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朝鲜只不过是我们的藩属国而已,身为天朝之主,只要李氏不反、不判,并且忠于朝廷就行了,他们的王怎么对他的国民难道你也要一一c,ao心?”朱祐樘望着路边的那些流民毫不在意地道,“对于这些藩属国国王,我们只需要他们听话就行,太过有才华的人反倒会不老实,有所图谋。”
朱厚照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又将视线望向了窗外。这时候牛车渐渐的停了下来,似乎他们已经到达了目的地,汉阳城已经近在眼前。
车队最前面的人似乎正在与官兵交涉,等待中他好奇地打量着朝鲜的这座都城。这座古城的城墙都为石筑,高度与紫禁城的内城墙差不多,勉强算是这一路来最为气派的建筑了。
汉阳城对平民、贱民们的盘查似乎比较严格,在城门处有不少的人在排队充满渴望的望着城内,吵吵嚷嚷地乱成一团。
为他们这行人安排的人也许颇有权势,没过多久他们这一队牛车居然没有多做检查就被放行。牛车缓缓驶动,朱厚照眼尖地发现在更远处还有另外一座类似牌坊的门,那座门修建得高大庄重,却孤立在一旁,甚至在那附近还有一队士兵在巡视着严禁行人靠近。
“真是奇怪,那个牌坊看起来像是门,为何却不让人从那里经过。难道是给他们皇室用的?”朱厚照不解地拉着朱祐樘一起看,嘴里还唾弃道,“咱们京城外城有九门,可我们这些皇帝也是和百姓一样地用,最多只有内城的正阳门是皇帝专用,这个朝鲜君王倒是很会显气派……”
“那不是他们皇家专用的!我到是想起来那是做什么用的了。”朱祐樘似笑非笑地打断他的话,含着笑摇了摇头道,“唉,说了你对他们的偏见太重!”
朱厚照看着他的表情不禁有些心虚,难道真的是自己猜错了?他的声音低了几分,小心地问,“那您说是谁用的?”
“我听说在汉阳城外西郊有一座迎恩门,是专门用于迎接我朝使者的,每逢我朝使者到朝鲜,朝鲜王都必须到这里跪地九叩头迎接。”朱祐樘自傲地道,“这座门代表的正是我天朝上国的荣光!”
迎恩门……朱厚照突然想起了韩国有名的独立门外的两个门柱,他猛地站起身趴在窗边望向那座高高的门,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些该死的韩国木奉子居然把这门给拆了,建个狗屁独立门不肯承认真实地历史!
牛车慢慢的通过城门,朱厚照正满心郁闷,突然一阵扑面而来的难闻臭味将他熏得呼吸一滞。这是一座毫无规划整洁的城市,进了城门以后就能看到一排排沿墙而立的混乱茅草棚户,驴马牛人的排泄物随处可见,由于他们进来的地方恰好是贱民与商人聚集的集市区,人头涌涌,却又杂乱无序,很多商贩甚至就是席地而坐。这个混乱的区域几乎就是汉阳城的贫民窟,因此眼前的这种混乱立刻将牛车中的两父子吓得不轻。
虽然朱厚照在以前出任务的时候也去过一些城市的贫民窟,曾经经历过一些这种阵仗,但是如今毕竟距离前世的事情太久太远,早就已经回忆不起那种贫民窟上方飘逸的酸腐空气的味道,所谓由奢入俭难,乍一闻到这阵阵令人作呕窒息的气味他差点没吐出来。
他手忙脚乱的将车厢中的麻布帘放下来遮得将透气的窗棂盖得严严实实,用衣服掩着鼻子小口小口的呼吸,尽管如此他的胃也还是在不断翻腾,有种阵阵欲呕的感觉。
头突然被人温柔的抬起,一股s-hi热的气息喷在脸上,接着便是一个轻柔的吻落在唇上。清新的空气被缓缓的哺入胸腔,鼻翼轻轻扇动,闻到的满是父皇特有的味道。
两人贴得太近,近到朱厚照只能用余光模糊的看到朱祐樘的表情,虽然他也和自己一样难受,却胜在尚有真气护身,呼吸绵长,因此也比他舒服了一点。
轻轻咬了咬朱祐樘柔软地唇瓣,朱厚照觉得比刚才舒服了一些就立刻推开了他。朱祐樘看他依旧还是苦着脸,本还想再为他渡一次气,却被朱厚照坚定捂住了嘴。
“不要。不要了。我可不想以后每次接吻的时候却要回忆起这个气味!”朱厚照连连摆手拒绝,他宁可现在难受一点也不想两人间美好的回忆却要萦绕着这种可怕的气味。
朱祐樘被他的说法逗得轻声闷笑,也幸好气味这东西本来就是闻久了也就习惯的,恐怖的就是最开始的那一瞬间。
两人不再说话静静忍着,还好没过多久他们的牛车就离开了那疮市,行驶的街道上周围的房屋越来越整洁,虽然看起来还是低矮的木构棚户房子,但是起码看起来已经是结构完整的房屋了。
街道上的行人已经比之前少了很多,那些路人们地衣着光鲜了一些,还有不少的人坐着轿子或是骑着马,看起来应该是已经到了汉阳城比较有地位的区域。
看到终于远离了那恐怖的地方,朱厚照突然觉得这座城市都稍微可爱了一点。他的小脸煞白,有些虚弱地道,“日后回京要给那些来这地方的使臣加俸,难怪派他们来当一国使臣,一个两个的脸却苦得比被下放到县城还不堪,换了我也不愿意出使到这鬼地方。加俸,一定要加俸!真是太为难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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