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抽去了他身上最后一股力气,像一座房子忽然没了基石,一切都成了虚空。
她那样的南方姑娘,抱着个奶娃,怎么能下了决心去了边关呢?他到底伤她有多深?
他想撇开手边的一切,骑上快马立刻追过去,他一刻也不想再与她分开了。
可是,那信的后半部分却让他必须留下!一块浸了数年的玉佩,不扯边关战事,就凭着这一点,他也不能就这般潇洒一去。
佩琬已经不再是曾经那个温婉善良的女子了,他早已明白这一点。只是所有的认知,都不及这块玉佩让他不寒而栗。
兰初景既然敢这样说,必定是心里有了差不离的判断,他之所以明确的告诉他范香儿的去向,就是不想让他浪费时间找人,好把一切精力都投注在赎罪和立功上,全看他的表现了,这何尝不是兰初景留给他的一道考题?
匆匆交代了平安一声,让他亲自护送神医进京,方时君就独自快马加鞭回了方府。
果然已是天下大乱!
范香儿是从范家走的,所以当天晚上她没回府,老夫人还以为她那不懂规矩的劲儿又上来,在娘家留宿了,就没当一回事儿。
结果第二天了还是没回来,她就赶紧派人去范家要人,然而范家人听说女儿和外孙女不见了,也是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那份焦急绝对不是装出来的。
老夫人哭的昏天黑地,一天昏过去好几次,彤宝才那么大点儿,范香儿那模样的,母女两个落到贼人手里还有个好吗?大的也许还能留条命,小的说不定就没了!
老太爷也是忧心忡忡惦念不已,他第一时间就命令知道这件事的人全部噤声,谁要是敢传一句,立即打死丢出去!并派了自己的亲信悄悄在京城及周边找。
老太爷让人去找方时君,可是去哪找他啊?就在老太爷暴走,恨不得把他从族谱上除名的时候,方时君回来了。
老太爷见他终于知道回来了,二话不说,就让人把打人的板子拿来了。
“跪下!”
方时君不声不响,老老实实跪在地上,承受着父亲的杖责。
老太爷足足打了二十下,只是他到底年老,后面几下就有些脱力了。
长喘吁吁道,“打死你个不孝子!顶着个驴脾气和父母顶着干了十几年,好不容易要成家了,竟弄出这事儿来!你心好我不反对,但你看看,现在成了什么样子了?家不成家!你若是在家就能陪着香儿回去,就算不陪,也能第一时间把人给找回来!”
方时君的后背被打出了一条条血道子,亏的他日常习武,不然老头子这顿板子下去他非趴下不可。
他额上冷汗淌成了溪,但与心里的痛楚相比身上的这点痛根本就不算什么。
老夫人本也是想打死他的,但老太爷打的太狠她就有些心疼了,她躺在榻上,额上还盖着冰帕子,无力的扬起手臂阻止。
“你打死他有什么用?赶紧让他给我找彤宝去!他不去找,难道还指望着咱们这把老骨头吗?”
方时君急驰回来的路上就盘算了对家里人的说辞,可是想来想去也找不出能完美搪塞过去的。不管是哪一种,范香儿无端消失了在世人眼里就是失节,父亲母亲心里以后也会有这个疙瘩,他不想让她承受这种误解。
于是他选择了说实话,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部说了一遍,包括佩琬的不一般之处,全都说了。
听的二老瞠目结舌。
老夫人气的直接坐了起来,把帕子往地上一甩,大骂道:“活该!走的好!你看你干的什么好事儿?我早就劝过你别为那女人出那么多力你不听!等她害死咱们你就开心了对不对?你就是我生的,要不然我也早走了!”
老太爷看她有些不好,赶紧拿了薄荷油给她闻,才显的好些。
老夫人这话当然是气急了骂亲儿子的,她心中对范香儿带着孩子一走了之的行为其实更不满,但这事的起因说到底不在她身上,这个节骨眼上不是该骂她的时候。
她只求老天爷好好保佑范香儿和彤宝一路平安,等她回来成了她儿媳妇了,再好好收拾她不晚。
前提是方时君他得把人给弄回来!
“你打算怎么办?”老太爷见跪在地上的长子形容狼狈至极,早已不见平日的风采,心中也不是不心疼的。
“我自有办法,既然她进京想攀上我,肯定是有所求,现在我还不知道她到底求什么。我会尽快把她和后背之人的算盘揪出来,解了我和香儿的心结,也算帮了宁姐夫。”
本来老夫人吸了几口薄荷油怒气已经平息了不少,一听这个立马又炸了,“你那什么狗屁姐夫!你姐大着肚子就和离让她一个人回来了,还算不算个人?我看你和他都差不多,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赶紧下去擦药,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一个月之内给我解决了,不然我就亲自去边关找彤宝去!”
老夫人破口大骂一番,觉得爽快多了,要不是仗着规矩和教养她早就想骂人了,她总是嫌范老娘说话粗俗,现在她在气头上也不知不觉学她说话了,果然比那些文绉绉的舒服多了!
方时君这次请来的神医总算不负盛名,给佩琬看了之后说有医治之法,只是需要些时间,佩琬对这个结果已经很满足了,毕竟能治总比不能治好。
这两天方时君陪在她身边,整个人都瘦了一圈,佩琬虚弱的笑着问他,“你不是说对我再没有感情了吗?为什么你的样子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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