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时打死不愿娶妻了……”
“……”她眸中掠过一丝哀伤,“终身大事什么的,现在倒是不敢想象了。”
三人顿时又不约而同地静默了。文容媛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什么,却是不敢捅破那层窗户纸。
关于洛琹瀚的身份,她一边替母亲高兴,一边却是心情酸甜复杂,一种不知该如何形容的情绪在心底漾开。
文容媛终于为自己对洛琹瀚那种特殊的、与生俱来的亲近感找到了原因,只是这原因她实在未曾想过。
良久,言时才忍不住好奇地问出了文容媛想问的问题:“洛、洛小娘既是女子,又为何要装成男人?”
“呃,这是个有点长的故事。”
“你说吧。”
“总之就是,翁翁收到郡主派人送来、襁褓中的我之后,他希望爹和郡主彻底切断瓜葛,便骗了郡主说我已经被毒死了。过了几个月再让平时深居简出的祖母出面,说我是他们的幼子……”
洛琹瀚反倒轻松地笑了起来,“当然,还有种说法是,翁翁是真的想毒死我,只是没死成。”
“……可是即便如此,母亲始终相信你还活着。”
洛琹瀚吐了吐舌头:“大约是……心有灵犀吧。”
文容媛并不回应,兀自看了言时一眼,问道:“现下可以出去么?”
他点点头。她已是下了决定:“我带你去母亲那儿。至于之后的事,我们约在悦安楼一叙?”
言时附在她耳畔,悄声提醒道:“悦安楼歇业了,几个月前。”
文容媛一惊,对于婚后没必要出门的她来说,这消息来得有些突然。
“嗯,歇业了。”洛琹瀚接了他的话头,语气意外的十分冷静,“那边本是东林王殿下的地盘,现今殿下已死……自然树倒猢狲散。”
“东林王……”文容媛喃喃复述了一遍。
许久未听到这称呼,东林王这三字在她而言宛如尘封已久的旧事,现在听来已有些陌生。可其实事情明明才发生不满一年,世人就已将秦裴或有意或无意地彻底忘却。
秦衷那日说的话她依然历历在目。极短暂的考虑后,文容媛软下口气,几乎是央求道:“就在金乡楼吧,我真有话要问你。”
“好。”洛琹瀚一愣,郑重地点头应下。
*
金乡楼的雅间要价不菲,四周的摆饰亦是毫不马虎地华丽,盛食物的碟子餐具统统是亮晃晃的金色。
在这么个地方用膳,还真有种财大气粗的感觉。
延续洛琹瀚一次叫一整桌酒菜的习惯,文容媛此回亦叫了七八道菜。等了许久,见人还没有到,她索性自个儿吃了起来,顺道理清自己有些混乱的思绪。
原本文容媛只是礼貌性地邀洛琹瀚一叙,只是那人突然提到了秦裴,她却是突然想起,秦衷对她说过,二舅的死是秦裴所为。
她想要问个清楚。先不管对方会不会说实话,她只是想要一个答案。
待洛琹瀚踏入雅间,已是酉时三刻的薄暮时分,窗外残阳西下,透入室内的光芒颜色似血。
洛琹瀚依然是做男子打扮,身着了件靛青色的直裾,面带笑容。
文容媛不晓得她和母亲谈了些什么,对方那张白皙的脸上有着疲倦,但她灵动的眼里满是笑意,想必她们的一席谈话应是愉快的。
“夫人想问什么呢?”洛琹瀚笑着入座,自然而然地举箸吃了起来,如同先前他俩每次相约在此处时一般。
突然多了个凭空而降的“姐姐”,还是她先前熟识之人,文容媛总有种非常怪异的感觉。是故她丝毫没打算介入母亲和洛琹瀚的相处,送她到郡主府门前之后,文容媛便兀自躲到了金乡楼里面去。
盯着吃得津津有味的少女,文容媛深吸了口气,单刀直入地问道:“齐王殿下之事,是东林王做的么?”
此话一出,空气仿佛凝滞了般,她秀气的脸如蒙上一层寒霜,神情复杂。
“……是。”洛琹瀚的筷子停了下来,“殿下买通了冬青和在场几个嬷嬷,让她们说出错误的供词,一切的证据皆指向了太子殿下。”
一时静默。
秦衷没有骗她,东林王打从一开始并非什么纵情诗酒的闲散王爷、无辜的受害者;在齐王一案中,他分明是在幕后操控一切、陷害秦衷之人。
虽然史册上载明了齐王暴毙于宫中,可宫里绝大部分知情人士都认为齐王的死是秦衷所为,包括先帝在内。
秦衷后来杀他,也并非皇帝戕害手足,仅只是合理的反击而已。
她觉得,或许她有必要跟秦衷道个歉。
“你们——”文容媛有些愤然地质问道,“二舅跟你们什么仇怨,你们为何如此心狠手辣?”
“为了扳倒太子殿下,他需要有力一些的罪状。”她垂眸,面上是显而易见的愧色,“对不起。”
文容媛的怒气顿时好像拳头碰到棉花一般无处发挥。
任秦裴机关算尽,他仍然得不到储君之位,且他已经为了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都是过去的事了,现下文容媛再生气也不会改变二舅及秦裴已死的事实,只是她仍为秦衷感到有些不平。
她不会记恨于他们,只是……也没办法若无其事地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洛琹瀚静静地望着她,亦没有说话。
良久,文容媛才叹了口气,开口问道:“你今后打算如何?”
“我想离开,想去临城见宁王殿下,同他学些乐理。”洛琹瀚笑着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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