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前说,死也要死在一处,我应了你的,不会再食言。”江季麟微微笑着,抹去宁长青滚下来的泪水,“别哭,我一点都不后悔,你让我活出了另外一番模样,足够了。”
宁长青哽咽着止住眼泪,朝前蹭了蹭,将脸贴在江季麟掌心:“我疼……季麟哥,我疼……”
“我知道。”江季麟的白衣上沾满了宁长青的血,一遍遍摸着宁长青的头,像多年前那般揉着他的发顶,“很快就不疼了,很快……”
他忍着浑身的刺痛,提起最后一点内力,想要点宁长青的死x,ue。
腰间突然一麻,他整个人僵硬在了原处,丝毫不能挪动。
孟鹤冬丢出去的石子,正打在他的x,ue位上。
他慢慢走过来,高大的身形微微踉跄,夜色下的面庞上,一片苍凉:“你宁愿死……也不要在我身边,宁愿玉石俱焚,也不愿在我身边……”
江季麟那一掌拍伤了他的五脏六腑,若是换做江季麟内力全盛之时,这一掌下去,足以叫他当场毙命。
宁愿亲手杀了宁长青陪他一起死,也不愿受人威胁。
怎么这么狠心,这么狠心。
“你……有没有心啊,怎么可以…..这么残忍……”孟鹤冬踉跄着走到江季麟身边,“咚”的一声跪坐到了地上,怔怔地看着他。
宁长青喉咙中发出破碎的怒吼,挣扎着想要把江季麟揽入怀中,眉眼间的恨几乎让他整个人都要灼烧起来。
江季麟身体不能动,意识却是清醒的,眼眸中带着冷意,森寒入骨地看着孟鹤冬。
孟鹤冬伸手入怀中,掏出一个碧绿的玉瓶,颤着手抖出两颗丸药。
他抬起江季麟的下颌,把药塞进了江季麟的唇,手指一动,解开了江季麟的x,ue道。
“狗贼,你喂了什么!”朱雀焦急大喊,恨不能挣开身上铁链,以身替之。
江季麟的眼神却渐渐变了,先是怔然,疑惑,又是怀疑,震惊。
孟鹤冬慢慢低下头,凑到江季麟耳边,低声说:“你赢了。”
而我,输得丢盔弃甲。
江季麟手指动了动,居然慢慢坐了起来,他深吸了一口气,闭眼盘腿而坐,调理经脉内息。
孟鹤冬喂给他的,是解药!
他暂时想不通他这样做所为何意,但绝不能放过这样难得的机会
江季麟用最快的速度唤醒身体里沉睡的经脉,骨骼微微作响,内力刚刚恢复便睁开眼,两手在宁长青身上快速地点了几个止血的x,ue位。
孟鹤冬坐在原地没有动。
江季麟眯起眼,看着他嘴角的血丝,喉结滚动了几下,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孟鹤冬却没有等他问,摇晃着站起身,右手微抬了下,小流便几个蹿步赶过来,手起刀落砍断了宁长青琵琶骨上的玄铁链。
几个人俱沉默着,一言不发。
江季麟把宁长青抱起来,白皙的脸上有几道血痕,长发早已散开,随着晚风在背后轻轻地晃。
“我......放你们走.....”
放你走。
我放你走。
如果留下你注定是这样的结果,那我放你走。
孟鹤冬突然哈哈笑起来,摇晃着朝另一边的宫墙挪,他的笑声沙哑孤寂,透着无边的寂寥。
我说过,我不会,不忍…..真的伤你。
而你……从来都没有信。
可你还是赢了啊……
我输给了你,彻彻底底。
一旁绑着朱雀的侍卫也松开了铁链,微垂着头朝后退了两步。
小流嘴唇抖了抖,看了眼孟鹤冬离开的方向,又看了眼原地静立的江季麟,恨恨地叹了一声。
“北城门只开到午时三刻!倘若到时候城里还有你们半点踪迹,全程缉拿,格杀勿论!”
他说完这话,脚步加快,去追孟鹤冬的步伐。
一干侍卫沉默有序地退下了,就像从未出现过。
“季麟哥…..”宁长青眼眸微沉。
江季麟从怔然中回了神,紧了紧怀抱,看向朱雀:“朱雀,能走吗?”
“属下可以!这双脚又没伤着!”朱雀咳了几声,站直了身体。
“他这样做,真狡猾。”宁长青压着喉咙处的血腥,不想让自己显得太羸弱。
“别说话了,你的伤很严重。”江季麟垂头蹭了下宁长青面颊,“我先带你去疗伤。”
三人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那里空空荡荡,若不是地上还有几截断链,几片血迹,便如同什么都没有发生。
远处的宫墙末,一人慢慢转出来,背靠在宫墙上,似乎站立不稳。
他神色凄楚地看着夜色尽头,那里,什么都没有。
“.…..我放你走…...你不要……再回来……”
否则,我不会再放手。
那身影沿着宫墙慢慢地朝下滑,似乎是撑不住沉重的身躯,他的身影和高大的宫墙贴合在一起,融入浓重的夜色。
那么的,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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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处普通的客栈,坐落在汉中城外五里路,专是给赶路打尖的客官住的。
半夜的时候,客栈突然来了几位客人,身上都带着血迹,似乎还受了伤,据说是路上遇到了劫匪,被抢劫了财物。
掌柜的半信半疑地信了,着小二出了一间套房,又应其中一人所求,拿了纱布金疮药来,看着几人住进去了,使了眼色给小二,让仔细看着,才回了房。
“那掌柜的端的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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