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谢弄月也琢磨过饥不择食这种可能性,后来她发现这猜测并不成立。
选项就只有那么几个,谢弄月按照排除法一个个的分析过去,最后的结果也就出来了。
小蝶是故意找上她的。
许是想要求一个解脱,也许是想要借着她的手去反噬他人,总归都和她没关系。
作为修道之人,谢弄月只要负责护卫苍生、斩妖除魔就可以了。
被怨恨所污染的女鬼已经不存在所谓的柔软心肠了,谢弄月一眼就能看出来小蝶身上缠绕的血气,那是她杀死他人之后被留下的纪念品。不管小蝶是怎么想的,既然背负了人命,谢弄月便不可能对她手下留情。
顶多、顶多也就是让她死的痛快一点罢了。
谢弄月日记:
本职是降妖除魔。
不想问理由。
小蝶几乎是当场就变了脸色。
“你不愿意说?”谢弄月又问道,还是不能说?
小蝶还是沉默。
谢弄月也不勉强她。“罢了,既然你不愿意,那我便也不问了。比起这个,我倒是更加的好奇。”她踢开了脚边的一颗石子,垂眸看着小蝶,问道,“这阵法,你可知是谁布下的?”
这地方虽然看着破败,实际上内部却是别有洞天。当然,谢弄月看上的并不是放在里面的那些宝物,而是被她踩在脚下的这个阵法。
珍宝什么的,谢弄月的眼界早就被养的很高了。不管是吕纯阳还是柳云裳在这方面都堪称土豪,寻常修行者当做压箱底的宝物对他们来说也只不过是常见之物罢了,随手送人都不带半点心疼的,甚至还在有袖里乾坤(梨花落绢包)的时候嫌太占地方。受此影响的谢弄月也是挑剔的很,那些被小蝶藏起来的东西压根就没法入她的眼。
比起来,还是脚下这个正在发挥作用的阵法更加的有趣一点。
看起来很简单,但是对于布置者却有着相当高的要求,效果也非常好。妥善利用的话,反败为胜也是一件很轻易的事情。
“这便是你的后手吗?”谢弄月问道,弯下腰,半强迫性质的挑起了小蝶的脸庞。
小蝶此前才被谢弄月一击重创,现在正是虚弱的时候,连起身都做不到,只能躺在地上枕着石子,委实是难受的很,更别说反抗谢弄月施加在她身上的力道了。小蝶十分顺从的抬起了脸,那张因为重伤而显得苍白的清秀面容上在这时候竟然浮现出了几分清浅的笑意来。
“姑娘好生敏锐。”她这般说道,语气里是掩饰不住的失望,也带着一些赞叹,“我原先……还想着在颠倒局势之后要如何劝服姑娘为我所用,如今却是不必了。”
谢弄月柔声细语的说道:“姑娘还未告知在下,这阵法是谁布下的。”
“我也不知。”小蝶回答的十分坦然,“这阵法在很早之前就有了。看起来和佛门也没有什么关系,想来……是在这寺庙建立之前便已经存在了。”
“多谢姑娘告知在下此事。”虽然并没有得到想要的信息,谢弄月也没有忘记和小蝶道声谢。
“咳……何必谢我……”
小蝶一边咳血一边喘气,她的面容平静,任谁也看不出来在这副平静的外表下她正在忍受着多大的痛苦。“不过是技不如人罢了,若是我赢了……现在姑娘你的下场可不会好到哪里去。”
“但现在赢的是我。”小蝶挣扎着想要坐起来,谢弄月看她辛苦,便搭了把手,让她倚在自己的臂弯之中。少女纤白的手指绕着小蝶漆黑的长发,两相对比,更衬得色泽分明。谢弄月语声轻柔,说起话来也是慢条斯理的:“所以,现在落到这个下场的是小蝶姑娘你。”
“你还有何心愿?”
“动手吧。”小蝶很坦然的说道,“我早已罪无可恕。”
已经活不下去了。小蝶很清楚的认识到这一点。
客观上的伤势过于沉重是一回事,心理上的疲惫也是一个方面。
小蝶原是一方县令的女儿,父母成婚多年,日子过得也是和睦恩爱,却只得了她一人。对她这个唯一的孩子,家里自幼便是爱若珍宝,宠爱万分,连亲事也是选的千般小心。男方是个很好的人,才华横溢,玉树临风,更难得为人温和,他们之间也算是情投意合。
那时候的尚且待字闺中的少女也曾含羞带怯的想过两人婚后会是怎样,时吟诗作对,又亦或是赌书泼茶?
只可惜那些……早就已经已经遥不可及了。
小蝶死在了出嫁的那一天。谁也不知道那些匪徒是为什么会在正好的出现在那条送亲的路上。小蝶被强行掳走之后不堪受辱而决然自尽,却不想却因为怨气不散而变成了厉鬼。
后来小蝶也曾想过其中是否是有什么阴谋,只可惜那帮匪徒被小蝶在神志不清的时候处理了个干净,半点线索也没能留下。等她从厉鬼成型时候自带的戾气之中捞回理智的时候已经被一个自称姥姥的树妖拿捏住了命门,根本无法离开这片山林,更别说去寻找其他的线索了。
更甚至、甚至——
还被那树妖威胁着去勾引男人,以供她吸取精气修炼!
若是换做刚死的时候,小蝶自然是抵死不从。她能为了清白自尽,自然也不会听从树妖姥姥的话去做这等事情,哪怕魂飞魄散也不会。然那时候小蝶已经死了有些时候,也已经成了厉鬼,生前记忆虽在,性情却难免受了怨气的影响,竟是没什么太大的反抗,就接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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