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但是我的眼泪以后不会再独独为你而流,也会为可爱的他们而流。
想到这里,阮蓝左手轻轻覆在依旧平坦的小腹上,那儿,正孕育着一个全新的生命。只是,她的眼前却展现出一个阳光灿烂的海滩,一块光秃秃的岩石上,有人曾跟她说:“我最爱的,永远都是孩子们的妈。”
眼泪就那样滑过挂着微笑的嘴角,涩涩的,咸咸的,转而便没有了任何味道。
李奥阳现在依旧带着三个研究生,全医学院无人不晓李教授不苟言笑。因此,三个人在李奥阳面前总是认真的有板有眼,这对于讲究非主流的九零后小孩来说,实在难能可贵。
其实,她们在心里无一不把“李教授”当成男神般供奉着。对于“神”,顶礼膜拜是基本的相处模式。
这天早上,李奥阳刚进诊室,便听三个小女孩儿凑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聊着什么。
见他进来,几个女孩儿一同起立,齐齐道:“李教授好。”
李奥阳走去隔断间换衣服的空档,有个小女孩在说:“哎呀,我最惨,你看看,我的眼睛到现在还肿着呢。要是男女主角再续前缘该多好。”
“是呀,明明是两个相爱的人,却是她另嫁,他另娶,为什么要这样?真不知道左耳朵元元为何要如此安排结局。”另一个附和说。
“你刚才在说什么?”李奥阳白大褂的衣扣还没扣好,突然出现在几个女孩儿身后,他双眉紧蹙,盯着她们问。
女孩儿们有些吃惊地看着李奥阳,认错般地小声道:“李教授,我们在讨论最近网上很火的一部小说。”
“你们刚才说,谁,安排的结局?”
女孩儿们面面相觑,这还是她们在工作时间外,第一次听见李老师说这么多话。有个开朗些的女孩儿不免上前一步,道:“李教授,我们说的是这部小说的作者,左耳朵元元。”
“轰”声不止,李奥阳只感觉脑袋周围响雷滚滚。
她说:“女孩子叫这个名字,将来长大了肯定没人敢娶。”
她还说:“奥阳,你喜欢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奥阳,奥阳……”
……
雷鸣声渐渐消失,耳边满满都是她轻柔的声音。李奥阳的眼神渐渐空洞起来。
等他回过神儿来,那女孩儿还在说:“李教授,我们昨天晚上还讨论来着,那书里的男主角跟您十分相像。而且,书中很多场景的描写,甚至都能从咱们医院寻到蛛丝马迹呢。”
“那书叫什么名字?”
另一个女孩儿走上前,她双手递过来一本书,道:“就这本,《圆与圈》。内容催泪,结局则是令人惋惜的大团圆。无奈,但,却不得不。”
李奥阳接过书,很文艺的封面,下方正中央的位置标注着“左耳朵元元著”的字样。这几个字,使得李奥阳的视线模糊一片。
“准备一下,”李奥阳平定了一下思绪说,“开始工作了。”
“是,李教授。”几名女孩儿说着,走去了隔断间换衣服。
“周末,左耳朵元元好像在上海某个酒店举行现场签售活动。”李奥阳听见有个女孩儿这般说道。
顾彤晚上有个急诊手术,晚饭没有回家。李奥阳在书房,打开《圆与圈》……
周六这天晚上,阮蓝和苏铭辄靠在床头,苏铭辄伸手将阮蓝揽进怀里,说:“你现在反应这样强烈,我真舍不得你明天去应付那样人多糟乱的场面。”
阮蓝的眼神有些空洞,声音轻柔道:“铭辄哥,读者们这样大的热情,对于我,是难能可贵的认可。再说,我总觉得明天应该不会吐的很厉害。”
“你怎么知道?”
“因为宝宝懂事啊,妈妈忙的时候,她一定会乖乖的自己玩。”
苏铭辄拥着阮蓝的力道更紧了些,他说:“阮蓝,谢谢你。”
“怎么这样说?”
“你肯接受我,让我走近你,还如此辛苦的为我孕育孩子……你都不知道,我现在心里感受到的是怎样的幸福。”苏铭辄的眼睛里噙着幸福的泪水。
阮蓝从苏铭辄怀里抬起头,她说:“铭辄哥,要知道,你可是我的丈夫,我们孩子的父亲啊。”
苏铭辄眼睛里的泪水滑落而出,阮蓝抬起手为他拭去。苏铭辄低下头,无限柔情地拥吻着妻子……
第二天早上,出门前,阮蓝站在穿衣镜前,将五年前李奥阳给她买的红围巾仔细地围在脖子上。记得当年,他想用这条红到极致的围巾,缠住她的永生永世来着,怎知,却连彼此的此生今世都没有缠牢。
阮蓝双眼失神地望着镜子中的红围巾,她仿佛看到李奥阳的脸清晰地出现在镜子里,然后,又像断了线的风筝,越飘越远。后来,连那点模糊的轮廓,都在镜子深处消失不见了……
她的双手紧紧攥着垂在胸前的围巾,似乎想要挽留住镜子里虚幻的景象。
一只温热的大手将她紧握的小手包裹住。苏铭辄从背后抱住阮蓝,将她揽进怀里,他看着镜子中妻子闪亮的双眼说:“苏经纪人兼保镖现已就位,请领导指示,是否马上出发?”
阮蓝嘴角弯了弯,她看着苏铭辄道:“铭辄哥,昨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
苏铭辄饶有兴致地看着镜子中的阮蓝,等待她继续下去的话。
“故事里的‘阮蓝’告诉我一首词:一向年光有限身。等闲离别易销魂。酒筵歌席莫辞频。满目山河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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