家有二斗粮,不当孩子王。
司传军很苦恼,他曾经对家人发过誓言,自己的路自己闯!不靠父亲和家里别人的帮助。
但是,残酷的现实粉碎了他单纯的梦。
现实不等于想象,更不等于他简单的思维,他设计的乌托邦似的理想王国和人际关系,只能在他的作品和诗中出现,现实生活中无法存在,或者存在也只是昙花一现。
司传军很消沉、很落魄、很无奈。
愤怒出诗人。
他写了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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