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到最后,田钺的声音,也带了明显的颤抖。
白未然知道,那家伙,铁定是已经明白自己为何那么做了。
他不傻,他不傻,他什么都明白了。
本来想扔的破猫,自己追上来了,还一阵嗷嗷乱叫。
可问问差点儿就走远了的男人,他又怎么舍得?他何尝不是最舍不得放不下的那个……
“……上车吧。”眼眶一阵发烫,坐在驾驶位的白未然示意了一下另一侧的车门。
然后,就在对方上车之后,他咬着牙,一把将之拽进怀里,用力到弄疼了对方的手臂,用力到彼此都快要无法呼吸,也好久好久,都拒绝放开一分一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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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部·第七章∞
地下停车场里,那辆打眼的阿斯顿马丁停在那儿,开着窗,空调,和门。
但即便如此,里面的味道仍旧让人受不了。
这个受不了,指的是白未然。
情绪激动起来,对香味好像就更加敏感,他费了好大力气,才没有直接在车里就把那个男人狠狠摆弄一顿。
而需要冷静的,绝不只是他而已。田钺也一样有点喘,他坐在副驾驶位置上,对着空调出风口,吹自己汗s-hi的手掌心。
两个男人,半天都没有说话,而再开口时,讲的已经是不一样的主题。
不是对于刚才的事情无话可说,而是想说的太多,反而无从开口,想问的太多,却也从心缝儿里早就知道了答案。
所以,还说什么呢,很多时候,男人之间,千言万语,比不上一段沉默更透彻。
“……那个姓韩的,我见过。” 白未然先一步开了口。
“啊?”田钺一脸茫然。
“我和红街云阁的老板谈过生意,有一次他在,也是带着孩子,打过一个照面。前年的事了,大概他忘了,而且当时,我戴着黑色的隐形眼镜。”
“哦……”点点头,田钺叹了口气。他心不在焉,直到白未然下一句话说出口。
“其实,你刚才本来有机会的。”
田钺一皱眉:“……什么机会?”
“付款啊,你手机里有支付软件,绑定的是我的卡,忘了?”
“我压根儿就没带手机出来!再说就算带了鬼记得啥支付软件不软件的啊,我在‘里头’又用不着花钱,我都习惯开单子给蒋鸾了,他比哪家外卖跑腿儿物流公司都快啊。”明知对方最开始是话里有话,还是没有戳穿,揉了揉发胀的太阳x,ue,他整理了一下衣襟,起身下车,“行了,回去吧,再耗着人家店里要报警了。”
他们最终,回到了餐厅。
车里,除了一个拥抱,一个疯狂的紧密的拥抱,任何别的都没发生。
原来人在极端激动的时候,真的是会觉得全身无力到什么也做不了的。
那次风波之后,田钺没有再出过别墅区。
可是看似平静的一切,却都潜藏着似乎随时可以澎湃起来的波澜。
关于鬻犬阶层的处置问题,并没有放下,白未然会抽空一点点跟鹿瑶光商讨解决办法,也会跟白子虚和李思玄提一提。次数多了,北狼王也就只剩了无奈听着的份儿,想发怒,都好像找不到出口了似的。
大约人都是如此,一件事,就算再听不进去,反复说,反复说,也最终会引发思考。白子虚到底还是北地的狼王,若真是“狼”心如铁,油盐不进,怕也撑不起自己的江山。入冬之后,春节之前,他对所有分区下了死命令,以“旧制度并不能适应现今狼种的道德水准”为由,提出要摘掉鬻犬的项圈,把脖子上的刺青洗掉,改为细若发丝的植入式芯片。
对于这种决定,有人支持,有人反对。起初,大约是三七开,其中有很大一部分是嫌麻烦,北地的面积虽说在八大狼群中不算大,但人口密度却能排上前三,这就意味着就算鬻犬再怎么相对于另外几个阶层绝对属于少数,总量也足够多,c,ao作起来绝对是个工程。可万幸,狼种有服从的本能,很多时候,命令到了,是不需要讲道理的,而如果命令和道理一起来,再加上相应的“实惠”,真的想要实施一件大事,也不会太艰难。
于是,渐渐地,三七开变成了四六开,又变成了对半,有人挑头先做了表率之后,其他饲主发现不仅自己一分钱不用掏,还有奖励金可拿,自家的鬻犬也高兴,更可以在族群内部的各种秘密媒体上得到公开的赞许,也就一个又一个,顺应了这次变革。
但这只是探路而已,只是更为复杂更为艰难的后续工作的开端。
因为对于真正反对鬻犬制度的人来说,这个阶层彻底不存在了,写入历史了,才是个圆满的结束。
“早晚能实现的。”鹿瑶光曾经一边喝茶,一边跟白上林念念,“搞不好,会比我期待的更早实现。”
“改善待遇,停止买卖和地下娱乐,hzq停产,销毁,生产线改作它用,建设鬻犬集中监管场所,确立鬻犬制度‘非法’,把已经成为鬻犬的,从街上和饲主家里集中到一起去,招收人力集中财力制定颁布管理方案,研发可以改变鬻犬体质的新药物……这些都做完,光是北地,恐怕就要二三十年了吧……尤其是最后一条,最难的就是这个了。”白上林边看报纸,边慢慢分析。
“爸——!别给鹿爸泼冷水嘛。”休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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