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冷静了下,一片初生的嫩绿树叶从上空缓缓飘落下来,轻轻落在他发间,须臾,又摇曳了几下,落到地上。
白鹤殊微微转首,看向这群少年,不冷不热道:“本座要杀谁,直接一剑要了他头颅便是,从来不需要什么手段,更不需要多说废话。”
听他这么一说,所有人又瞬间怂蛋,缩在了一起。白鹤殊又道:“陆沾衣的事你们不用管了,都滚罢。”
那绿衣少年显然被气昏了头,吼道:“你让我们滚就滚?!你凭什么啊!我们如果出了什么事,你就不怕我们宗族联起手来剿杀你吗!你根本就是个天界败类,畜生不如!”
“你说谁?”一道冰冷至极的声音瞬间震慑全场。
说话的却不是白鹤殊,而是他哥哥白澜。
白澜手上不知何时变出了一道银鞭,表情阴冷可怖,缓缓向那绿衣少年走去。
那少年被他的气息震慑住,愣在那里不知言语,只见白澜扬手一甩,银鞭如同一道闪电,在林间划出一道刺眼银弧,光芒落在那绿衣少年身上,眨眼间割下来一个头颅,头上表情尚还茫然无措着。
他又是一扬鞭,绿衣少年怀里,那个被斩断手臂的少年的头颅也掉了下来。
现场顿时变成一片血泊。
他面容狰狞,一双眼睛布满血丝,极为愤怒可怖,扫过众人,似乎在寻找下一个目标。
顷刻之间,又一道银光落下,地上又多了一颗头颅,在地上滚了几下,死不瞑目。
少年们吓得四处逃窜,尖叫连连,喊着宗族长辈的名字,期望他们能赶来救人。奈何他们已经处在青崖山深处,声音根本传不到山下。
白鹤殊见状不对,意识到什么,伸手便要拿住白澜的手,却不料他反应神速,警惕非常,甩手一鞭正中白鹤殊心口,怒道:“滚开!我今天就要收拾收拾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
白鹤殊被他这丧失理智的一鞭打得气血翻涌,蓦地吐出一口血,退了退,扶着旁边一棵树稳住了身子。
他一手将掣夜一抛:“拦住他!”
掣夜剑中顿时化出一个眉目俊朗的黑衣人,手上拿剑,眨眼间朝白澜飞去。
白澜早已在须臾间又打死了三个,正要去追剩下那几个跑掉的,身后疾风忽至,掣夜剑灵一手按住他肩头,正欲用手刀将他砍晕,白澜手上一弯,银鞭陡然势转,朝身后打去。
掣夜提剑一绕,缠住鞭子,大声道:“尊上!醒醒!”
然而白澜早就杀红了眼,哪里听得进去,只一心想着教训那几个孩子。
银鞭收不回来,他便立刻松开鞭子反手一掌,砍在未防备的掣夜肩头,掣夜手劲一软,再按不住白澜肩膀,白澜趁机一脚将他踹开,吼了一句“滚”,再次执鞭去追。
掣夜回到白鹤殊身旁,跪地道:“属下无能!望尊上严惩不贷!”
白鹤殊微微摇头:“不是你的错,是陆沾衣。”
话音一落,林子深处便传来一阵此起彼伏的叫喊,很快又归于寂静。想是白澜已经将剩下几人通通杀了。
白鹤殊赶至声音来处,只见白澜一脚踢开一个头颅,晃了晃,昏倒在地。
“哥!”他跑上去查看,白澜并无大碍。松了口气,他又大喝一声:“出来!”
林间随之响起一阵爽朗笑声,四面八方同时传来,难辨来处:“尊上,陆某人送上的这份见面礼,如何啊?”
白鹤殊蓦地攥紧双手。
哥哥的脾气性子他是知道的,平常看着一本正经,私底下和要好的人就不停插科打诨,从来不会冲动行事。
他这次突然下手如此狠辣,又如此丧失理智,实在不同寻常。
稍加推测便知道是陆沾衣干的好事。
陆沾衣在青崖山躲了这么久,对此地甚为熟悉,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在谁身上种下恶咒,简直是再简单不过的事。
恶咒一旦上身,那人脑子里便只有各种恶念,进而丧失理智,残杀周围人。
陆沾衣自然不敢直接在他和白澜身上下咒,便挑了容易下手的蓝衣少年,恶念壮胆,所以他才敢口出狂言,明目张胆说在他头上。
而后他被蛇咬,恶咒迅速传播到他弟弟,也就是那个绿衣少年身上,那少年心中本就对他所作所为有怨言,中了恶咒后更是恶向胆边生,才破口大骂他和白澜二人。
其他人因为离得近,也受了恶咒感染,纷纷应和,不然以他们的修为和胆量,就算再怎么有怨言,也不至于恶语相向直接说在他和白澜脸上,除非不怕死。
然后便是跑上前去想要查看状况,却被绿衣少年一把推开的,他哥哥白澜。
他是白澜的弟弟,白澜自然护他心切,听了这些毛头小子的狂言烈语,又受恶咒感染的刺激,恶念一生,便与他们争吵起来。
但光是被传染,以白澜的修为和心性,绝不至于到了发狂的地步,最重要的一点就在这里,那个时候,陆沾衣一定趁乱,又给白澜下了一道厉害的恶咒!
因为陆沾衣一开始的目标,就不是那些少年,而是他和白澜中的一个,甚至是他们两个!
他们两个修为深厚,一旦中咒,散播能力极强,而且又不会轻易被别人制服,是绝佳的传播媒介。
但是陆沾衣是怎么给白澜下咒的?白鹤殊沉思间,一片黄掉大半的绿叶悠悠飘了下来。
他脑中灵光一闪。
在这个万物生长的时节,树叶除非是生了病招了虫才会落下,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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