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安德森正坐在驿馆的烛火前抹着眼泪重温当年心爱之人写的书信,追忆的情正浓时大门突然被人猛力推开,卷进一阵狂风吹熄了他的蜡烛。
屋子里陷入一片黑暗,安德森被吓的惊叫一声起来查看。
“安德森是我!”洪领瑾庆幸他还留在大唐,只能是死马当活马医找他帮忙了。
“哦我的朋友洪,我很想念你。”安德森喜出望外,重新点燃了烛光后对她行了个绅士的礼仪。
“安德森我来找你是想请你帮个忙,你知道芦荟吗?”洪领瑾怕继续耽搁下去朱沙后背的伤势会越来越严重,高烧会带着各式并发症在这个没有手术室没有抗生素的年代那是分分钟取人性命的。
安德森迷茫地眨巴眨巴眼睛,摇头道:“那是什么?”
“……你能带我进你的仓库吗,我有急用!如果找到了我一定会非常非常的感谢你,尽我所能的去满足你一切要求。”洪领瑾急切地盯着他问道。
“当然,可是天色这么晚了,你还是明天早上去吧。”安德森满口答应。
“现在就去。”洪领瑾不容反驳地霸气道,人命关天等到明天早上黄花菜都凉了,还找什么芦荟直接找件草席把朱沙包了还差不多。
于是,大晚上的,两人举着火把在硕大杂乱的船舱里开始寻找。
一直找到天快亮了都没寻找芦荟的影子,洪领瑾急的额头都在冒汗一遍一遍翻着那堆货物。
安德森皱着眉头仔细回忆她描述的芦荟的样子,好半天后突然眼睛一亮大声道:“我的副手房间里好像有一盆你所说的植物。”
几乎是立刻,洪领瑾扭头就往外走,边走边问道:“你副手的房间在哪。”
“在驿馆。”
两人折腾了大半宿,最终还是回到了驿馆,只是这会儿驿馆门口布满了士兵,朱沙正由人扶着脸色发青地走了出来。
看见洪领瑾和安德森结伴而归气不打一出来,瞪着洪领瑾咬牙切齿道:“你就那么不愿意留在我的身边吗!”
“……什么。”洪领瑾错愕地看着他,见他这副虚弱又盛怒的模样想去安抚可又不知道他在生哪门子的气。
“我上个药的功夫你都非得跑出来找别的男人吗!”朱沙气的口不择言,说完看见她脸上受伤的表情就后悔了,可是一想到自己醒过来想和她说说话却被暗卫告知她早就出府找驿馆找老朋友了,气的他差点没直接驾鹤西去。
走了个齐宁来个王大牛,跑了个王大牛现在又出现安德森,感情他排在最后?
洪领瑾脸上的表情开始变的越来越冷,盯着他蕴满了怒气的双眸故意置气道:“是啊,我没男人不行,没男人马上就得死。”
“你!简直是不可理喻!”朱沙已经高烧的神志不清,这会儿气急攻心整个人都在剧烈颤抖。
洪领瑾别过脸不去看他,只是对着安德森问道:“他的房间在哪?”
早就傻眼的安德森愣了愣,傻乎乎地问道:“他?谁?”
“你的副手。”
“哦!我带你去。”安德森倒也不怵朱沙,两国交战还不斩来使呢。
朱沙低吼一声:“洪领瑾!你今天敢去!”
他第一次这么全名全姓的喊自己,洪领瑾心中一颤开始发紧发疼,总说她不信任他,现在到底是谁不信任谁!
“安德森,麻烦你带我过去,我迫不及待的想见你的副手了。”想是故意要激怒朱沙,她笑颜如花地对安德森说道。
安德森殷勤地领着洪领瑾绕过朱沙往里走,可门口的士兵哪会那么容易让他得逞,匡匡两下闪着阴森白光的大刀夹在他的脖子上。
朱沙深吸一口气平复自己的怒气,好声好气地对洪领瑾要求道:“跟我回去。”
“晚些我自会去找你。”芦荟就在眼前了,结果他还拦着自己,洪领瑾犹豫着要不别赌气了实话跟他说了吧。
可谁知她还没来得及解释,朱沙就忽然自嘲地冷笑一声,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道:“既然你执意要离开本王,本王不留你。”说完毅然转身在近身护卫的搀扶下打道回府。
洪领瑾茫然地站在原地发了会呆,叹了口气对一旁沉默的安德森道:“走吧,去找芦荟。”本来以为自己百毒不侵了,怎么这会儿眼眶发热发疼呢。
“洪,你还好吗?”安德森关心道。
“好着呢。”洪领瑾皮笑肉不笑地咧嘴。
驿馆不大,左转右转没一会儿就到了副手的房间,而副手本人早就被这群突然闯入的侍卫惊醒,看见主子回来了惊喜上前。
得知主子带了这名大唐女人回来寻找一种植物,连忙把屋子院子前前后后所有能搬的植物都搬了出来。
洪领瑾仔细地研究半天后失望地发现里面没有芦荟,正打算去野外湖边碰碰运气看看这玩意会不会早些年已经流传进唐朝时,余光瞥见躲在黑暗的角落里一盆不起眼的植物。
“那是什么?”她指着台阶上的阴暗处问道。
副手皱眉看了半晌后解释道:“是从船上带下来的,不记得名字只是很好养活,也不好看就把它忘了。”
洪领瑾拿起火把靠近,这一看可把她乐坏了,正所谓梦里寻它千百度;蓦然回首,那玩意儿却在灯火阑珊处。
“芦荟!!”
清晨,洪领瑾抱着一盆沉甸甸的芦荟坐在驿馆门口,疲惫的昏昏欲睡可是一想到朱沙的伤势还是强撑起精神等待着钟鼓的声音。
肩膀上的伤口这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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