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孟唐了,真不说了!”白璐去拉她的手臂。
“再说我恨你一辈子!”秦真狠狠瞪她。
白璐不是不知道她的禁忌,以前也很刻意地避免在她面前提到孟唐两个字,天知道今天是哪根神经不对,非要刺激她。
讨好地替她把大包小包拎过来,白璐一边走一边叹气,“不是我说你,都这么多年了,早该把他忘到好忘角去了,怎么还老是惦记着?是个伤口也该结疤了——”
“你还说!”秦真凶她,“还有啊,好望角是那个忘吗?”
“行行行,不说,不说了啊!不愧是咱伟大的语文课代表,咱班当初最有文化的就是你了!”白璐哄她,却忍不住在心里暗暗着急,隔了好一会儿才假装漫不经心地提了一句,“前几天在qq上看见班长说要办同学会,你做好心理准备啊!”
“不去。”秦真干脆利落地拒绝了。
“得了吧你,干嘛不去?李老师可是钦点了你的名字,谁叫你是她的心肝宝贝语文课代表?”
提到李老师,秦真又软下来。那个温柔又和蔼的班主任在知道她的家庭条件之后,整个高中阶段对她好得跟亲妈似的。她小的时候就有低血糖的毛病,高考那段时间,李老师还每天叫她去办公室吃鸡蛋补充营养。
办公室的老师还戏称她是李老师的小女儿。
如今李老师想见她,她去还是不去?
秦真一时无言,半天才低低地说了句:“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
无缘无故为什么提起孟唐?还一口一个,频率比当初考四级的高频词汇还高,还不都是想让她克服这个毛病,同学会的时候少点尴尬?
白璐看她又从生龙活虎的样子消沉下去,忍不住重重地朝她脑门上戳了戳,“秦真你知道我认识你这么多年最恨你什么吗?你当初借我钱吃我饭蹭我奶茶用我开水从来不记得,可你连那个人哪一天穿了哪件衣服、上讲台时一共要走几步路、一上午要去几次厕所都记得清清楚楚,你说你这人怎么这么死脑筋啊?该记的记不住,该忘的半点也忘不掉,我真想扒开你脑子看看你脑回路是咋长的!”
秦真精神恹恹地回她一句:“像你这种没心没肺的人是没法理解我这种有情有义的好姑娘的!”
白璐真想顺手把她推到马路中央为民除害。
周一的时候,秦真先回公司报道,然后拎着去干洗店溜了一圈的黑色外套往程陆扬那里去了。
刘珍珠正在茶水间倒水,出来的时候刚好看见她手里拎着纸袋往电梯里走,端着杯子指了指:“什么东西?”
“程总监的衣服。”秦真老老实实地说。
刘珍珠一口茶水喷了出来,“好啊你,出息了!什么时候学会送礼了?”
“不是送礼,是程总监的衣服,穿过的!”秦真着重强调后三个字。
刘珍珠眯眼,狐疑地问:“程总监的衣服怎么会在你那里?”
“……”秦真一时卡住,转而飞快地看了眼手表,“呀,到时间了,再不去程总监又要骂人了!”
跑了老远都能感觉到刘珍珠女士炙热的目光,秦真毛骨悚然地感叹自己的顶头上司原来是头披着中老年妇女皮的狼。
一路坐公交车到了l楼下,反正这种时候市中心怎么着都会堵上半天,出租车也不见得比公交车快多少。
秦真拎着纸袋坐在座位上发呆,视线落在衣领上的那一行小小的银色斜体英文字母上,开始无聊地琢磨起这究竟是法语还是德语来。
她曾经一度想选择一门外语当专业,因为嘴皮子溜,从小学什么像什么,每年春晚过后,她准能模仿上一小段相声小品里最精彩的片段,逗得全家人哈哈大笑。
秦真的外婆年轻时学过俄语,就爱拉着她秀一秀。她也就十分配合地一口一个“啊外婆你好棒”或者“外婆我好崇拜你嘤嘤嘤”,外婆就会一边笑一边戳戳她的脑门,末了说一句:“我家丫头就该学外语,今后读大学了可千万要听外婆的,瞧你这语言天赋,准是遗传了你外婆!”
只可惜她连大学的门槛都迈不进,拿着录取通知书在家痛哭一场,然后平静地接受了父母的决定——放弃大学,把读书的机会让给她那天资聪颖的弟弟。
彼时外婆已经去世了,没有人会再摸摸她的头,笑眯眯地夸她有语言天赋。她收起那些天真无邪的童年记忆,转而一头扎进了复杂的社会,在白璐以及其他的高中同学高高兴兴地跨进大学校门时,不得不一遍又一遍从别人的冷眼中学会如何适应社会,如何放下曾经的骄傲,将自己更好地融入小市民的人生。
所幸她那个天才弟弟不负众望,从小学起就一路过关斩将拿下奥数、英语竞赛等诸多奖项,到了初中更了不得,拿下了全国物理竞赛一等奖。
于是秦真也就释然了,当初弟弟也哭着闹着要让她读大学,她仗着年纪大,硬是把机会让给了他,天知道做出这个决定花了她多少勇气。
还好,还好秦天争气。
大中午的阳光普照,天气又暖和,公交车上的人都昏昏欲睡,秦真也出神地回想着这些杂七杂八的事。
公交车到了途中的一个站,有人上了车,走到她身旁的时候冷不丁问她:“请问纸袋能挪一挪吗?”
“噢,好的——”秦真回过神来,赶紧把身旁空座上的纸袋拿起来,抬头对那个人笑一笑。岂料笑意还没抵达眼底,她就猛地愣在那里。
就好像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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