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岁,你别忘了,你跟你一样,只有那么点大,会害怕,会彷徨,也会想不开,也会恨,也会爱,理智出奇,也有气急的时候,而她的母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死于抑郁症,妹妹在她大学的时候死于抑郁症,连我都不确定她到底该死的有没有患上那个毛病,我们现在,谁都联系不上她,如果她……”
他再也说不下去,站起来,走了几步远,又折回,恶狠狠盯着夏阳说:“如果哪天警察局打电话让我去认尸体,你跟沈曼青,一个都别想好过!”
他离开了。
夏阳坐在原先的位置上,失声痛哭,肝肠寸断。
窗外天色很应景。
暗沉仿佛要盖下来,陆烨明推门走出去的时候,迎面一阵风袭来,他茫茫然,又想起那个小姑娘。
人在做,天在看,天道有轮回,因果有报应,你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你以后人生路的基石,心怀鬼胎的人,你的路是偏的,虚的,不多时,便会陷进,你自己曾经种的因果里。
——
徐嘉衍窝在公司第三天。
没有洗澡,没有换衣服,连下巴的胡子清渣都没剃。
办公室房门紧闭着。
夏阳来敲门的时候,他整个人陷在沙发里,双手环在胸前,闭着眼,神情冷漠,听到声响,连眼皮都懒得抬,直到夏阳把辞职报告放在桌上。
相比较陆烨明,夏阳更惧怕这位。
一直以来,他都怕徐嘉衍,他平时在公司出现的少,总是一副漫不经心地模样,总是不太笑,很少很少见他笑,平时也不太搭理他们,怎么说呢,很冷淡,甚至让人觉得他有点冷漠,那种形象简直让他们难以亲近。
自从那个作家进了公司之后,他惊奇地发现这个dà_boss居然会笑,还是那种吊儿郎当的坏笑,平时也会跟他们偶尔开开玩笑,看上去就比较接地气,不再像是以前那个高高在上冷冷酷酷的boss,反而就像个普通男人一样,会高兴,会生气,会调戏,也会被她气的跳脚的时候。
可心里对他总有一种敬畏。
大概是他曾经的身份吧,还是让他们不敢与往日世界冠军随便开玩笑。
他静了静心,“无论什么结果,我都接受。南璇是个好女孩,你需要我的地方,我都可以,我可以实名制发澄清说明。”
不管怎么样,学计算机的男孩子,心里总算是有点骄傲。
他保持着刚刚的仰面躺在沙发上的姿势,一动未动。
似乎外面的一切,都成了屏障。
夏阳低头,走出去,帮他轻轻带上门。
刚一走出去,迎面走过去来一姑娘,夏阳一楞,姑娘已经冲他走来,“徐嘉衍在里面吗?”
夏阳点头,姑娘已经一声谢谢,直接推门进去了。
韩文文大概这辈子都没见过这样的徐嘉衍。
躺在沙发上,像一滩烂泥。
“徐嘉衍。”她试着叫。
徐嘉衍猛地一睁眼,从沙发上坐起来,睁着眼睛看了两三秒,确定不是他的姑娘之后,又躺倒下去,声音低沉,颓然又沙哑:“你怎么来了?”
韩文文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想我们家盏盏呢?”
他翻了个身,没说话。
韩文文撇了下嘴,“起来吧,收拾一下,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他兴趣不浓,阖着眼,连眼皮都没抬,“不去。”
韩文文长长地哦了声,“不去你可别后悔,别说我没通知过你。”
话音刚落,他蓦然睁眼,转头看她。
韩文文冲他示意。
半小时后,车子停在市郊一家三甲医院。
下车前,韩文文再三叮嘱:“等会,不论看见谁,能克制你自己不?”
徐嘉衍没说话。
韩文文急了,“答应一声。”
“嗯。”
“进去吧。”
苏盏此刻正坐在住院部楼下的长椅上,她恢复很快,精气神看上去似乎不错,脸色红润,旁边蹲着一小男孩,也是病患,脑瘤。
为了做手术,小男孩脑袋上光溜溜,成天带着一帽子,小脸白净地整天冲她笑。
如果有什么新生的希望,苏盏在他身上看见了。
小孩不知从哪儿择了一片叶子,做成一个小爱心的形状,递给苏盏,童声奶声奶气地说:“姐姐,送你,你笑一下,你笑起来特别好看。”
苏盏接过绿色的、歪歪扭扭的爱心,弯了下嘴角,“谢谢,第一次有人送我绿爱心。”
小孩眨着眼问:“姐姐,你男朋友没有给你送过爱心吗?”
苏盏摇摇头。
真没有。
小孩乐呵呵地笑了,“姐姐,我给你当男朋友吧?”
苏盏哄他,“好呀。”
——
树荫下。
韩文文跟徐嘉衍并排靠着。
她娓娓道来,毫不隐瞒,却不敢去看徐嘉衍的表情。
“她应该还不知道这段时间网上发生的事情,她的手机关机了放在我这里,昨天我不小心打开的时候,看到好多来电提醒,昨晚,我翻来覆去睡不着,想了半天还是决定把这件事告诉你,但你一定要答应我,不要去打扰她,想她或者担心她,就来这里看看,你别担心,问题不是很大,手术也很简单,恢复很好。”
经过一段时间平复,他心情终于平静了一些,“什么病?”
韩文文说:“很简单的一个妇科小手术。”
他转过头去,脸上表情有点茫然和错愕。
韩文文忙说:“你别想歪了,不是堕胎!是她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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