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子,洁癖没跑了。
韩青宁还处于对床“脏乱差”的震惊中,被柏叶青拽了袖子,低头看向她。
柏叶青伸手直接捂住他的眼睛,垫起脚尖凑近他的耳朵,声音软软的:“不看不看,乖。”说着掰回他的身体,使他背对着那惨不忍睹的一切。
他拿掉她的手,在掌心里握了握,而后松开,大手拍在她脑袋上,目光沉了沉:“如果早知道住宿条件是这样,刚开学就不让你住了。”
“刚开学?你认真的吗。”她毫不留情地拆穿他:“那会儿你都忘了我是谁了吧。”
他摇头:“要是早知道你迟早是我女朋友,第一次见面我就把你带回家,并且锁上门,怎么会让你走。”
柏叶青仰头看着他,一双大眼睛水灵灵的,脸上的表情有那么几秒动容,很快又嬉笑道:“我就和你不一样,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觉得你会是我男朋友。”
韩青宁笑了笑,没再说话。弯腰准备抱箱子,这时柏叶青拍了拍他的肩。
韩青宁:“嗯?”
“那床被子。”她指了指身后阳台上还在晒太阳的棉被,昨天湿了一大片,经历了一个晚上露水的洗礼,更湿了。
他的回答倒是言简意赅:“不要了。”
柏叶青歪着头稍微思考了一下,同意了他的提议。
韩青宁继续搬箱子,却在下一秒,意料之外地,没搬起来……抬头意味深长地看了柏叶青一眼,后者尴尬地挠了挠头:“……里面都是书,有些重哈?”
让他先把书搬下去,柏叶青留在宿舍,最后看了看有没有漏带的东西,确认没有了,今后也不会再进这间宿舍了之后,那精致的小脸上,浮出一抹笑意。
第一件事,把刚找到的王敏的迪奥粉底液从她的化妆盒里拿出来,走到洗手池,拧开,将里面的液体全部倒出来,然后用纸擦干净瓶身,重新盖上,再放回去。想了想,从口袋里掏出那只已经被毁的唇膏,留在了桌子上。
第二件事,她到洗手池边,用钱亦的盆,接了点水,走到钱亦床下,她拉开床帘,床上被子乱七八糟地铺在上面,上了两阶梯子,床上的视野更开阔了些,她将盆伸到被子正上方,一斜,盆里的水尽数倒在了她的被子上。
出气了。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可她却开心不起来。
都是同学,还是室友,刚才的两件事,无论是哪一种,都很过分。
不是没有更好的解决方法,有,她试图找过,可都失败了,其实哪怕最后得到的只有一句轻飘飘的道歉,事情的发展就不会是现在的结果。
她不想伤害别人,但更不想平白无故去忍受别人,至少不是现在,不是在大学里。
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没有谁是就该忍受谁,抛去所谓的同学、室友的标签,扪心自问一句:“凭什么?”
我凭什么忍受你?凭什么要忍气吞声?凭什么你做错了事却心安理得过得滋润?
……
思及此,柏叶青内心原本的一丝小内疚也没了。拿起钥匙,最后看了一眼住了三个月的宿舍。
要离开了,没有一丝的不舍,反而从心底冒出一点小雀跃来。
第二天是周二,元旦假期已经结束了。韩青宁开车顺路带了韩秋雨,往s大驶去。天气并不是很好,从昨晚半夜开始忽然下起了细雨,传说中的毛毛细雨。
雨不大,却轻而易举地将头发和衣服打湿。柏叶青从包里掏出纸递给秋雨,“下雨诶,你出门前都不看的吗?伞都不带。”
韩秋雨接过纸擦了擦衣服上的雨水,感慨:“冬天最讨厌的就是下雨了,又冷又湿,简直叫人崩溃。”
柏叶青搬出宿舍这件事她早已知道,还是忍不住问道:“怎么突然搬出来了?钱亦又酸你了?还是王敏又做什么恶心的事了?”
柏叶青叹了口气,果然最懂她的只有秋雨了。
“住不下去了,”她扭头看后座的秋雨,道:“你说的原因都有,一半一半吧。”
驾驶位上的韩青宁却听得云里雾里:“什么酸你?什么又?”
正准备给他解释一下这个“酸”,下一秒,想起这一切的源头是因为纪宇,侧头瞅了一眼看起来正专心开车的韩青宁,想起她们恋爱三个多月来唯一的一次吵架冷战,最终原因也是因为纪宇,随即摇了摇头:“你不用知道,你只需要知道,我已经脱离苦海,迈入天堂了就行。”
上午没课,两个人打着伞奔跑于辅导员与宿管阿姨之间,不过一个退宿手续,她们去找辅导员,辅导员说:“退宿这个好像不归我管,申请手续我这边也没有,具体的你去问宿管吧。”
于是她们跑到宿舍,宿管阿姨却说:“我们只管来住的,不管退的。你从哪办就从哪退,找你们老师去。”
当初办的时候就是全校统一办理,到学校就有宿舍住了,鬼知道是谁办的。
她们只好又跑回了辅导员那儿,辅导员继续踢皮球:“退宿申请单我这边没有,宿管那里也没有吗?她是宿管,所有住宿的问题都归她,你找她去。”
走出辅导员办公室,韩秋雨扶着楼梯扶手,扭头看柏叶青:“我有一千句妈卖批不知——”
柏叶青:“我也想讲,妈卖批。”
最后两人又回到了宿舍,和宿管阿姨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双方正僵持不下之间,别栋楼的宿管来串楼了:“不就是退宿吗,你找辅导员要申请表,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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