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长,还是其他人太呵护女配了呢?
大概,两者皆有吧。
比起为了保护他人而牺牲自己的女配,还不如好好保护自己,努力让自己接受这个世界的另一面。这才是他们拯救的意义所在啊。
这一夜,终究是一场不眠之夜。
君然、隔壁王长连和钱雨、陈张沈三家人,亦或者这村子里许许多多的人们,都伴着这深夜的暴雨无法入眠。
直至鸡鸣狗叫的翌日清晨。
沧月手里托着从屋檐上落下的雨珠,润湿了自己的手,连鞋面都浸湿了。她有些不乐意的从外头直接蹦进了屋子里。
看来今日君然又只能在家待着,不能出门打猎砍柴了。那是不是又有人能和她一块聊天了?
君然将她拉过来,用温热的面巾给她擦了擦手,将面巾放下的同时,顺道给她倒了杯热茶。
“都下了一夜的雨了,怎么还不见停啊?”沧月坐在四方桌旁,手里托着茶杯,一口一口的啜饮着,侧头看了外头的雨幕,抬起头问君然。
君然拍拍她的脑袋,摇了摇头,“反正你且注意着自己用仙术的时候,避着点外人就好了。旁的我也管不着。”
今日没有太阳,而衣服都是昨日洗的,大多没干。可是起床总得起吧。
于是沧月只好用仙术变了两身衣服出来。
怪道这人今天这么温和,穿了她用仙法变出来的衣服,就是和平时那副粗糙样子大相径庭。
“知道了知道了,这次过后,我就不在人前用了行了吧?”她知道这个凡人是为了自己好,但是总是忍不住想用话去刺他。
但是被他这么叮嘱着,心里又不知为何,变得奇奇怪怪的,一点都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只能下意识的选择用这么一种方式回答。
他们之间的行为越来越融洽,甚至连给沧月擦手擦脸的动作,君然都做的十分熟练,一人一仙之间的距离感虽然还是有些,但总不至于第一次见面那般针锋相对了。
这样的一天里,没有人出门来找茬,就连王家的那扇使用率颇高的窗子,也没有打开过一次。
一天过去了,雨没有停,风也没有止,更甚至西大河的水位线已经高了不少,有些河水已经渐渐从河里头漫了上来,一点点的朝着村子里头涌动。
君然将家中稍高的小马扎全都搬到了炕边,已准备不时之需,万一将这个屋子淹了,也好踩着这些东西出去。
只是这样的雨夜注定不会多么平静。
君然虽然从世界剧情之中了解到会有地龙翻身,还有暴雨倾盆,直至后来的瘟疫,但具体时间是无法预测的。
可他暂时稳定这雨势之时,山上的石块也被这雨水冲刷,一块块从山顶上滑落下来,将整座村子与外界唯一的连接通道都彻底堵死。
在外头的村民大声喊道“大路被山上的石头堵住啦”的时候。
君然心里一震。
泥石流和暴雨都经历过了,那么接下来肯定不会是瘟疫。那样的威胁只有可能在生命体发生病变之后产生。
除了这些,就是地震。
地动山摇不可怕,而是在这动摇之间,耳边传来的是这暴雨声,是砌成房子的砖石泥水的松动声,是房梁从顶上垮掉的声音。
还有他们认识或者不认识的人们的惨叫声、婴儿的啼哭声,还有无时不刻出现的土地的瓦解之声。
这些声音混杂在一起,一点点的侵袭着他们的耳鼓,可他们像是彻底听不见了一样。
闭着眼流泪,闭着眼嘶吼,闭着眼被土块彻底掩埋,甚至都没有来得及最后看一眼自己所爱之人、所爱之世界。
山上涌来的泥水和土崩瓦解之声完全侵蚀着他们生活的土地,雨水淹没了村庄田地,狂风泛滥的咆哮。
谁也不知道这一切经历了多久,也不知道有多少人长眠于这块土地之下。
亡灵的叹息啊,血腥的浓重从村头一直弥漫到村尾,顶着这三重压力之下前行,前路皆是狂风在呜咽吼叫。
他们没有来得及跑出去,四方桌和大衣柜之间形成一个夹角,他们就躲在那里。
君然挥了挥面前的浓雾似的灰尘,轻轻拍了拍自己怀里死死抱着的沧月的脸,不一会,她便从昏迷中清醒过来,而醒来的第一件事,并不是问君然发生了什么事情,而是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怀里。
那一窝白乎乎肉嘟嘟的胖兔子。
还好,只受了一点皮外伤,都还活蹦乱跳着。
她紧绷的脑袋蓦地一松,放空了却彻底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心头好似缺了一块,空茫的吓人。
她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眼睛一红,温温的眼泪便夺眶而出,顺着尚算干净的脸颊滚落。
害怕、不安与仓皇冲击着她,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身为神仙的她没有经历过的。
“到底、到底为什么会这样啊?”
她悲恸的哭着,喉口发哑,似是一点都不明白,不过就是下了一场暴雨,第二天明明只要太阳出现,他们就又可以开开心心的继续生活下去,直到一年后她会和这里做个愉快的告别。
可是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呢?
她将自己缩得小小的,一点没了力气似的窝在君然的怀里,打着冷颤,两排牙齿紧紧地咬合,小巧的樱唇变得苍白,瑟瑟发抖的样子似乎想从君然的身上获取一点温度,好让自己不会觉得这个人间的温暖全都被这场暴雨夺走。
君然抱着她,一点点的拍着她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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