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安安睁大眼睛:“巴有根,没看出来你还结过婚呢!”
“不是,童安安,你什么意思啊!”
童安安捂嘴笑:“就你长这样,那么不仗义不守信用,人品渣到爆,还能结过婚,就算是祖上积德了。”
“咳!”老巴坐不住了,一下站起。
“瞧见没,还特小心眼。”毛峻补刀。
“还特抠呢,这么多年朋友,他从没请我们吃过饭。”明杭笑。
大家都笑起来,老巴自己也笑了。
说好请代驾的,就都喝上酒了。也许是心情不好,方致远醉得很快,三五杯下肚,便有些眩晕起来,隐隐想吐。他只好起身去洗手间。
方致远趴在洗手台上,吐了个七晕八素,等他冲干净洗手盆里的呕吐物,又把双手洗净后,在大镜子里看到了柏橙。
柏橙穿一件藕色中袖连衣裙,头发利落地扎在脑后,手里端着杯水,正笑看着他。他在镜中注视着她的双眼,她也没躲,就这么定定看着他。
他第一次见到她时,她也是穿着裙子。在冇城一中的迎新晚会上,她担任主持人。和她搭档的是一个高二学长,普通话圆润、口齿伶俐,串词不多、稍显内敛的她,却抢尽了学长的风头。
真正恋爱倒是高二分班后,两人成为了上下桌。因为家境的窘迫,高中时代,方致远虽然成绩出众,但他其实是个有些自卑、不善表达的人。他当然喜欢柏橙,却很清楚,这种喜欢,只能藏在心底。
及至一次,柏橙看到方致远在读《霍乱时期的爱情》。
“世俗的好处:安全感、和谐和幸福,这些东西一旦相加,或许看似爱情,也几乎等于爱情……”书中的段落,柏橙几乎信手拈来,“用一块没有泪水的海绵将有关她的记忆彻底抹掉,让她在他记忆中所占据的那块空间里长出一片罂粟花。”
柏橙背完书中的段落,笑看着方致远:“我也喜欢这本书。”
两人渐渐走近,没有谁追的谁,就像是注定会交织的两片云,走到了一起。
有关她的记忆,真的能彻底抹掉吗?方致远看着镜子里的柏橙。
“致远,”镜子里的柏橙说话了,“先喝杯热水。”
方致远转身,刚刚吐完的他显得有些狼狈,他接过水杯:“谢谢。”
“我刚到餐厅,就看到你了,跌跌撞撞往洗手间跑,猜你肯定是喝多了。”
“今天大家高兴,就多喝了几杯。其实你不用特地赶过来的……”
“我也没什么要紧的事,不过是爸爸的一个朋友,非要给我安排什么相亲。”
是啊,相亲,她也跟他一样,会结婚,会建立自己的小家庭。
“那就更不好意思了。”方致远晃悠着往前走了一步,杯子里的水洒了出来,他也差点跌倒。
柏橙一下扶住了方致远,她的身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玫瑰花香,香味迅速串进了他的鼻子。
他轻轻挣开:“我自己能行。”
柏橙有些不好意思起来:“那我送你回包厢。”
“嗯。”
北京,tw旗下的一家星级酒店。
自助餐厅内,前来出席晚宴的总部的几个领导,被和周宁静一样,从各分公司派来受训的学员们给围住了。
看得出来,领导们都认识这些学员,他们来受训肯定也不是一两次了,除此之外,在工作上肯定也有不同程度的联系和往来。
周宁静谁也不认识,总部老总上回来冇城视察工作时,除了偶尔眼神交汇,连话都没有跟她说过一句。
“这次来受训的都是各分公司运营部的骨干,不是经理,就是副经理。”不知何时,端了杯酒,站到了周宁静身边。
周宁静能听出来这话的意要表达的是,你看,你本来都没有资格来受训,多亏了我的提拔。
她还没想好怎么应对,便只是微笑。
继续说着:“穿红衣服,个子很高那个女人,是杭州分公司的运营部经理。年纪跟我们差不多,长得漂亮不说,人还是工商管理硕士,一到杭州,就大刀阔斧搞了好几个大项目,现在啊,是闵总跟前的大红人。哦,闵总你还不认识吧?他是我们华东地区的老总……”
“我当然知道他是我们华东地区的老总。”周宁静笑笑。
“等会儿我给你引荐一下。”
“谢谢你,。”周宁静确实需要多和高层结交,即便此时的嘴脸让她十分厌恶,却也只能忍着。
“走,我们先到那边坐坐,吃点东西。”一边说,一边就轻轻搂过了周宁静的腰。
她本能一躲,他倒一点也不尴尬,手一扬,就变成了一个十分绅士的领路的姿势。她看着走到前边的,心里一紧,马上就有了不太好的预感。
果然,待她洗了澡,刚准备入睡时,接到了的电话,让她去他房间,说是有工作要谈。
看着如此衣冠楚楚,却也如此龌龊不堪、如此迫不及待、如此明目张胆,这真是周宁静没有想到的。
她踌躇着、犹豫着,不去肯定不行,可是去了,她又不知如何应对。
她看到手机,想到丈夫方致远。对,她可以事先给他打个电话,让他十五分钟后给她来一个电话,利用电话替她解围。
过了好半天,方致远的手机才被接起。
“老公,你在哪呢?”
“宁静啊,我是老巴。”
“怎么是你?致远呢?”
“他去洗手间了,我们在吃饭呢,等会儿我让他给你回过来。”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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