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打了一个招呼。
靳恪这才看清金丝眼镜男的面貌,年纪不大,颇有些书香气质,只是不知道,又是因何缘由,要来趟这“不早朝”的浑水。
最后众人在一适中的位置坐下,靳恪赞赏地瞅了一眼清骨,果见清骨对他眨了眨眼睛。别看这小子平日里马马虎虎,做起事来倒不含糊,找的这座位极佳,在场众人的一举一动都能尽收眼底。
清骨凑近靳恪的身边,压低了音量,“掌柜的,要我说,今早那命案闹得满城风雨的,那凶手不可能还傻傻地在这出现吧?”
靳恪一脸没救的眼神望着他,“我有说我在等凶手吗?况且凶手都是在路上行凶的,我若真要找他,不是应该在路上等他吗?”
清骨就是一颗直脑子,转不过来,“那你带我来这是为何?”
“凶手既然屡次选择从‘不早朝’离开的公子哥下手,那么他肯定和‘不早朝’脱不了关系,既然不知道凶手的身份和动机,那就只能从‘不早朝’下手了,说不定顺藤摸瓜,问题就会迎刃而解了。”
“况且,”靳恪话音一转,“你难道没发现,这三则被害人,都有一个共性吗?”
“共性?呃……对了!他们都是纨绔子弟!”清骨忽然激动道,“所以,掌柜你今天就准备把自己当诱饵?引凶手出来?”靳恪默认。
可清骨仍是不解道:“这事不都说是‘华清池’的人干的吗?还有什么疑问吗?据说两个舞厅素来不和,背地里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事相互间也干了不少。”
靳恪摇首,“不可轻信旁人的片面之词,‘华清池’的嫌疑,须得我们亲自去瞧瞧再下定夺。”
这头他的话音刚落,响彻房梁的笑声便如雷灌进他们二人的耳朵。男子浑厚的声音响起,语带不耐,“怎么?施爷我给你们送生意来了,你们还一副不乐意的样子?”
错落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孔武有力,一听都是些练过家子的人。稍稍从冯思卿的吵闹中缓过神来的郑嵩之,一听来人的声音,脸都青了,忙追到门前,“你怎么来了?”
精瘦黝黑的中年男子终于进入到了靳恪的视野里,只见他扫了眼在座的各人,尤其在金丝眼镜男的身上停留了一会,笑得狂妄,“我自是来给你送客人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近日我‘华清池’的生意好到人满为患了,许多客人没位置坐了,我就往你这带了。”
郑嵩之也是心高气傲之人,何曾受过这种待遇?一时气得不知该接什么话。
施一羡可不是什么善茬,既然来了就是想让郑嵩之下不了台的,亲厚地拍了拍他的肩道:
“郑哥,咱俩生意上虽然是同行,有竞争关系的,但别忘了,咱俩都在万哥手下做事的,我们可是清江帮出生入死的兄弟,别被功利熏昏了眼。学学我,对你多么友善,怕你这忒冷清,将这么尊贵的客人都往你这带了,我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呐!”
众人闻言皆是往他身后一看,随即都有些哑然,好家伙,清一色的黑色便装,这是哪门子的客人?分明就是他手下的小弟。
郑嵩之身后的经理怒气冲冲,撸起袖子正欲冲上前,却被郑嵩之拦住了。郑嵩之沉着脸,看了靳恪和那金丝眼镜男子一眼后,闭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终是怕惹了施一羡的不快,双方动起手来把场子砸了不说,还把这最后的客人给赶跑了。
他勉强地笑道:“多些施弟的好意,让你们久等了,这就给你们上好酒。”
施一羡对他的反应十分满意,背着手随性地往边上的沙发上一躺,“记得一定要好酒啊!要是上的是假酒,我的兄弟们可是不依的!”
身后那群黑衣人纷纷不怀好意地怪笑起来,郑嵩之的脸色惨白,施一羡的话当真戳到他的痛处了,他一向是注重信誉的,断不会行这种掺卖假酒之事,不知日前一些熟客为什么要传出这样诋毁“不早朝”的事,一直在他心中耿耿于怀。深吸了一口气,转身朝吧台走去。
屁股还未坐热的施一羡,发现有数道刺骨的目光一直盯着自己,看了过去,发现是那群娇弱的肖家妇人。她们深知,自家的肖少儿郎,极有可能就是死于他之手。
施一羡倒恍若未觉,盯着她们咧嘴邪笑,惊得她们连忙撇过头,就连眼里最具恨意的冯思卿都心下一颤,脸比刚才还要更白上片刻。
施一羡心情大好,大嚷道:“音乐呢?舞蹈呢?这都几时了还不开始?还做不做生意了?”
“好生霸道。”清骨蹙眉,极不喜这施一羡的作风,混道上的也是有极讲礼数的,类似郑嵩之这种。而这施一羡就是流氓土匪的行径,让他十分看不惯。
头顶的灯忽然骤灭,聚光灯打到舞台,幕布徐徐被拉开,穿着紫色亮片开衩礼服的歌女缓步而出,极尽媚态地朝众人一礼,胸口的迤逦尽显似不觉,莺婉的调儿流淌:
“看丝丝小雨轻飘在窗前
听丝丝小雨轻轻打在屋檐
丝丝的小雨悄悄来到人间
小雨多诗意那小雨多可爱
……”
所有的明枪暗箭在顷刻间暂避锋芒,连施一羡都轻点着脚尖应和着拍子,一脸的享受。清骨自也是沉醉其中,但仍要装腔作势,兀自鼓掌,“唱得真好!怪不得老听人说舞厅是让人醉生梦死的地儿,今儿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靳恪看似放松地靠在松软的垫背上,心却一直警醒着,暗地里观察着所有人的一举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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