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身水珠流了一手心。“不客气。”
房子是二室一厅,她租了次卧,主卧住了个女白领,白天上班不在家。两枚雄性动物得以大摇大摆进入。
郑启阳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房子,还不错。
他提了两个袋子交给陶筠。“纸袋里是一套衣服,面试找工作,还是要讲究些。塑料袋里是些吃的,等你室友回来分些给她,你们女人破事多,同处一室,千万搞好关系,不然尽给自己添堵。”
陶筠看了眼纸袋的logo,接了过来。“我不会告诉你老婆的!”
郑启阳笑着拍了她脑袋。
司机站在房门口,喝完饮料,把空瓶丢进了垃圾桶。
东西丢进新家,郑启阳带陶筠去吃午饭。
点好菜,郑启阳去一边接电话。
陶筠一个人喝着大麦茶,头一抬,看见一个站在毒日头底下靠车门吃盒饭的笔挺身影,还时不时抬肘擦汗。
“师傅,进去吃吧。”
几步路,她没撑伞,抬手遮在额前,手臂立刻感觉要化掉。
司机侧对着她,咽下口里嚼的食物,她清晰看见他颀长的颈间喉结耸动。
口腔停止咀嚼食物的动作,他正面朝向她,紧绷的小麦色皮肤淌着晶莹的汗珠,眼瞳一滚,像蕴开的墨团。
“郑总给了餐补。”
是了,郑启阳一向不允许司机同席吃饭。她指责过他,他一本正经辩解:我给了双倍餐补。
陶筠双手插~进裙子口袋,走了。
很快又折了回来,递给司机来一瓶农夫山泉。
“不好意思,没带钱包,只请得起这个了。”
他迟疑了下,接过。“谢谢。”
“该我谢你才对,多谢你那天照顾生意。”她所有摆摊次数加起来,都没那天卖的红领巾多。
“我叫陶筠,温庭……竹字头加‘平均’的‘均’,你叫什么?”
他一口咬开瓶盖,“咕咚”一大口,几滴水珠粘在薄唇,在烈日下熠熠发光。
“冉靖,李靖的靖。”最后四个字咬得很重。
*
当晚,陶筠安置好房间,和下班归来的新室友打了个招呼就去睡觉了。郑启阳送的零食全部进了她新添的储物盒,并没有分给室友。她才没那么热情。
*
工作没着落,家也没脸回,只好继续去锦文临时代课。锦文在陶筠租住的小区附近有分部,穿两条街就能到。
李知非情场失意考场得意,一举折下了高考状元的桂枝,给陶筠拉了好几个学生。但是她怂,最后只要了一个,只给代地理。
“你坑我的时候怎么那么心安理得?”李知非愤愤不平。
陶筠笑得谄媚:“咱们是熟人,肯定要拣熟人坑了。这些孩子都是你介绍来的,万一我误人子弟了,那不是败坏你李状元的名声么?”
陶筠开始在酷烈的高温中天天走路去上课,脸上身上都快晒掉一层皮。周末没课,她去逛街。各大牌子打完折依旧贵气逼人,宛如割肉。她盯着一条裙子看了将近半个小时,搞得导购都不耐烦想撵人。
她咬咬牙决定放弃掉,手机响了。
一个很温柔的声音,自称江城出版社的hr.
☆、温庭筠的筠
“我犯了点事进局子了,你带点钱过来捞我!”
陶筠顶着蒸蒸暑气挤了一趟公交,倒了两趟地铁之后,活着到了公司。坐下不到半个小时就被麻烦缠上了。
“我c……”她忍住想爆粗的冲动。“你找别人吧,我还要上班。”
入职还不到一个星期,工作时间请假有点说不过去。
“我……不想找别人……”
一向油嘴滑舌的赵杨支支吾吾,陶筠疑窦丛生:“师兄,你偷鸡摸狗了?”
“去!有这么说师兄的吗?……那你中午休息时间来一趟,我不急。西井派出所,离你公司不远。”
“西井不是离学校更近?你那些狐朋狗友呢?”
“他们都忙着写论文,一点小事不想麻烦他们,谁让你是我嫡亲的师妹呢!”
呸,一点小事能进局子?让我捞你还不讲实话,你在里面过年好了!
她气呼呼收了电话。
目前就职的文心出版公司是江城出版社的子公司,是陶筠毕业前那段时间漫无目的瞎投的,hr通知面试时,她压根想不起来什么时候投过,闷着头在邮箱翻了半天,才找到了邮件。
江城出版社是国内老牌出版社之一,子公司想必也不会差。面试一过,她没多想就同意入职了。正式上班前一天她连倒公交地铁,耗时四五个小时回到位于城乡结合部的家,当面向奶奶汇报。她老人家一听是国字打头的,二话没说就同意了,临走赏她三个字:好好干。
十一点半,陶筠用企鹅告诉同事小孙:出去办点事,不用等我吃饭。
大中午上街需要天大的勇气,热浪袭来,陶筠浑身的肉都要化掉了。
公司距离地铁口五分钟路程,望着被烈日炙烤的柏油路面,她特别想油炸了赵杨。
这种高温,路边居然还有装病乞讨的,躺在手推车上,身上盖着被子。敬业之至,不服不行。
前方不远处树荫下,有人摆摊卖皮鞋,喇叭高叫着:退伍军人再就业,劳动致富……
摊前站着一人,拉开了钱包。
陶筠没打算做好人,可当走近之后看清那个挺拔如松的背影……
没任何犹豫,小跑过去夺下那人钱,撒腿就跑。
两步,没数错,仅仅跑出去两步,后衣领就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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