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泡在蜜罐里,要什么有什么,从小到大但凡是有不如意的,都有老夫人哄着给想办法,欺负了人那都是别人不长眼碍着自个儿宝贝孙子,金家大老爷拗不过老太太,就这么宠着,长到十五岁,这就宠出事儿了。
原先这金家小少爷也没少闯祸,抢人家良家小姑娘的事儿都干过,但金家都给兜去了,可这桩事闹的,金家兜不住了。
应该是两个月前,金家小少爷在画舫内和一群狐朋狗友饮酒作乐,因和邻桌的一起看上了个清伶,起了争执打起来了。
两拨人混在一块儿,附近的人运气不好遭了秧,有了年轻人在旁劝阻时被他们给牵连了进来,偏偏此人身份很高,是封地在外永安王的次子,两拨人不仅将人家牵连打伤,还把这位少爷带来的朋友也给打成了重伤。
这下子,一堆人被关到了衙门里。
原本这事儿该赔礼道歉的赔礼道歉,最多受些皮肉苦也就罢了,可就在一个多月前,那个被打成重伤的少爷死了,案件移交到刑部。
同样是官宦人家,还有永安王在后头,金家以往那些解决事儿的办法一样都用不上了,事情压不下来,赔礼道歉更是无用,人家要求以命抵命。
可一群人扎堆打的,人人都有份,到底谁下的手很难分清楚,这便要往主谋上去论罪,谁起的头,谁的罪最大,不说偿命吧,牢狱之灾肯定免不了。于是金家小少爷平日里那群狐朋狗友纷纷指证,是受了金家小少爷的指使。
当天画舫里人很多,也证实了是金家小少爷先挑的事,虽然他没把人打伤,可他就是挑事的,刑部当即定了案,要判金家小少爷十年的牢狱灾,这下金家老夫人开始闹了,奔走之下无果,便找上了施家,要女婿去和皇上求情,还要外孙去了太子求情,又是装病又是逼迫,总之是要把金孙从牢里完好无损的捞出来。
对这事的结果苏锦绣也记得很清楚,施尚书没有插手,施正霖还推了一把,论起这个表弟以往犯的事,把这十年的刑又往上给多加了五年,因为这个,金家和施家闹崩了,她和施正霖成亲的时候金家都没有来人。
后来在朝中,金家还给施家下过绊子。
别说是施正霖会那样做,要是她有个这样的表弟,关进去之前自己就先打他个半死,免得让他出去祸害人。
“别过去了,一时半会闹不完的。”苏锦绣让车夫掉头,换一条路回家。
可这时后头已经多了好些人,还有特地停下来看好戏的,以往受过金家小少爷欺负的,这会儿可不得好好看着,当是替自己出口气。
“走过去吧。”苏锦绣跳下马车,朝着那边围观之处走过去,台阶下十几个人在哭喊,那白布盖着的地方平平,看到边角露出来的衣袖,像是一件衣裳。
一个月过去,重伤不治的早已经下葬,刑部的案子也判了,就算金家再怎么奔走,眼下这结果是不会变的,这些人口口声声喊着冤死,在金家这儿除了添晦气之外,可落不到什么实际的效果。
“这都闹了三天了,天天这时辰过来,哭到半夜。”
苏锦绣听到有人议论这件事,不由跟了句:“他们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呢,要是觉得判的太轻,应该去刑部才对。”
“讨要钱啊。”
“刑部不是已经判了案。”
“小姑娘,这你就不懂了,金家这样的大户人家,哪里受得住别人这样拦门哭闹,这其中可不止那家的人。”连看了三天的知情者朝那几个跪着的人中努了努嘴,哪里会亲自过来这雪地里跪着,都是花钱找别人来哭的,那家的老爷夫人在家呆着呢,才不会天寒地冻的来这儿闹。
据她所知,金家赔的银两不少,这事儿上金家小少爷不冤枉,刑部判的很公允:“起初不是只要偿命不要赔偿。”再看这番作风,真不像是痛失爱子该有的啊。
“在刑部当然这么说了。”那人笑苏锦绣年纪小,阅历浅,在刑部说要偿命,到了这儿可是要讨钱的,“金家小少爷平日里做的那些事,这些人可都得要说法。”
正说着,金家大门开了,金家管事走了出来,对着这些跪着人横道:“你们要讨说法就去刑部,再在这儿闹事,我们就要报官了!”
“哎呀老天爷你开开眼啊,你看看这都闹的什么事儿啊,青天大老爷要给我们做主啊,我可怜的孩子。”
一声跟着一声直接盖过了那管事的话,管事见势不对,又将门给关上了,苏锦绣摇摇头,绕过这些人朝前面巷子口走去。
过了金家的围墙后,在这个小弄堂口苏锦绣撞见了施正霖。
他身后没人,还微沉凝着神色,显然是刚从金家后门绕出来的,苏锦绣了然:“金老夫人病了?”
施正霖走出弄堂,看了眼那边的大门口,蹙着的眉宇缓下来,见她抱着暖炉,想到她可能是途径时被堵着了:“这阵子不要从这里过。”
“案子不是已经结了么。”在她印象里好像是没有闹这么久的,但听他这口气,像是十天半月都过不去。
“定北王插手了这件事。”
苏锦绣一怔,这又和前世不一样了,定北王那时可没插手,还选了息事宁人,让永安王的儿子不用再多追究,怎么现在变成了这样。
“他想让金家的事情闹大,牵连到施家。”他若是为了金家的事分身乏术,势必在别的事上会有所滞缓,施正霖简单说了下后将话题转到了别处,给她报了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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