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收拾好,卫君直的注意力便被床头柜上放着的一本j-i,ng装书吸引,他伸手将书拿在手上,华丽的书封上印着七个字《少年维特的烦恼》。
他记得这是孟安时送给他的,怎麽会就随便放在床头柜上?
卫君直将书井然有序地放进书架中,却在看到书桌上的相框时蓦地一顿。
照片中的他亲密地搭着孟安时的肩,眉眼尽是愉悦的笑意。
卫君直定定地看着照片许久,而后微微皱起眉头,却又转瞬即逝。
卫君直拉开椅子,坐在书桌前,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与孟安时的合照。
好半晌,卫君直忽然伸手拿起相框将合照取出来,随后他打开右下格的抽屉,裡面果然摆着一张照片。
卫君直将抽屉裡的照片取出,食指轻轻描绘着照片上的人物,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
“哥哥下来吃饭了。”
蔡女士的叫唤声从楼下传了上来。
卫君直蓦地回过神,扬声回了一句:“好,就下去了。”
卫君直小心翼翼把手中的照片放进相框后,便将相框放在书桌上最显而易见的地方,方才起身下楼。
在关上房门前,卫君直还依依不捨特地回头又看了一眼照片。
蔡女士此时正坐在餐桌前,等着大儿子下楼吃饭。
蔡女士现在的心情是难以言喻的沉重,但更多的是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惶惶不安,他之所以会如此还得归功于半个小时前一通来自于驻外使馆的电话。
使馆人员告知蔡女士一件噩耗。
他的前夫,卫凌溪,也就是两个孩子的爸死了。
卫凌溪的车是在一个偏僻的山路上被发现的,卫凌溪就这样趴在驾驶座上,身上穿着一套崭新的黑色西装。
卫凌溪旁边的副驾驶座则被堆了好几瓶已经见底的酒瓶,其中夹杂着一罐仅剩五分之一的安眠药。
当地警方根据这些现场採集到的迹证判定,这是一起喝酒自撞的自杀事件,其中最关键的证物则是被卫凌溪放在左胸口衬衫的一封遗书。
蔡女士对此感到万分诧异,他不认为他的前夫卫凌溪,那个骄傲自大的男人会自杀,说他去杀别人的这种可能性还比较高。
况且,他的前夫对酒j-i,ng严重过敏,从他认识卫凌溪这麽久以来,从没见卫凌溪碰过酒过,就算卫凌溪要自杀也不太可能选择喝酒配安眠药。
蔡女士轻蹙柳眉,主动和使馆人员提及这个疑点,使馆人员表示会尽全力帮他跟当地警方沟通此事,至于当地警方是否会愿意採纳而重启调查,这就不是他们所能干预的事情了。
也庆幸他当初在卫凌溪手机无法拨通的情况下留了一封语音讯息,这才使得当地警方通知驻外使馆,使馆人员转而通知他。
蔡女士深深叹一口气,也难怪卫凌溪会连卫甚则的告别式都没有来参加,原来竟是跟着孩子一起走了。
蔡女士抬眸望向二楼,在想到自己的大儿子卫君直,蔡女士心裡更觉得难受。
卫甚则的死亡对卫君直造成的打击不可谓之不大,这时若是再告诉卫君直,他的爸爸也走了,蔡女士害怕卫君直会直接崩溃,但瞒着又能瞒多久?
若是被卫君直发现他知道却试图隐瞒他,会不会对卫君直造成更大的伤害?
唉!到底他应该怎麽做才对?
然而当蔡女士看见卫君直对他绽放一抹久违的笑容时,蔡女士心下就有了确切的答案。
身为一个母亲,他还是希望他的孩子能健康平安快乐,所以孩子爸的死讯,他决定能瞒卫君直多久就瞒多久,至于以后若是被卫君直发现,那就等以后再说吧。
想通其中关节,蔡女士便漾起一抹笑容,对卫君直说道:“妈妈我特地炖了一碗药膳猪脑汤,要给你补补脑。”
边说边舀了一碗满满的汤放到卫君直桌前。
卫君直低头闻了一下后,立刻捏住鼻子,苦着脸说道:“妈,这中药味太销魂了,我怕我还没补到脑,先补到我们家马桶。”
蔡女士瞪了卫君直一眼。
“你妈的心意你敢不喝?”
“……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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