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忽略了我们的存在。”于海补充说。王金凤淡淡一笑。“回头看你走过的路,我才明白你……”于海继续说道,“你在等待机会,可是你并不去创造机会。对于嘉平这种居心不良的人,他自然会给人以打击他的机会。”听着于海的话,王金凤似有所悟,可是她摇摇头。
“于海叔,虽然你是真心的在夸奖我,可是,我没有你说得这么聪明的。”王金凤说道,“我本来是没有这种想法的。我当初没有听从大娃和福举二哥的建议,去清理账目和换掉于勘他们……”
“我也是这样建议过你……”于海打断王金凤的话,“说来惭愧。”
“不,二叔,你们的意见都是好的。”王金凤肯定说,“我只是觉得,我刚刚被选上村长,对工作一点儿也不熟悉,是不应该有那么多的动作的。”
“你的考虑是对的。”于海坦言。
“后来,我接触到几个村长,还有书记,他们跟我谈起他们村子里的情况。他们说他们的村子里很乱,至于村两委的工作已经不能正常进行,而上级对于他们的许多扶贫项目也被迫中断。这使我想到一个‘内忧外患’的词语。尽管不贴切,可是我当时就是这样想的。”于海很是专心地听着,王金凤继续说,“这个词语的表面意思很简单:外来势力要打进来了,——或者说虎视眈眈想打进来,而自己内部还在勾心斗角或者说一决雌雄。我想,我们草帽村不能够这样,至少从表面上看,我们应该是一个多么团结的村集体。我不愿意分裂,我讨厌分裂,害怕分裂……”
“这是对的。”于海点头。
“所以,我除了想要创办工厂之外,可以说我什么都没有去做。可惜的是,”王金凤脸上神色黯淡下来,她勉强笑道,“到现在也只是想,可以说什么也没有做出来。”
“不,你做出来了。”于海肯定道。“村北边的大坑能够填起来,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你的成绩,那是一个很大的工程,足以证明你的工作能力有多么高。而且,我们村的水库……”于海微微一笑,“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这都是你的功劳。而你的功劳何止这些?我们村两委能够团结、奋进,能够得到上级政府的认可和肯定——至少表明上是这样的——这里面难道没有你的努力吗?还有你号召大家伙出义务工,我当初真没有想到你的号召会成功……唉,”于海叹息,“话越说越多,我也越觉得你不寻常……”
“不,叔,你是在安慰我。要知道,我们村两委会不只有一个王金凤呀。而且,为填一个大坑都要半年时间,我做村长可以有几个半年呢?我真怕,到时候我的……什么成绩也做不出来,全是一场空。”
“你不要怕,就是凭眼前的成绩,于嘉平也不能够和你比。”于海畅言,“你就放开胆子干吧,下一届村长还是你的。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如果不能够雪亮,是因为没有令他们感动的事情发生。你的思想和行为,对于那些安于现状的领导是一个冲击,我相信……我于海,唉,我是很佩服你的,真没有想到,你小小年纪……”于海忽然这样感叹道,“是的,我佩服你……”
“于海叔,这是真的吗?”王金凤顽皮的眨眼一笑。接着,她眼睛一瞥窗外,“于海叔,你知道我最为佩服什么吗?”
“什么?”于海感兴趣地瞪大眼睛。但是王金凤的脸色却凝重下来。于海的一个真心的“佩服”令王金凤心里感慨万千。这是心情长时间受到压抑而一朝获得释放的必然结果,凡有此经历的人应该明白此时此刻王金凤内心的感受。
沉默良久,王金凤决定说出自己的心里话。这些话以及产生这些话的原始画面在她的心里存在了许多年,并一直激励和感动着她。她为此而心情沉重,或者却是无比豪迈……
“我最为佩服在这种天气里……”她敛容看一眼窗外,“仍然在辛苦劳作的人。我看见过在高高的铁架子上工作的建筑工人:瓦工、木工、钢筋工、架子工、水电暖安装工……。在这种天气里,他们依然会站在架子上工作;还有一身煤块的黑色,只露出一双亮眼睛的刚刚上井的挖煤工人,在这种天气里,他们会停下工作吗?我佩服不怕脏、不怕累的老农,他们满手粪土的卷纸烟,光着膀子在烈日下干活,干活的时候还愿意往手掌上吐一口唾沫;我佩服在寒冷时紧紧抱住孩子的母亲,我佩服在熙攘的人群里边走路边大口吃着手里的大馒头的打工仔;我佩服日理万机、一心为民,视人民的利益高于一切的人民的好领导,我佩服风雪里一样坚守岗位的哨兵;我佩服勇斗歹徒的英雄和那些广布仁义、善德,懂得雪中送炭道理的有钱人;我佩服在人民需要时就会出现的为了人民的生命财产安全可以奋不顾身、舍生忘死的人民警察;我佩服办事磊落、胸怀坦荡的男子汉;我佩服那些真心帮助别人却不计报酬的人,我佩服自食其力的残疾人,能勇敢和病魔战斗的生病的人;我佩服能问一句‘天有多蓝’的盲人,我佩服年过花甲依然精神矍铄乐观的老人,我佩服贫穷的家庭里的每一个成员,尤其那个热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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