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攸和林茶都一愣,随即,便是一阵诡异的沉默。
这几日就连平桥都没有去点破两人之间的状态,偏偏这只什么都不知道的锦鸡就要装傻充愣的来问上一两句。
一时,原本就有些尴尬的气氛更加的尴尬了。
浮夕一脸郁闷的偏了偏脑袋,一脑门子的不明所以。
谈攸轻描淡写道:“没什么。”立刻转移了话题问道:“二海妖王历来是做到死,还没听说过归隐的,你从何处找到的?”
浮夕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当年离开二海的时候还是个小屁孩,你怎么知道就没有归隐的妖王?”
屋中气压一时下降到冰点,谈攸冷着脸看他:“如今二海已覆灭,不说当年之人,就是跟二海沾亲带故的除了我就是平桥,还会多出第三个?”
浮夕瞪着眼正欲反驳,却听平桥轻轻的咳了一声道:“当年我趁引华松懈之际曾去过二海的藏书处,那里有一个小房间,里面放着二海自问世以来各种大小人物的生平以及大小事物的介绍,隐约记得有记载,在多年以前二海曾出现过一次大动荡。”
浮夕点点头,正色道:“正是此事,原本魔修就相当于走火入魔,偏偏这位叫王鹤的魔修走火入魔的十分特别,据说他在功成之时已经不辨亲疏善恶,差点将二海灭门,连自己的师父和两个徒弟都惨死在了他的剑下,之后二海众人将他抓住却发现根本无法将他杀死,即便是引妖气入体使全身经脉爆裂,都没有办法将他杀死,之后此人便逃离了二海,一度成为二海的通缉对象。”
平桥看了他一眼:“那典籍上倒并未说的如此详细,怎么,他还活着?按岁数来说,当年练成时已经三百来岁了,这样算下来的话,大概活了八百多年了?”
“正是,不过冥山与二海的渊源实在太久,想必只有这位老妖怪才能知道了。”
说到这里,浮夕又想起平桥说他看过二话典籍,便问了一句:“喂,你既是看过二海典籍的,可有关于冥山的记录?”
平桥双手抱怀摇头道:“这倒不曾看到。”
浮夕瘪了瘪嘴,一副理解面孔道:“这倒也是,这誓约若是光明正大,自然会流传开来,既然没有流传开,就说明应该是什么见不得人的,既然如此又怎么会载入典册呢……。”
一直安静听着的林茶总算找到了说话的机会,道:“师叔可是寻到这位前辈了?”
“哪儿啊。”浮夕摇头道:“这次来就是说一声,这老东西不是那么好找的,或许再找个百来十年也不是没可能。”
林茶心里一动:“师叔,带我去吧。”
自从平桥那搅屎棍一语戳破他们都不太清楚的那层窗户纸之后,林茶和谈攸便生疏了不少,林茶也不是没想过跟谈攸好好谈谈,只是师父老避着他,林茶又没那个胆直接找上谈攸的门,只好这么僵着,弄得两人都不甚自在。
林茶甚至在心里想,到底为什么就变成这样了呢?到底是自己这不明不白的情愫惹出来的祸,林茶想着,或许避一避就能回到从前了吧。
因此浮夕这次来的目的简直是在他瞌睡的时候给送上了枕头,合适的不能再合适。
可惜林茶话音一落,便听谈攸冷硬一声道:“不行!”
三人都转头看他,林茶只看了谈攸一眼,就心虚的低下了头,硬着头皮道:“师父放心,有浮夕师叔在,不会出什么问题的,况且……。”
“我说不行就不行!”谈攸却没等他说完就来了气,一抬手碎了一张实木桌,又像看仇人一样的瞪了浮夕一眼,眼睑一转对林茶道:“此事休要再提,你就留在此处修行,要么就给我回冥山去!”
说罢,也不等林茶是什么反应,气冲冲的回了屋,那扇房门立刻就成了他的出气筒,啪嗒一声死命的拍上,若非门扣撑着,早就摔下来跌碎了。
林茶看谈攸如此反应,无奈的笑了下,只是这笑容看上去实在酸涩,生生让浮夕牙疼了一阵,平桥一副看笑话的神情回了西厢房。
浮夕牙疼了好一阵,这情商和智商都被脑子里的水堵了个水泄不通的锦鸡才拍了拍林茶的肩,一脸莫名其妙道:“小林茶,你师父这又发的哪门子疯?”
林茶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应道:“师叔先回屋休息,我去与师父谈谈,师叔势必等我一起。”
等到林茶一脸苦笑的走开,浮夕依旧挠着脑袋不解:“这两师徒,都吃错药了吗?”
入夜,林茶在谈攸门前站了约莫一刻钟,脑袋里还是乱糟糟的,下午时候信誓旦旦让浮夕等他,这会儿真要跟谈攸交代了,却连那点儿敲门的勇气都被丢了出去喂了狗。
他踌躇了半响,才鼓起勇气敲了敲门。
那门却没上锁,应声而开,简单摆设了一些家具与装饰的房中,谈攸盘膝坐在东边靠墙处的蒲团上闭目打坐,约是在衣服上施了什么符咒,那身紫色锦衣铺散在地上却是纤尘不染。
林茶愣了半响,却见谈攸睁眼看他,眼神清冷中又夹杂了一些复杂,盯的他平白里脚底直冒冷气。
林茶:“师父还在生我的气?”
谈攸沉默不答,一脸‘你说呢’的表情。
林茶顿时便手足无措了起来,偏偏有些话都撩在这里了,不说又不行,顿时觉得脑仁子有些疼。
谈攸看了他许久,方才大发慈悲的冲他招了招手,尽量心平气和道:“想说什么?”
林茶也尽量端着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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