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
陈凌柏绝对不相信,什么真话假话,哼一声,“我觉得你就是真情流露啊。”
她一失足成千古恨,这个时候桃九又强行挡到他们中间。他看一眼真正的恩人,“谢谢。还有,小队长,你到底是什么人?”
这些都不重要。她看看韩伊人,“你只要记得,他喜欢你。”再看陈凌柏,“你也只要记得,她喜欢你。”退开一些,伸手打了一个响指,“梦醒。”
“三鬼,走。”桃九慢慢退开,拇指抵着阴戒隔空传声,“姚生,带我回家。”
阴了许久的天气,终于慢慢缓了过来,压抑半空的乌云散开,黑暗之后回归光明。天台上原本还有些风,现在安安静静。拍拍手从地上起身,陈凌柏非常费力地思索片刻,“你刚刚……和我告白?”
“没有!”韩伊人矢口否认,拍拍身上还余着的灰尘。
他居高临下地看她,笑得春风得意,“我听见了。”
“那你还问。”她连耳朵都是红的。
她扭头就走,陈凌柏直接从后面揽住了她的腰,细细的一段,单手就能抱起,“跑什么?”
耳垂被轻咬,韩伊人向后推他,“别说话。”让她羞愤去死。
他还故意对着她的耳朵吹气,“亲一下。”
想得美!“见面会要开始了,你下去吧。”她自己也在向着楼梯口走,黑色长羽绒服就裹在她身前,空荡荡的天台传来某位新人影帝放肆的笑声。
事业有成,感情圆满。冬天的日光都好像变得温柔起来。
南山门,终于归于平静。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个故事完结。
其实细讲起来,两个人都没有什么可取之处,傲得太过分,还都爱作。但是他们很合适不是吗,我喜欢我笔下的每一个故事。哦,对了,后面还有……
☆、他只是一个朴素的富二代(13)
七糖一直到组会结束才回到桃花坞,打开家门的时候发现玄关处随意踢着一双鞋,分得老远。他弯腰把两只鞋捡回来摆摆好,钥匙放进青瓷碗里,摘下包。
客厅里面只开了一盏地灯,桃九没有回房间,直接就躺在了长沙发的一边,身上盖的一张织花毯子也被踢到了小腿。她应该是才洗过澡,头发都没有全吹干,只穿了一件黑色连帽卫衣。晕黄光线下,整个人缩成了一小团。
七糖上楼给她拿了一双袜子,小心地环着脚踝给她穿上。其间她在睡梦中嘟囔了一句,也没有醒过来。毯子再理平,盖到身上,嘴里一直念念有词,他凑近听一听,不过是“七糖”两个字。
低低一笑,他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
桃九是被满屋子的香气给闹醒的。
头实在是疼得厉害,缓了好一刻。翻个身想要起床,就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穿了一双绿色的中筒袜,趾前大张着嘴的悲伤蛙,好笑地伸手点一点,“我都不记得收到哪里了,怎么找到的?”一步三挪地到了餐厅,低低叫一声,“七糖。”
等到七糖从厨房里面出来,就看到她已经换了个姿势,盘腿坐在椅子上,双手捧着脸,胳膊撑在桌子上,看着他笑。他笑不出来,她刚刚的那一声嗓子低哑地吓人,再看看煞白的一张脸,唇色都是浅淡到了泛白。
她今年越来越瘦,再好看也是一种病态的美。
推着鱼戏莲叶的碗到她身前,桃九自己拿着米奇头的不锈钢勺,右手都在颤。这算是后遗症了,她的胳膊一直没有什么力气。准备休息一下的时候,一只骨节秀美的手从眼前闪过,七糖一言不发地拿过,坐到了她的旁边。
红枣枸杞蒜头乌骨鸡汤,她两手拢过头发,凑过来喝上一口。他面无表情,餐勺压着软糯的鸡肉,挑出骨头再喂给她。清一清嗓子,她碰碰他的脸,“你怎么了?”
他没有躲,但是仍旧低着头,举起勺子的时候看她一眼,清清淡淡不带感情。
冷漠至极。桃九愣了一下,忽然就饱了。
神色没有再冷,再冷就要冻地结冰了。他肃着一张脸,只说,“张嘴。”
她听话,嘴里含着一颗枣,也不咽下去,鼓在一侧脸颊。想了又想,小心翼翼问一句,“七糖,你生气……”话都没说完,被他一记冷眼扫过,吓得连核都没有吐,直接全咽了下去。
他终于有些表情松动,一碗鸡汤喝了大半,他垂眸看着碗底的红鱼。“桃九……”声音闷沉沉的,“你再这样,哪天忽然在家里死掉,都不会有人知道。”
咯噔一下,她低头玩着自己指尖,点点摩挲,不再讲话。总是这样忽然间就会变得安静,七糖知道自己说的话她也不会全听,碗放到了桌子上,看着她下巴搁在膝盖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那你就可以换女朋友了。”
事不关己的平淡,居然还有心情开玩笑。
他的目光一瞬间冷到极致。
毫无预兆,一抬腿踢向她身下的椅子,桃九惊声尖叫,被他带着胳膊拉到了自己身上。重重地一声响砸在地板上,她埋头躲到了他的颈侧,被这隆隆尾韵惊地三魂离体。“我胡说的。”她抱住他的脖子,坐在他的膝头看都不敢再看他一眼,“我再也不说了。”
七糖的实际年龄远比他看上去要大。平时并不爱讲话,也就是把他当做一个冷漠的少年,但是真正有事情,桃九还是要依赖他。他不爱发脾气,但是不代表对着她自暴自弃的话也会无动于衷。稳住心神后,他缓了缓,还是抬手抱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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