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避到京城来。
“好孩子。”方氏拍拍她的手,“我们进去吧,你祖母还有你二舅母嫂子她们应该都在等了。”
卢筠跟着方氏进去,果然上首坐着一个头发银白的老太太,旁边有一个稍微年轻些的妇人,应是二舅母周氏,周围还坐着几个年轻媳妇,大概就是她那几个表嫂了。
老太太见到卢筠立刻站起身,满脸都是笑意,“筠娘来了,快过来我这里,一转眼都长这么大了?”
卢筠暗自松口气,老太太看起来并不像宅斗文里那样精明强干,就和前世广场上跳舞的那些老奶奶们一般无二,她一向能讨这些老人家欢心。
她扬起笑,用自己最甜腻的声音叫到,“外祖母。”
“诶诶。”老太太笑得合不拢嘴,连忙应下,拉了她的手问,“家里怎么样?你母亲还好?”
卢筠其实在卢家呆了也不过一天,但她知道老人家喜欢听什么话,“都挺好的,母亲最近身体好了许多,家里事务也没什么烦心的,还有阿秀,他已经念书了,还闹着下次要和我一起过来,背诗给外祖母听。”
老太太听了果然满意,连说了三声好,说到,“这样我就放心了。”
大舅母凑趣道,“母亲这下可以放心了,天天记挂着小姑,我们都快吃醋了。”
“就这么一个女儿不在我跟前,我当然多想着点。”老太太说着不由伤感起来,“她命苦,这么早就没了丈夫,还有筠娘你……”她沉默一瞬,又强打精神,“不说了,来认认人,这么多年还记不记得?”
她指着周氏,“你大舅母你自然晓得,这是你二舅母。”
卢筠依言行礼,“二舅母。”
周氏却好似她是什么脏东西一般不愿正眼看她,脸上没有半点表情,不冷不热从鼻子发了一声。
老太太脸色顿时有些难看。
方氏也皱了眉,“弟妹,筠娘在和你打招呼呢。”
周氏冷笑一下,扭过头去,“我不比大嫂你女儿全都出嫁了儿子也全都娶了,我们家的名声大嫂你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你孙儿孙女考虑。”
“你——”老太太大怒,“你这说的是什么话!还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二夫人起身,拍拍裙边,“我说的是大实话,实话一般都不好听。宝儿还要我照顾,我先回房了。”转身便走了。
卢筠看这一屋子的人,除了外祖母和大舅母,其他人眼神闪烁,显然不是没有想法的。
顶着失贞的恶名,外祖家果然也不是风平浪静之地,卢筠说不上失望,面上装作一无所觉的样子,她现在只能在这里赖下去,之后再做打算。
老太太用力喘了几口气,硬邦邦道,“那个孽障!不去理她!”又继续和卢筠介绍了几个孙媳妇还有她的表姐妹。
蒋家人口不算很多,卢筠一下就认全了,大房女儿都已经出嫁,就一个儿子,身体不好,大儿媳生了一个女孩之后一直没怀上,大舅母也没难为他们塞人过去,是以人口很清净,二房有三个儿子,只一个已经娶了,今年刚生下蒋家曾孙辈第一个男丁,还有一个待嫁的小女儿,今日没有来。
被周氏一闹,屋子里氛围有些沉闷,老太太情绪也不怎么高,认完人之后便把他们打发走了。
“你们都回去吧,我也累了。”她挥挥手,“老大家的,筠娘一路奔波,你带她去休息,好好照顾着,不准怠慢了,晚上大家一家人吃顿饭,你看着安排,让他们早些回来,见见表妹。”
方氏带着卢筠往她住的小院走。
“知道你要过来,早早把地方收拾好了,是你母亲出嫁前住的地方,有什么缺的就和我说,一家人没关系的。”方氏细细说到,“你二舅母脾气向来古怪,她娘家兄弟厉害,你二舅也压不住她,你别往心里去,且放宽心在这里住下来。”
“不会的。”卢筠摇摇头,“是我给你添麻烦了,舅母。”
“傻孩子,你身上留着蒋家的血,说什么麻烦,尽管住下来,你一直呆在家里也确实闷,京城地方大,没什么人在意的。”方氏眼里一抹怜惜闪过,“你母亲怎么说?”
犹豫片刻,她又说到,“筠娘,你和舅母说实话,谢家的事——舅母不会怪你的。”
“是他胡乱说的,都是误会。”卢筠含混道。
“那就好。”方氏点点头,“你母亲那里怎么说?我们毕竟是外家,不方便出头,这名声对女人太过重要,总要和他讨个公道。”
蒋氏哪里会替自己出头!卢筠面色有些僵硬,不知该怎么应对。
方氏似是突然想到什么,缄默片刻,末了故作轻松道,“别担心,舅母帮你留意着,好男儿多得是,家业小点没关系,人好就可以了。”
卢筠暗自叫苦,虽然嫁人是脱离蒋氏的最好办法,但她真的不想受制于人,她半是试探的和方氏说,“经此一遭,我不敢再拖累人家,不若找个地方清修,倒还落个干净,也免得带累家里。”
“胡说!还记得你二舅母的话呢,有我在,怎么也不会让你干这种傻事。”方氏不悦道,见卢筠不似作伪似乎真的有这个打算,赶忙道,“你二舅母那是在和你外祖母闹别扭呢,牵连你了。”
“是怎么回事?”卢筠问。
方氏尴尬一瞬,无奈道,“这件事和你说了,你心里有数就好,你外祖母想把你许配给你三表哥,你二舅母那人心高气傲一心想找个高门大户的儿媳妇,所以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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