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罢,苏蓉蓉便动身往龟兹王寝宫方向而去,一路上凭借着自己的记忆和夜色躲躲藏藏倒也顺利。
来到龟兹王寝宫附近,苏蓉蓉不用去看都知道寝宫门前定然有着许多人守着。她转念一想,便想起年幼时同父王扎木合玩抓迷藏时发现的地方,便借着这个躲过了人,有惊无险地到了寝宫之中。
苏蓉蓉拿着一把匕首,小心地走着,时不时四处查看,发现寝宫的布置已经改变,这让她越加肯定自己的推测。
查看了一番,苏蓉蓉发现那个占了她王兄的寝宫的人似乎还没有回来,便稍微放下心来。苏蓉蓉四处小心翻看,试图想找出一些有关这个占了宫殿的人的信息。
正在翻看一本书册,苏蓉蓉就感觉一股寒意袭来,下意识地侧身一躲,就躲过了一掌。苏蓉蓉惊魂未定,立刻将手中的东西掷了过去,然后闪身拉开距离。
来人一掌劈下来,那册子顿时变得粉碎。苏蓉蓉也趁此时机看清楚了来人的相貌,一袭白衣,身姿窈窕,脸上戴着一个银色面具。
就在苏蓉蓉猜测女子身份的同时,女子也看清了苏蓉蓉的相貌,不知是否是错觉,苏蓉蓉竟从她眼中看到一丝惊讶,心里顿时有了一股强烈的不安,似乎有什么重大事情就要发生。
来不及多想,苏蓉蓉抢先攻了上去,招招杀招,意图在女子开口喊人前找到机会逃脱。
两人交手,若是旗鼓相当,有武器的自然占有优势。可惜来人武功远胜于苏蓉蓉,苏蓉蓉手上虽有利刃,却不到几个回合便利刃被打飞。苏蓉蓉心惊,却发觉来人武功虽胜于自己,在打斗中竟似乎在克制着什么一样没有出全力。
似乎是要验证自己的推测,苏蓉蓉竟不顾性命,拉近距离,强攻对方,对方果然有所避讳般地将要打在她身上的招数移开。你来我往间,不知为何,苏蓉蓉的招式突然变得凌乱,似乎是受到什么打击一样。
接着,一直处于劣势的苏蓉蓉竟疯了一般往对方掌上扑了过去。银面女子一惊,手掌一滞,竟来不及收回,那一掌就严严实实打在了苏蓉蓉身上,同时脸上一凉,那个银色面具竟已落在了苏蓉蓉的手上。
苏蓉蓉被那一掌击了出去,顿时就喷出一口鲜血,胸口疼痛欲裂,五脏六腑似乎都移位般痛苦。可这满身伤痛却又怎抵得上心痛。她口中不断涌出鲜血,眼睛却一直盯着那个摘下面具后熟悉无比的女子,苦涩道:“竟然真的是你。”
那面具遮盖下的脸,赫然就是苏蓉蓉一直担心着的琳琅。
真正爱着一个人又怎会因为一张面具就不知道是对方呢。苏蓉蓉在打斗中就有着隐隐约约的猜测,近身打斗的时候那熟悉的香味更是验证了她的猜测,而这张面具的揭开却是打破了苏蓉蓉最后的一丝幻想。
她无论如何也不愿相信,一直以来,她信任并且爱着的琳琅竟然是潜伏在她身边的j,i,an细。从前她们在一起的时候有多么美好,这一瞬间就有多么讽刺。从前她有多爱她,此刻她便有多恨她。
“为什么偏偏是你……”苏蓉蓉一字一句地说道。她痛苦地闭上双眼,原来这世上还有比明明爱着却逼自己要放下的更痛苦的事情,那就是你们的所有过往不过只是逢场作戏。
面具被揭开的时候,琳琅心里竟感到前所未有的惊慌,一时间竟说不出什么来。见到苏蓉蓉口吐鲜血,她仿佛得了某种心病一般,心里泛着密密麻麻的疼。
没有去想是否会被暗算,琳琅下意识地扑过去,将倒在地上的苏蓉蓉抱在怀里,却不料被苏蓉蓉抓住手,只见她双眼盯着她,眼中是从未有过的冷漠,一字一句仿佛都带着恨意般,“你究竟是谁?”
被那恨意刺痛了心,琳琅脸上神色却没有变化,只是冷冷道 :“石观音。”
闻言,苏蓉蓉只觉得满心讽刺,那汹涌至极的怒意仿佛要破胸而出般,但是她反而大笑起来,笑得身体都颤抖起来,边笑还边道:“哈,你当真是下得一手好棋,呵,可笑我和王兄自以为聪明,实际上却是蠢钝如猪啊,哈哈哈……”
石观音拥着她的身体,听到她的讽刺,没有言语,但听到她的下一句,心中的怒火顿时就燃烧起来,王兄,王兄,你心里最重要的还是他!
苏蓉蓉笑着笑着,喉咙一甜,猛地再度喷出一口鲜血,一切开始变得模糊,眼前仿佛也浮现出父王宽容慈爱的脸,她忍不住喃喃道:“父王……父王……父……王……”孩儿好累啊……
声音渐渐低了下来,苏蓉蓉只觉得疲惫至极,无边的黑暗逐渐蔓延,意识也渐渐消失,意识消失的最后一刻仿佛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急切地唤着“蓉蓉”。
假的,都是假的。她带着这样的想法沉睡过去。
石观音看着苏蓉蓉昏迷过去,内心的惊慌无以言喻,厉声向着外面喊道:“传太医。”声音尖细刺耳,带着浓厚的内力,甚至掩不住里面的慌乱。
石观音紧紧拥着苏蓉蓉,仿佛只有抱着苏蓉蓉还带着温暖的身体才能得到安慰,才能知晓这个人还活着……
相处
苏蓉蓉仿佛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她敬爱崇拜的父王收到一份信,前往中原,最后却死在了中原的云来客栈里;梦里,龟兹变乱,她与王兄身陷囹圄,身边危机四伏;梦里,她爱上了一个与她同样性别的女子,然而这个女子却是真正的幕后凶手,将她玩弄于股掌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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