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短短一个时辰,你们怎么会制定出这个计划引我出现?”
东方文珝盘膝坐在东方永面前,淡淡道:“很简单,早在上官姑娘被再次摄魂之前,我们便已经制定了这个计划,其他的,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因为我们始终相信,叔叔虽然一心想要报复,却绝不会杀害父亲,更不允许别人杀害父亲。而且叔叔一定隐在山庄的某个角落,因为这样可以直接地体会报复的快|感,也可以方便知道山庄里的一切动向,更方便控制自己想控制的人。至于一扬如何发现上官姑娘被再次摄魂,那是因他们彼此情深意笃,毫厘之间即可分辨。叔叔,你想要知道的侄儿已经解答了,是不是该解答一些侄儿想知道的事情了?”
东方永神色淡淡:“我只能告诉你,我跟喋血天犼并不相熟,我忙我的,他忙他的,只是偶尔他会暗中帮扶我一把,我也搞不懂这个人到底什么目的,不过,肯定跟那边那两位脱不了干系就对了。”
东方文珝默默点了点头,突然抬眸看向东方永,神色间现出伤痛意味:“叔叔,你可曾想过旧仆的摄魂术我们统统解了,为何少琰的摄魂术未解?”
东方永淡淡瞥了一眼昏睡在地的东方少琰,眸子里泛出厌恶之色:“原本想不通,如今想来,难道不是为了引蛇出洞吗?”
东方文珝默默摇头,悲戚之色更甚:“当年姨娘难产,足足三天三夜方生下少琰,因气血亏损严重,不足一年便过世了,你因此憎恨少琰,厌恶少琰,所以才用摄魂术控制他自残是吗?”
东方永始终神色淡淡,唯有提起东方少琰的母亲,眸子里顿时涌出难以抑制的疼痛悲伤之色。
东方文珝叹了口气,定定看着东方永,一字一句说道:“叔叔,少琰是你的儿子。”
东方永像似被什么东西击到,面色瞬间惨白,突然大喝一声:“不可能!我推算过时间,绝对不可能!”
东方文珝只是默默看着东方永,一脸沉静笃定,直到东方永渐渐冷静下来,他方道:“叔叔,我取了父亲的血,可是解不了少琰的摄魂术,所以,少琰仍旧被你控制着,如今,少琰就躺在这里,叔叔,你好好看看,你们长得多像。”
漫天漫地的星月关辉里,东方永终于将视线认认真真转向沉睡的东方少琰,恍若有生以来,第一次这么细致,这么用心地打量这个孩子。
随着夜风越来越凉,他的整个人都开始颤抖,眸子里像似有鲜血要喷出来。
茫茫夜色深处,一位拄着拐杖须发尽白的老者蹒跚行来,浑浊的目光在看到东方永的一瞬灿烂如星。
东方永的目光慢慢转过去,血红的双眸渐渐涌出水光,嘴唇抖了许久,方随着冰冷夜风吐出两个字:“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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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房间里,轩辕一扬把她小心翼翼放到床上,虽然面上神色极为不佳,眸子里却是满满的担忧心疼:“方才有没有伤到哪里?”
她默默摇头,把他拉到床边坐下,深深埋进他怀里,小声央求:“一扬,不生气了好不好?”
他身子怔了怔,没有说话,她悄悄抬眼看他,杏眸里水光氤氲:“不生气了好不好?”
他吸了口气,把她从怀里拉出一些,没什么情绪地问:“想跟我说什么,说吧。”
她知道,如今要谈的事情是他们之间的心结,他的情绪是无论如何也好不了了。房间里银辉淡淡,沉静得有些压抑,她谨慎开口:“墨封终于要出手了,可是他到底想做什么,我们根本推测不出,他一向心思难测,我们不能这么被动,所以……”
“我不同意!”
他即刻打断她,眸子里冷如寒冰:“我绝不同意你见他!这本是我们男人之间的事情,为什么要你出面!”
她无奈轻唤:“一扬。”轻轻拉住他的手:“为了避免血雨腥风,你让我去试一试好不好?”
他一把挣开她的手,气得浑身打颤,抑着怒气低吼:“他是讲道理的人吗?你明明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非要羊入虎口吗?”
她眸子里水光更浓烈了,他满眼悲伤地俯身看着她:“如果他的条件是让你离开我,你当如何?如果我和他之间一定要有一个人死,你又当如何?”
她眼中浓烈的水雾凝成水滴悄无声息淌下,颤了颤唇,却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他面上涌出无尽的悲痛绝望,抖着发白的唇起身向外走去,她下意识飞身扑过去,自身后一把抱住他,死死抱住他,泪如雨下,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两个人就这样在斑驳的月光里沉默着,许久许久,突然响起他悲凉暗哑的嗓音:“我知道,我知道他为你付出良多,你无法回报,始终感动着愧疚着,我在意得发狂,却不能逼|迫你忘记。我不是在为难你,心心,这是现实。”
她哭得身子瑟瑟发抖,只能更加用力地抱紧他,不敢放手。
是的,她知道这是现实,正因为这是现实,她才不知道该怎么办,墨封无论如何都不会善罢甘休,难道要杀了他吗?
“我们都冷静冷静吧。”
他一点一点挣开她的禁锢,没有回头,留下毫无温度的一句话,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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