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已是十一月中旬,这学期已经过去了一半。因为这段时间的休息,他出勤率也高了起来。金浔峰心里是很高兴的,因为这样他就能再见到鹤西朗了。
这次上课,鹤西朗分析的是陈染的《私人生活》,金浔峰没读过,听得并不是很明白。只是从老师的分析中,隐约得知这是一本成长,是对人格生成过程的一种探寻,在这个过程中,女主人公还和另一位女性发展了一段同性之爱。
受弗洛伊德j-i,ng神分析学说的影响,近现代女性作家大多写过同性恋题材文字,金浔峰之前也读过几篇,他有些意外,也有些惊奇,那是一种新颖的美,还带着淡淡的忧郁与孤独。郁达夫也写过女同,但《她是一个弱女子》写得非常丑陋。
这次金浔峰记住了这几句话:
“理性的自我就像是一个检察官,压抑了人的心里yù_wàng。但人会在潜意识里去做出突破。”
“女性身上所具有的妻性,母性,在传统社会里,是男权强加给女性的,与男权宗法社会有关。”
“男权是因为有人维护才会存在。”
“陈染的是对男权的颠覆,但是,《私人生活》中的倪拗需要的是一个能够从身体、思想、能力上颠覆她的男人,这不符合女权主义的观点。所以她的是恋父和弑父的纠缠,厄勒克特拉情节与俄狄浦斯情结的冲突。”
……
和往常一样,鹤西朗今天也是依旧帅气,金浔峰不由得看入了迷,下课铃声才把他从自己的冥想中拉了回来。
看着鹤西朗收拾东西,他厚着脸皮追了过去,一直跟着追到了办公室,在门口犹豫再三,最后终于鼓起了勇气,喊了句:“老师……”
“嗯?有事?”鹤西朗抬头,显得有些冷淡。
金浔峰瞬间语塞,他有很多事情,他要告诉老师,他没有去一讯财经实习,他要把仇可可拍的照片给老师看。但是一对上鹤西朗那双冰冷而且略带审视的眼睛,那些想说的话就被堵在了喉咙里。
他心道:哪里是有什么事,不过是想你了而已。
金浔峰心里想念得发狂,却不敢表现出一丝异常。因为身后突然有几个同学进来了,都是来找鹤西朗讨论毕业论文的,许千灯也在其中。
有同学看到了他:“你也来找老师讨论论文啊?”
金浔峰一愣,随即摇头,他前段时间太忙,都忘记这回事了。
“你怎么不选老师啊?感觉前段时间你和他走得挺近,他应该挺喜欢你的呀。”那位同学小声道,“而且我觉得他特别心软,研究又很厉害,你看,我们班上好多人选他的。”
不管是学年论文还是毕业论文,鹤西朗每年都是大热门,但正是因为太多人选他,金浔峰却不想加入,他不想成为这个分之一。金浔峰甚至没有选择文学相关领域,而是写了一个认识语言学领域的论文,可能连他都不知道自己写的究竟是什么。
一时之间,金浔峰和鹤西朗之间的感情迅速倒退。
金浔峰很不愿看到这种情况,很多话他说不出来,但他又希望老师能察觉到他的这种心情。金浔峰很隐晦、很隐晦的想,最后答应了仇可可的需求。
拍摄时间在十一月中旬,地点在燕郊的一处水库,有山有湖,湖边是大片枯黄的芦苇。地点偏远,仇可可说开车过来载金浔峰一程。
这天清晨,天刚蒙蒙亮,仇可可就出现在了金浔峰小区门口,他们要赶在晨雾消散之前抵达,拍第一组照片。
金浔峰出来得很早,手里还拿着姜华年塞给他的一瓶豆浆。仇可可的车来了,却说坐不下,让他跟摄影师的车走。
金浔峰点点头,绕到后面,入眼是熟悉的奔驰g500,看到车时他还在想,开这车的人还挺多的。金浔峰打开副驾驶,客气道:“这次辛苦了。”
“嗯。”那人应道,冷清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熟悉。
金浔峰闻声抬头,看到对面那个人时一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那张脸,卡其色风衣,平日里的金丝框眼镜换成了黑框,整个人看上去年轻了许多——他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鹤西朗。
这次遇见是个十足十的意外,鹤西朗也有些诧异。前几天他接到一个电话,仇可可让他帮忙出一套外景,二人关系虽然算不上亲密,但时不时也有些联系,他就答应了下来。
鹤西朗和仇可可的遇见颇有戏剧性,几年前鹤西朗去印尼拍豹猫,在森林里遇到了迷路的仇可可。那时仇可可带着她的团队在印尼,要拍摄热带雨林主题的宣传图,不料她本人在森林里迷路了。
这次仇可可只是说,她在国内一时间找不到人手,让帮一下忙。鹤西朗也没多想,不曾料到遇见了金浔峰。只是金浔峰怎么和仇可可认识了?鹤西朗有些好奇,却也没有问出来。
金浔峰也不比他淡定多少,二人都有些尴尬,点了点头当做打招呼。谁也不敢碰那个敏感点,只是扯了一些无关痛痒的问题。
一个半小时后,一行人抵达了拍摄地点。
金浔峰终于知道为什么仇可可说那辆车坐不下了,因为他们从那个七座商务车后面拖出了堆摄影器材,各种灯箱,还有一把破破烂烂的沙发和椅子。
仇可可指挥几个临时助理布置场地,另一边,鹤西朗一边测光一边跟金浔峰闲聊。金浔峰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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