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床上起来,手机里来一条水电费通知,他打开软件,卡余额,坐饭桌上的时候,给钟点工打去一通电话,告诉她合约终止。
放下手机,他重新点上一支烟,对着桌上的饭菜看了半晌,拿起筷子,边吐着烟圈,边夹起菜。
这天,钟屏和陆适在家看电视,手边一堆小吃零食,看得正投入,小罗和沈辉一道过来了,钟屏去开门,给他们倒了两杯水,电视机调静音,坐到陆适边上。
春节期间天气一直不佳,此刻小雨霏霏,下午一点,天色阴阴沉沉。
茶几上两份文件,陆适撑着膝盖,慢悠悠地翻看着,“说吧。”
沈辉看了眼小罗,开口:“你妈……陆太太当年跟陆先生结婚没多久就有了孩子,后来他们俩不知道是什么问题离的婚,陆太太带着孩子走了。”
“本来一切都好好的,起初两边应该都有联系,后来,突然某个月,陆太太一家老小都不见了,那个时候你爷爷……陆爷爷应该找了挺久,都没找到那一家子。”
“我从那个时候查起,再结合罗小姐提供的资料,基本可以确定这几件事。陆先生和陆太太确实有个儿子,这儿子被陆太太带走后没多久,生病死了,陆太太那时候估计就受了点刺激。正好,有个一两岁的孩子被人贩子拐到了当地,陆太太直接当成了自己的孩子,花钱买了下来,户口身份都不用办,她儿子刚死,这孩子刚好顶上,之后举家搬迁,瞒过了周围所有的人。”
“——那孩子就是你,陆适,你那会儿两岁。”
陆适笑了声,手上哗啦哗啦地翻着文件,过了会儿,问:“还查到什么了,人贩子查到了么?我怎么被拐的?”
沈辉看向小罗,小罗说:“这块当年就有调查,你的亲生父母曾经回忆,他们那天是带你去景区玩,那里有个恐龙雕像,你要上去拍照,你爸就把你放了上去,你妈那个时候上厕所不在,你爸找游客帮忙照相,就一转头,几句话说明的时间,你就不见了。”
“那游客当时只顾着听相机怎么使用,根本没有留意,所以当年警方查了很久,一直都没有查到有用的线索,直到2006年那一阵,警方在行动时意外抓捕到当年那名游客,才知道当年是个圈套,他和同伙一个假装主动帮人拍照,靠提问拖延时间,另一个就趁人不注意抱走小孩。”
“警方从他口中,知道你当年被拐卖到了咱们省,所以你亲生父母又找到我们机构,希望我们能够帮忙。”
陆适把看完的一份文件阖上,问:“他们现在在哪儿?”
钟屏一把握住他的手,陆适看向她,“怎么了?”
钟屏摇头。
小罗看着两人,默默地叹口气,“他们……没多久出了点事。十年前,s省一场地震,你亲生父亲没能逃出来,那时候过世了。”
钟屏一震,猛地攥紧了陆适的手,陆适抿着嘴角,沉声问:“我亲生母亲呢?”
小罗:“她在地震中严重受伤,双腿截肢……撑了一年多,在2009年过世了。你1991年失踪,他们没有一刻停止找你,花光了所有的积蓄,就算在人生的最后一刻,也没有放弃,这也是他们最大的遗憾。”
陆适深呼吸,往沙发一靠,仰头看向天花板。
小手紧紧地握着他,他忽然想起那个寻子的武叔叔。
他没见过寻亲的人,不知道他们什么样,他只见过一个武叔叔,五十多岁,满脸沧桑,穿得又脏又破,连一顿饭钱都出不起,却将千辛万苦攒下的钱都用来找他儿子,一次亲子鉴定,一两千块,他眼都不眨。
他从建筑工地出来,身上都是泥,手指漆黑,在小商品市场里笑着说来打印,第二天他被烧得面目全非,打印出来的寻子告示也成了灰。
他死于火灾,连他自己都没有料到,穷极一生,他最后一份希望,在一场大火中,变成了永久的遗憾。
陆适眼睛酸涩,呼了口气,坐直了,抹一把脸说:“待会儿有没有事?请你们俩吃饭——”一顿,看向电视机。
众人视线跟随过去。
无声的电视机里,播放着一张地图,下方字幕写着,“n国发生7.8级地震……”
钟屏把声音打开。
两小时后,钟屏收到任务通知,明日二十人赶赴n国参与国际救援,钟屏名字在列。
两个小时前,sr总部与n国驻中国大使馆取得联络,n国官方愿意接受sr的人道主义救援,全国sr的分队收到指令,何队长这边派出经验和能力最为出众的三人,平安、词典和钟屏。
钟屏把手机放到一边,进厨房给陆适做饭,陆适跟进去,说:“怎么一声不响,不用去sr那里?”
钟屏看向他。
“去吧,那什么团队精神、救援精神,关键时刻就能体现出来了,”陆适摸摸她的头,“我来做饭。”
钟屏想了想,说:“我想陪你。”
陆适:“不用,陪我干什么,你做你的。”
钟屏不吭声。
陆适搂着她:“真不用陪我,我多大了,还不能照顾自己?”
傍晚,钟屏去了一趟sr大楼,回来之后,陆适问她情况,她一一说了,陆适帮她准备行李。
这趟要出国,东西带得多,私人物品、私人装备,sr那边备着的生命探测仪、破开工具……还有一堆药品。
陆适说:“多带点药,那种地方最容易有疫情。”
“带着呢。”
陆适皱眉,忽然起来,“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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