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好要回趟a市,顺路捎他一段。”
陈墨正刷着牙呢,嘴上一圈白色泡沫,听到这话不由得瞪大了眼睛,镜子里站在她身后的家伙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早前在陆婶家让他和梁深睡一个房间这家伙也是万般不愿意。
不过陈墨下意识点头了,从这里回a市,要走路要坐汽车还要坐火车,的确很不方便,直接开车是效率最高的方式。
陈墨洗脸刷牙的时候,宋凌风就站在一旁看着,等她洗好脸眯着眼睛伸手到置物架上找毛巾的时候,被人抢先了一步。
柔软的毛巾覆到脸上,还有某种莫名的温度。
陈墨舒适的闭着眼,着魔似的没有拒绝,任由宋凌风的手掌隔着毛巾,抚上她的脸。
“好了,我要吃玉米胡萝卜丁炒饭。”宋凌风把毛巾放到原处挂好,抓着陈墨的手进了厨房,惹得陈墨足足愣了三秒钟。
吃好早饭,两个人出了门,往隔壁一拐,陆婶家门口,阿潜正抱着梁深的腿,不让他的梁深哥哥走,梁深蹲下身来,哄了好一番,最后还是宋凌抱起来,威逼利诱了一遍,才唬的人不闹了。
怎么说呢,他们两人走的时候,陈墨就站在陆婶家门口看着,心里竟有种难以言喻的孤独附体的感觉,陈墨笑了,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的容易恋恋不舍呢,这可真不适合她,因为从很早以前她就知道,世上的东西不会因为你舍不得就留在原地。这么多年,这么多教训,难道还不够吗?也许这辈子,就都这样了,也没什么不是么。
陈墨和陆婶打了个招呼,就带着阿潜去学校了,两人走在那条几乎天天走的小路上,阿潜背在前面蹦蹦跳跳,陈墨在后面安安静静的跟着,水珠打湿了她的裙摆也不自知。
小路走到一半可以看见不远处学校里红旗的地方,阿潜刷的一下停住了脚步,就像被按了暂停的小四驱赛车。
“陈墨姐姐,太阳出来了!”
阿潜兴奋的大叫,陈墨闻言偏过头,看向自己的左边,不知道什么时候,笼罩山体的重重烟雾尽数散去,天边渐渐清澈。
陈墨到学校第一件事,就是帮宋凌风请假,食堂里的打饭大婶此时正在洗着中午要用的菜,听见宋凌风今天不来,夸张地在那扼腕叹息,令陈墨很是傻眼。陈墨由于上午第二节才有课,索性蹲下来帮着她一起洗菜。
宋凌风开车回a市的时候比来时顺利的多,只是车上载着个闷葫芦医生,还是情敌属性的,就算他把车窗打开,车内的气氛也完全没有好转。这人就上车的时候和他说了谢谢,接下来就不跟他说话了,看着窗外出神。
宋凌风把车开到上回迷路的路口那,忍不住叽里咕噜把自己的糗事跟人说了,结果人还是没什么反应,宋凌风觉得自己像踩到棉花一样,找不到着力点,他本来是想主动打开话匣子,好从人家嘴里撬出点料,比如梁医生和他家陈墨的过去什么的,之前一直找不到什么合适的机会,虽然两人住一间房,但医生晚上一回来闷头就睡,根本不给他任何可趁之机。现在好不容易逮到机会了,他才不会轻易放弃。
于是宋凌风把车停到一边,打开后座车门就要把医生拉出来。事已至此,医生终于皱着眉问道,“什么事?”
“梁医生会开车吧,我开累了,咱俩换个位置。”
梁深皱着的眉头又深了点,但还是下了车坐到了驾驶座,宋凌风看着梁医生的后脑勺心情莫名其妙的很爽。
“喂,哥们,你和墨墨什么时候认识的啊?”
梁深听见这句话就笑了,立马明白了这家伙的意图。
“什么时候认识的?让我想想啊,差不多十年了。”
是啊,十年了,时间久的快让人意识不到已经过了这么久了,但只要想想,回首就可以看见那个自己想见的人,再长的时间,再长的岁月,也就不值一提了。
相遇不在早晚,离别无谓年期。
梁深这样想着,觉得自己这十年过得真叫一个悲喜交加,幸运的是这许多的悲喜循环最后的结局是一个喜字,何其幸运。
后来的车程里,梁深竟然不知不觉和宋凌风说了许多,自己也回忆了许多,有些事情他很久没有想过了,他和陈墨缺失了彼此那么多年,在她最困难,最需要有人陪伴的时候,自己也不在,他很清楚地明白,其实和坐在车后座的那个人比,自己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他们的第一次错过究竟是彼此的原因还是阴差阳错呢?
高一下学期的时候,他兴冲冲地来学校,兴冲冲地在人群里寻找那个他期待的身影,结果第一天没有见到,第二天没有见到,再后来是一个星期一个月,老师说她转学了,梁深怎么也不想相信,约好了再见的人就这样消失了,甚至没留给他一点痕迹。
很荒唐吧。后来梁深想,如果当年他能和陈墨交换一下家里的号码,也许也事情不至于是现在这样。
后来时间过了很久,梁深才知道,陈墨当年给她写过信的,寄到了学校里,并且到了他当老师的母亲手上,而她的母亲以早恋为由,理所当然地什么都没说。
何其荒唐,就因为这样小小的,不值一提的事情,他们无端分别数年,曾经一度梁深甚至恨过她,为什么要突然消失,为什么忘记了他们的约定,他是如此的失落,甚至没有想过他们会再次见面,但在伦敦的街头,他们重逢了,梁深想,那一刻他有多欣喜若狂,这辈子就有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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